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裹着夏末最后一丝黏腻，吹在裸露的胳膊上像贴了片刚从冰箱拿出来的保鲜膜——凉是凉，却闷得人胸口发紧。柏油路面被正午的太阳晒得泛着油光，脚踩上去能隐约感觉到鞋底的微烫，路边的凤凰木还没褪尽绿意，细碎的红花掉在人行道上，被往来的车轮碾成淡淡的红印。
我站在那扇鎏金栅栏面前，盯着上面雕刻的缠枝花纹看了足足三分钟。
不是我想发呆，是真的被门口的阵仗惊得挪不动脚。
左边停着辆银灰色跑车，是我前几天刷短视频刷到的限量款，当时还跟我妈吐槽“这钱够买咱们家两年房租”，现在它就明晃晃地停在那儿，车窗降下，露出个戴黑色礼帽的男生侧脸，耳尖那撮银灰色的毛一看就是妖族；右边更夸张，一个女生从黑色轿车里下来，栗色长发里露着尖尖的狐耳，手上拎的发夹闪着碎钻，我昨天在文具店见过同款海报，最便宜的也要四位数，和我这样的‘庶民’打扮形成鲜明对比。
这就是富家子弟吗，也太奢侈了吧。
我默默把书包往怀里拢了拢，心里疯狂吐槽：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有钱是吧？
“让让，别挡道啊。”
身后传来一声轻嗤，带着点不耐烦的调子。我赶紧往旁边躲，结果肩膀还是被撞了一下。回头时，只看见刚才那戴礼帽的男生正把帽檐往下压，遮住半张脸，身边围着好几个女生，手里抱着平板，指甲涂着淡粉色甲油，余光扫过我时，眼神里的轻蔑像小针一样扎过来，嘴里还跟男生小声说：
“你看她那书包，二手的诶，没想到咱学校还有这么‘节俭’的人。”
“节俭”两个字被她们咬得特别重，像在说什么丢人的事。
我赶紧转回头，假装没听见，心里却气得慌：二手书包怎么了？洗干净了一样装书，比你那猫爪似的指甲干净多了！总比你们靠着妖族血脉和家里的钱装清高强吧！
最后一句说出来我自己都有心虚。
但我还是没敢吭声——来之前我妈就跟我说，深南学园是这儿顶尖的学园，里边的学生不是有不俗的家世，就是有不凡的关系，像我这样没半点人脉、只靠奖学金进来的“普通人”，整个年级就我一个。
低调点，别惹事，好好读书就行。
这是我给自己定的开学准则，可现在看来，光是“普通人”这个标签，就已经让我成了异类。
“新生报道在左边玻璃房，丫头。”
门卫室的大叔探出头，指了指不远处的白色房子。他的保安帽压得很低，但我还是看见他耳后露出的淡青色鳞片。语气算不上差，可“丫头”两个字被特意加重，像在给我贴标签，提醒我“你和他们不一样”。
“谢谢大叔。”快步走向玻璃房。推开门时，冷气扑面而来，和外面的湿热形成鲜明对比，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里面已经排起了长队，大多数是校门口的学生，有的耳朵露在外面，有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扫着地面。我站在队尾，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却还是听见前面两个女生在聊天。
“你听说了吗？今年居然招了个人类 。”
穿蓝裙子的女生晃了晃尾巴尖，尾巴上的狐毛是浅金色的，说话时眼睛都没往我这边看，却偏偏让我听得清清楚楚。
“可不是嘛，咱们学园什么时候要过‘普通人’了？”
另一个女生的猫瞳眯了眯，视线越过人群，直直落在我身上，像在打量什么稀奇玩意儿，
“要家世没家世，连基本的体能都没有，肯定拖后腿，到时候班级分要被拉低了。”
我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帆布鞋鞋尖，指甲抠着书包带。
我怕跟她们对上视线吵起来，我一个人，肯定占不到便宜，说不定还会被记过。我妈要是知道我刚开学就惹事，肯定要担心。
报道很顺利，负责登记的老师是个戴眼镜的人类女性，头发挽成低马尾，看起来很温柔。她接过我的录取通知书时笑了笑：
“苏栢是吧？你的文化课成绩很优秀，校长特意提过你，好好加油。”
这句话让我紧绷的神经松了点，手指也不那么僵硬了。我接过她递来的班级牌——高一（3）班，还有一把宿舍钥匙，小声说了句“谢谢老师”。可当我拿着班级牌走向教学楼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回来了，像有无数双眼睛贴在我背上，烫得人难受。
教学楼是欧式风格，走廊里铺着深红色的地毯，踩上去没声音，连脚步声都被吸得干干净净。我站在教室门口，深吸了口气，对着玻璃窗理了理头发——银发在阳光下有点晃眼，这是我从小就有的发色，总被人问是不是染的，其实是天生的。
