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 第一次尝试
指挥官选择了一个系统维护的时间窗口,远程激活了伪装协议。他选择了 “MSR-P-07-003” 的片段——那个在雨夜中默默改装爆炸物的记忆。
通过仓库内隐藏的传感器,他看到夏普斯依旧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但在数据流注入的几分钟内,她交叠在膝上的手指,出现了一次极其轻微的、快速的抽搐。若非刻意观察,几乎无法察觉。
她的目光,似乎从完全的空洞,变为了一种极淡的专注,依旧望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却仿佛在“读取”着什么。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三分钟,随后一切恢复原状。
没有警报被触发。
指挥官关闭了协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反应,对他而言,却如同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了第一丝曙光。
他知道,这只是漫长征程的第一步。他必须保持绝对的耐心,在贝尔格莱德派系的眼皮底下,进行这场危险的“认知重构”手术。
两周后 - 指挥官办公室
经过数次谨慎的“记忆投喂”,指挥官逐渐摸索出一些规律。小剂量的、非创伤性的记忆碎片,如同细雨般悄然渗入夏普斯被封锁的心智,并未触发警报,但也未带来突破性的变化。她依旧沉默,只是偶尔,那眼眸中似乎会闪过一丝极快消逝的、类似于“困惑”的微光。
平静的...出奇,不过也在预料范围之内。但没人知道,这份表面的平静即将被打破。
这是一条来自帕斯卡的紧急通讯:
“贝尔格莱德,明天,季度例行检查,级别更高,可能携带深层诊断设备。暂停一切活动,清除日志。确保那孩子处于绝对稳定状态。”
命令清晰而紧迫。指挥官立刻停止了所有数据注入计划,并让UMP45协助清除了近期的所有操作日志。然而,一个两难的选择摆在他面前:是让夏普斯保持目前这种被“唤醒”了一线的状态接受检查,还是……让她回到最初那种更深沉的、绝对“稳定”的空白状态?
选择前者,风险未知。选择后者,则意味着可能需要使用帕斯卡秘密提供的、一种强效的“系统重置协议”,这本身就有风险,而且可能会让数周的努力付诸东流。
指挥官凝视着监控画面中那个静坐的身影。他想起了她手指的微动,那转瞬即逝的专注眼神。他最终做出了决定。
“不进行重置。” 他对负责技术支持的RO635下达指令,“我们赌一把,赌她目前的状态,在他们看来依然是‘稳定’的,赌我们的‘白噪音’协议足够有效。”
这是一个基于直觉和有限信息的冒险决定。他宁愿承担风险,也不愿亲手将她推回那片更深的虚无。
第二天 - 仓库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的冰冷气味。两名隶属于技术保障部、面无表情的检查员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手里提着一个银灰色的箱子。
“又要...”他小声嘟囔着,但立刻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始季度稳定性评估。”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直静坐在椅子上的夏普斯,仿佛一尊被时光遗忘的雕塑。她空洞地望着墙壁,仿佛能穿透金属,看到某个遥远而破碎的过去。纤细的手指交叠放在深灰色制服裙上,纹丝不动,像是一件精心摆放的展品。
指挥官通过隐藏的监控密切关注着,他看到检查员将探头连接至她颈后的数据接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长长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但仅此而已。另一名检查员在一旁的终端上快速操作,屏幕上流淌过瀑布般的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