重过阊门万事非以重游旧地

作者:梦想是当第一 更新时间:2025/10/8 0:16:07 字数:1606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太阳往西边沉了些先是看见几截歪倒的旧篱笆桩,桩子上还缠着半枯的豆角藤,再往前,又撞见一口干了的石磨磨盘上的纹路还能看清这是村西头王阿婆家的磨盘。

我愣了愣脚步慢下来,直到看见那截断了的老槐树桩,心猛地一沉:那是村口的老槐树,我走的时候还枝繁叶茂,如今只剩半截焦黑的桩子立在那儿。

原来我竟不知不觉,走回了自己的村子靴底碾过断壁间的碎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小满站定在昔日家园的残骸前望曾经的木梁早已化为焦黑的炭骸,齐腰的杂草从石缝中疯长,掩盖了熟悉的路径。

我弯腰拾起半块带釉的瓷片——那是母亲最爱的茶碗碎片,指尖抚过冰凉的裂痕,喉间泛起涩意。

风卷着尘土掠过空荡的院落仿佛还能听见昔人昔日的笑语,如今只有我站在剩残垣在暮色中沉默。

倒映着断墙上残存的半幅窗纸——那是他临走前贴的,如今只剩边角粘着黄旧的纸絮,喃喃自语已经过去怎么多年了吗。

林小满在坍塌的灶房里翻出一枚生锈的铁勺,勺柄上缠着的麻绳还留着母亲编织的纹路,指尖蹭过铁锈林小满将铁勺裹进布巾,

又回头望了眼被雾笼着的残垣,呛得他喉间发紧。

灶台上的铁锅翻扣着锅底的焦痕里还嵌着未燃尽的谷粒,风一吹,就卷着灰往他眼里钻——这里连最后一点烟火气都成了扎人的碎刺。

我缓缓的向一处地方走去看到沿途风景他总能想到,幼时画的太阳,妈你说为什么太阳西方落下从东方升起呢。

想起童年自己一直问到不知名问题,母亲总是不知疲倦的跟我讲因为啊,太阳上住着一名女神他掌管着作物生长,后面说的话他怎么也想也想不起来。

指尖轻轻拂过那些模糊的痕迹红色颜料早已褪色,混着尘土成了暗沉的褐。

蹲下身拂过墙面上模糊的线条,似乎还缠着母亲当年倚在门框上唤她吃饭的声音,可抬头望去只有野草在残垣上晃出细碎的影子,再没有熟悉的身影探出来。

他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膝头的土,把那点翻涌到眼眶的酸意压回心底,转身朝着记忆里的方向一直走。

穿过半人高的杂草越过裂了缝的田埂,那片原已近乎荒芜的坡地前,两道墓碑静静屹立着。

还有碑前还放着早已枯萎的黄色菊花,花瓣卷着灰像被时光揉皱的纸。

父亲~母亲~我活的很好我经历许多,也遭遇许多遇到许多人。

风起云涌冰冷潮水无声落下一滴滴湿润眼眶感受着腿上不断有水珠滴落,林小满轻轻说到已经下雨了吗。

莱奥纳德那个让你蒙羞的人他已经死了,我一定会为了你们报仇雪恨。

他将瓷片拿起,又转身往远处花丛走。

清晨晨露依旧沾在花叶上林小满轻轻拨开枝叶,摘下一朵娇艳的白花,指尖不小心被花刺划了道细痕,也没在意,只把花瓣拢在掌心,慢慢往墓碑的方向折返。

风还在吹潮声像低低的絮语,他蹲下身先把碑前枯萎的黄菊轻轻拨到一旁,又用指尖拂去碑面上的细尘,才将那朵白花小心放在两碑中间。

花瓣上的晨露顺着边缘滑落,刚好滴在碑底的泥土里像替他落下了没敢掉的泪。

“以前母亲总说,白花干净,像太阳女神身边的云。”

林小满低声絮叨暮色中沉默,将瓷片塞进怀中,最后望了眼这片荒芜的土地,转身踏上通往城镇的路。

脚下的土路从松软渐至坚实,林小满低头蹭了蹭鞋上的泥,抬眼时,远处天际线终于浮起城镇的轮廓,灰褐色的城墙顺着地势蜿蜒,把烟火气圈在里头。

城门口的灯笼在风里晃悠隔着老远就能听见人声、车马轱辘声搅在一起;离城门越近,声响越清,守卫的目光也先一步扫过来落在他沾着尘土的衣袍上,又顿在腰间的佩剑上。

语气没半分温度:“来历?进城做什么?”

“寻活计。”林小满喉结滚了滚,声音因连日赶路有些发哑。

旁侧的骑士抬了抬下巴,示意缴入城费。他摸遍怀里,掏出几块历练攒下的碎元灵递过去,接过临时通行凭证时,指尖还沾了对方掌心的凉意,随后才抬脚跨过城门的门槛。

门内门外像两个世界:门外是风与尘土,门内是亮得晃眼的青石板路,被行人磨得泛光;两侧店铺挨得紧实,米行掌柜踮着脚吆喝新米到了布庄伙计拨着算盘应和客人,酒肆里的划拳声冲破门窗直直撞进耳朵里。

烟火气是先扑到身上的——蒸糕铺的甜香先缠上袖口,再是铜匠铺的金属凉味落在鞋尖,最后染坊的靛蓝草香顺着风飘来,漫过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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