我推开门，结果刚进去，教室里的说话声突然就小了下去，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有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或尾巴；有人低头跟同桌小声议论，嘴巴动得飞快；还有个坐在前排的男生挑了挑眉，露出一点点犬齿，语气带着点玩味：
“哟，咱们班居然来了个‘稀有物种’？真是少见。”
“稀有有什么用，”
后排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没半点友好，
“这种以后体育课是不是要申请减免？到时候别拖我们后腿就行。”
我本想再说点什么，比如“我会努力跟上大家的进度”，或者“我不会拖后腿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根本不会信。
我看见靠窗的位置有空位，旁边坐着个戴黑色鸭舌帽的女生，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露出一点米色的头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轻轻敲了敲桌子：
“请、请问这里有人吗？”
女生抬起头，露出一双紫色的眼睛，狼耳从帽子边缘露出来一点，毛茸茸的，看起来很软。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往旁边挪了挪凳子——算是同意了。
我松了口气，赶紧把书包放在桌上，拉开凳子坐下。凳子腿蹭过地毯，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教室里却格外明显。我不敢看周围的人，只能低头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笔记本、铅笔盒、课本，都是学校发的崭新款。我摸了摸课本封面，有点开心——至少这些东西是新的。
“你的书皮是自己包的？”
旁边的狼族女生突然开口，声音有点低，像含着颗糖。
我愣了一下，点头：“嗯，怕用坏了。”
我包书皮用的是最普通的牛皮纸，不像班里其他同学，用的是带花纹的定制书皮，有的还跟镶金似的闪闪发光。
她没再说话，只是把自己的书包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了我的笔记本。那个动作很轻，却像一根细刺，狠狠扎进我心里。
难道我的书皮很丑吗？还是很掉价？算了算了，跟她又不熟，她怎么想跟我没关系。我攥紧了铅笔，笔尖在笔记本上轻轻划了一下。
第一节课是历史，老师是个戴金边眼镜的吸血鬼，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袖口的纽扣都闪着光。
他讲的是公爵家族的兴衰，课本上的文字我大多认识，可里面提到的“纯血荣耀”“混血缺陷”“家族继承权”，我完全听不懂——这跟我以前学的历史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
我低头记笔记，笔尖在纸上写满了问号。什么是“纯血至上”？混血怎么就缺陷了？公爵家族的继承权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课听得我脑壳疼，比背《史记》还难。
而旁边的狼族女生从上课开始就一直在睡觉，帽子盖在脸上，尾巴在桌下轻轻晃着，像小狗狗一样，随着呼吸的节奏摆动，有点可爱。
原来贵族上课也会睡觉啊，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诶。
下课铃响的瞬间，我还在跟笔记本上的“家族关系图”较劲，结果周围的同学一下子就围在了一起，聊天的聊天，打闹的打闹，热闹得像菜市场。
我想把笔记本放进书包里，结果拉链卡住了——我低头摆弄着拉链，手指有点笨拙，搞了半天还没搞好。
“你看她那样，连拉链都拉不好，真笨。”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的动作停了下来，耳朵嗡嗡作响，像有只蜜蜂在里面飞。
抬起头来就看见有几个女生站在不远处，正盯着我笑。其中一个女生的狐尾晃了晃，浅金色的毛在阳光下有点晃眼，啊——是刚才在报道处议论我的那个**。
牛魔的！我咬着牙，手指更用力地拽着拉链，“咔嗒”一声，拉链开了，可笔记本也飞了出来掉在地上。我赶紧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笔记本的书皮，就看见一只穿着白色皮鞋的脚踩在了上面——是那个**，她的鞋跟很细，踩在书皮上，把牛皮纸都踩皱了。
“哎呀，不好意思。”
她笑着说，眼睛弯成了月牙，脚却没挪开，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把本子掉在地上呢？”
不是故意的？你明明就是故意的！踩了我的笔记本还装无辜，要不要脸啊！骂人的话到嘴边，我就咽了回去。因为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别惹事”的准则，万一吵起来，她要是贵族的话，我肯定要吃亏，说不定还会被记过。
我咬了咬下唇，还是低下了头，小声说：
“没、没关系。”
她挑了挑眉，收回了脚，跟旁边的人笑着走开了，嘴里还说着：“软柿子，真好欺负。”
我深吸了口气，把笔记本放进书包，重新攥紧了书包带——帆布书包的触感很熟悉，让我稍微平静了一点。
再忍忍，总会好的。说不定过几天大家就习惯有我这个同学了，说不定我能交到朋友，说不定……
“叮铃铃——”
上课铃又响了，我赶紧坐直身体，把注意力放在课本上。可刚看了两行，就觉得有点无聊了，于是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功夫，悄悄站了起来，溜出了教室。
走廊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老师匆匆走过。我沿着楼梯往上走，之前偷听别人说，天台是个发呆的好地方，没人会去。我推开天台的门，风一下子就吹了过来，带着点梧桐叶的清香，终于让我觉得舒服了点。
天台很大，铺着灰色的地砖，角落里堆着几个旧花盆，里面种着不知名的小草。我走到栏杆边，趴在上面，看着远处的风景——深南大道上的车水马龙清晰可见，红色的路灯像一串糖葫芦，远处的平安金融中心像一根银色的柱子，直插云霄，繁华得让人移不开眼。可这繁华的城市，这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贵族学园，却没有一处让我觉得安心。
天台果然是个好地方，没人盯着我，没人议论我，终于能安静会儿了。就是风有点大，吹得我头发都乱了，早知道该扎个头了。
我用手把头发拢到耳后，刚想闭上眼睛放空，突然听到了脚步声——还有人来天台？
我赶紧躲到旁边的花盆后面，结果刚转过去，就看见两个人站在天台门口。一个女生穿着高年级的校服，黑发红瞳，皮肤白得像纸，看起来有点虚弱，正扶着墙壁喘气，肩膀微微起伏，连手指都泛着淡粉色；另一个女生是蓝头发，扎着高马尾，正帮她揉着肩膀，语气有点无奈：
“家族又说你了？还是因为那件事？”
我瞬间僵住了——这两个学姐看起来不好惹，尤其是那个黑发红瞳的，气场强得吓人，连喘气都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劲儿。我该怎么办？偷偷溜走？还是跟她们打招呼？万一她们不高兴我偷听怎么办？
完了完了，我怎么这么倒霉，想躲个清净都能遇到人，还是看起来这么不好惹的学姐！早知道就不去天台了，去图书馆多好啊！图书馆至少有书看，还不会撞见这种“秘密谈话”！
就在我纠结要不要转身跑掉的时候，那个黑发红瞳的女生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她的眼睛是深红色的，像淬了血的宝石，看得我心里发慌，连呼吸都忘了。我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只能在心里疯狂刷屏：学姐好！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就是来吹吹风！现在就走！马上走！绝对不耽误你们！
“你是谁？”
她开口时，声音有点哑，像刚喝了冰水，却很清晰，穿透了天台的风声。
“我、我是高一（3）班的新生，苏栢。真不是故意偷听的，就是刚才在教室觉得闷，想来吹吹风，现在就走，绝对不耽误学姐们！”
说着我就往后退，结果脚还没挪两步，就被那个蓝发学姐伸手拦住了。她抱着胳膊，眼睛跟扫描仪似的把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语气有点冲，却没什么恶意，更像吐槽：
“走什么走啊？没看见千咲子还没缓过来？你这时候下去，指不定撞上楼下那群‘小饿狼’——刚才就在走廊里晃悠，眼神直勾勾的，一看就是在找你，你这小身板，被他们围住了还能跑掉？”
千咲子？原来那个黑发红瞳的学姐叫千咲子。我愣了一下，偷偷抬眼瞄了千咲子一眼——她靠在栏杆上，脸色比刚才好了点，没那么白得像纸了，可唇色还是淡得没血色，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栏杆缝，指甲盖泛着点青。
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个奇怪的念头：她好像也没那么凶嘛，反而有点像被雨淋了的小猫，看着有点可怜。
“我、我会躲着他们的，不会给学姐添麻烦。”
我小声辩解，脚却没真的往门口挪——刚才溜上天台时，我确实在二楼走廊看见三个穿初一校服的小鬼头，为首的黄毛留着个杀马特发型，耳朵尖是红色的，跟同伴说
“刚才有个白毛的气息很特别，我们去找找”
那语气跟要抢限量周边似的，我当时吓得赶紧往上跑，就是怕被他们盯上。
千咲子突然朝我走了两步，离我近了些。风把她的黑发吹起来，发梢扫过我的胳膊，有点凉。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冷香，像冬天晒过太阳的雪松，清清爽爽的，闻着特别舒服。
更怪的是，她一靠近，我刚才因为紧张跳得跟打鼓似的心脏，居然慢慢稳下来了，连手心的汗都干了点；而千咲子原本发颤的肩膀，也悄悄放松了点，不再绷得像拉满的弓，扶着栏杆的手也不抖了。
“苏栢？”
她盯着我的眼睛，深红色的瞳孔里映出我皱巴巴的校服领口，还有我因为紧张微微抿着的嘴，
“人类里，很少见你这种体质。”
“体质？”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捏了捏胳膊——跟平时没区别啊，还是肉乎乎的，也没长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就是个普通人类啊，吃米饭长大的，早上还喝了豆浆吃了包子，没什么特别的……难道是我比别人能吃？”
旁边的蓝发学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凑过来搭着千咲子的肩膀，冲我挤了挤眼睛，像分享秘密似的：
“你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
“不是能吃，是‘引血’！你身上会散一种特别淡的气息，跟空气似的，人类闻不到，但妖啊，兽人啊，一靠近就知道，尤其是千咲子这种半血的，靠你近点，体能波动带来的疼能轻不少，比喝了冰镇可乐还舒服。”
“据说这种体质还能有神秘功效，是个行走的宝物呢！”
引血？行走的宝物？我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楼下的黄毛，疯疯癫癫找的“舒服气息”，居然是我身上的？
我这体质怕不是个行走的妖族安抚奶嘴吧！
要是以后天天有人跟黄毛似的来堵我，我这学还怎么上？难不成要天天躲天台？万一被哪个大家族盯上，把我抓去当“移动安抚器”，那我不就成了妖族的“人形充电宝”了？
“那、那这个体质会不会很危险啊？”
我小心翼翼地问，声音都有点发颤。
千咲子摇了摇头，指尖轻轻碰了碰栏杆上的锈迹，语气很认真，不像开玩笑：
“危险的不是体质，是盯着体质的人。比如刚才的低年级，就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还有……我家里那些人。”
她说“家里人”时，声音低了点，鲜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疲惫，像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连刚才平稳下来的呼吸都顿了顿。
我赶紧从四次元口袋里翻出一瓶水，用的是学校发的普通保温杯，递到她面前：
“学姐，你喝点水吧，说不定能舒服点，喝水对身体好…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多喝热水。”
我越说越紧张，生怕她觉得我多管闲事。千咲子愣了一下，盯着我递水的手看了两秒，然后才接过去。
她的指尖碰到我的手时，我们俩都顿了顿——她的手有点凉，像刚摸过冰箱里的酸奶，我的手却因为紧张有点烫，跟暖宝宝似的。
蓝发学姐则在旁边“啧”了一声，
“哟，我们公爵家的大小姐居然喝一个人类给的水，传出去要上八卦头条了。”
千咲子没理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温水滑过喉咙，她的脸色又好看了点，连眼底的疲惫都淡了些。她抬眼看向我，眼神比刚才软了点，不像刚才那么有压迫感了：
“你是高一（3）班的？”
“是张老师班的！”我赶紧点头，生怕她反悔似的，连班主任都报出来了，像在交作业。
“张老师是老教师，靠谱。”千咲子点点头，然后又说，
“我有个请求，这可能会让你为难。”
我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要我当她的“专属安抚器”吧？那我岂不是天天都要跟她待在一起？
“你能不能，归属于我？”
“还真被我猜对了…”
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归、归属于你？学姐，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还是说……你要收我当跟班？”
旁边的蓝发学姐也惊呆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
“千咲子！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归属于你？你把她当什么了？宠物吗？”
千咲子没理会蓝发学姐的震惊，继续看着我，语气很平静，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劲儿：
“你的体质，加上人类血脉，很对我的口味——能帮我稳定半血的体能波动，比家族给我找的那些纯血妖族管用多了。所以，我想让你归属于我，只帮我一个人。”
我松了口气，却又有点失落。果然，贵族妖族都是看重利益的，才不会跟我做朋友。
“当然，肯定不会让你白出力的。”
千咲子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补充道，
“我会付给你相应的筹码，帮你融入校园，让那些人不敢再欺负你；给你提供最好的学习资源，凡是贵族能用的区域，你都能随便用。”
筹码很诱人，尤其是“帮我融入校园”——要是能借着她的手交到朋友，不用再被孤立，那也挺好的。
可“归属于我”这四个字，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像在做什么交易，违背我的道德准则。我咬着唇，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千咲子见我没说话，又加了一句：
“另外再加10万。”
“成交！”
我想都没想就点头，毕竟这可是10万啊！这10万够我交好几年学费了！还能帮我融入校园，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道德准则？那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蛤！？”蓝发学姐彻底石化了，指着千咲子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对着我吼道，
“千咲子！她疯了也就算了！你怎么也疯了？10万？你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交了啊！你知道10万是多少钱吗？”
我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学姐，10万很多啊，而且她还帮我融入校园，这很划算啊。”
蓝发学姐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摆摆手：
“行吧行吧，你们俩愿意就好，到时候别后悔。对了，我叫温瑜儿，她是千咲子。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前提是别跟千咲子学坏了。”
千咲子瞥了温瑜儿一眼，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我：
“加个联系方式，明天下午放学，来三楼最里面的空教室找我，我们签个协议，把条款写清楚。”
我接过手机，手指有点抖——这是最新款的菠萝17pm，我在手机店里见过，要一万多。果然她们也是大小姐吗。
我赶紧发了好友申请就把手机还给她，
“学姐，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嗯。”
千咲子点点头，转身往楼梯口走，温瑜儿跟在她后面，还在小声吐槽：
“10万！你真是疯了！为了个引血体质，居然花这么多钱……”
她们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后，而我还站在天台栏杆边，心里美滋滋的。
10万！还能摆脱孤立！就是不知道明天签协议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条款……不管了，至少我找到了个“靠山”，还能赚点零花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