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又在艾希姐有些“惨不忍睹”的指导下，学习了一会儿基础的枪械分解和保养知识后，夜已经深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去洗个澡，洗去一天的疲惫和靶场里残留的硝烟味。
“艾希姐，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不用跟进来。”
我用我还能活动的左手，死死地抵住了浴室那扇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木门，不让门外的艾希姐进来。
“可是莫妮卡说了，你的胳膊不能碰水。”门外传来她理所当然的声音，同时，一股巨大的、不容置疑的力量也从门板上传来，“你一只手洗澡很不方便，让我来帮你。”
艾希姐的力气本来就比我大得多，再加上我现在只有一只胳膊能发力，此消彼长之下，我的防线很快就要抵挡不住了。那扇可怜的门板，在我们的角力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好了，我来帮你脱衣服吧。”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门锁断裂声，艾希姐最终还是破门而入。她那双大手已经像铁钳一样控制住了我的身体，只是轻轻一提，就将我的上衣从头顶上剥了下来。
“艾希姐！男女授受不亲！你别这样，我害怕……”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但我的反抗在她面前，就像一只小鸡在试图撼动一头大象。
“有什么好怕的？”她将我的上衣随手丢进了墙角的衣篓里，脸上写满了纯粹的困惑，“我和薇德拉以前一起出任务的时候，还在野外的河里一起洗过好几次呢。”
她似乎完全没有听明白我那句话里，关于“男女”这个重点的意思。她解决完我的上衣，那双冰凉的手又径直朝着我的腰间伸去。
我吓得魂飞魄散，立刻用我唯一能动的左手，死死地拽住了自己的裤子。我知道，如果在这里放弃了的话，之后我将再也无险可守。
我的大脑在此刻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艾希姐……难道是喜欢小男孩的类型吗？可她平时看起来对什么都冷冰冰的，完全不像啊。但是，如果……如果对象是艾希姐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但我现在年纪还太小了，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这些乱七八糟的、连我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我的脑海中翻腾，导致我的脸也跟着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烫得像要烧着了一样。
我们两人就这样，为了我最后一条防线的归属权，展开了一场无声的、激烈的拉锯战。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那股向下的巨大力气，忽然减弱了。看样子，艾希姐似乎是被我的拼命抵抗弄得有些无奈，打算暂时放我一马了。
“你的脸好红，”她松开手，有些担忧地看着我，甚至还伸出手背，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是发烧了吗？难道是伤口感染了？”
我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摇头，同时抓紧了这宝贵的喘息机会，试图将裤子重新提好。
然而，就在我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间，艾希姐的手上忽然再次用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我，最后的防线，瞬间失守。
“你怎么哭了？”她看着我，脸上露出更加担忧和不知所措的神色，“很疼吗？是我刚才不小心弄到你的伤口了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了。
“没什么……”我用手背胡乱地拭去眼角因为情绪激动而流出的泪水，声音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只是……只是艾希姐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听到我的话，艾希姐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我知道，每当她有较大的情绪波动，或者遇到无法理解的事情时，她都会这样，像一台突然宕机的精密仪器，需要时间来重启和处理信息。
艾希姐的一动不动，倒是让我感到更加尴尬了。毕竟我现在只有一只手能活动，既不能直接去洗澡，也不能就这样光着身子逃出浴室。具体接下来该怎么做，主动权还完全掌握在她手里呢。
不知过了多久，艾希姐那双墨绿色的眼眸里，似乎重新恢复了神采。她像是终于思考出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她忽然拉住我的左手，放在了她自己衣服的下摆处，然后用一种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丝义正言辞的语气，对我说道：
“那就换你来脱我的吧。”
“诶！？”
现在，轮到我的大脑宕机了。
这是什么逻辑？她刚才一动不动地思考了半天，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结论的？难道在她看来，这种事情是需要“礼尚往来”的吗？
“来吧，”见我没有动作，她又催促了一句，“动手吧。”
“可……可是……”我赶紧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来搪塞过去，“可是我没有艾希姐你高，胳膊也够不着，帮不了艾希姐脱衣服。”
嗯，很完美的借口。这下艾希姐应该会放过我了吧。
说起来，一丝不挂地站在这个有些微凉的浴室里，倒让我的身体感到有些寒冷，但脸颊却像是发烧了一样，持续地滚烫着。
“既然这样，”艾希姐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给出了一个让我更加绝望的提议，“那就帮我脱裤子吧。”
“啊！？”
没等我从她的话语中反应过来，她已经抓住了我的手，放在了她自己裤子的腰带上。随后，她就当着我的面，自顾自地脱起了自己的上衣。
我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同时把手也缩了回来，挡在了眼前。
“是不愿意么？”我听到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失落。
“这种事情艾希姐你自己做就好了啦！”我闭着眼睛大喊道。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满脸疑惑啊？难道，互相脱衣服什么的，真的是杀手界的什么不为人知的潜规则吗？
艾希姐的表情变得有些失落。看着她这个样子，我不知不觉都快忘了，她原本的人设应该是一个冷面无情的杀手来着。可不知为何，她总会在我面前，流露出各种各样普通人该有的、甚至有些笨拙的表情。
“绝对服从。”
她冷不丁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这句话像一道魔咒，让我想起了今天下午才刚刚答应过她的事情——“第一，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难道……这也是杀手修行的一部分吗？是为了锻炼我的胆量和意志力？
我闭着眼睛，在心里进行了一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在“原则”面前败下阵来。我伸出手，胡乱地在空中摸索着，然后轻轻地拽动了一下她裤子的侧面。
这样……应该就算完成任务了吧。
“我……我同意你帮我洗澡了。”我做出了最后的妥协，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但是……但是你只能从我背后帮我洗，不许到我前面来。这样总行了吧。”
我知道自己根本争不过艾希姐，但至少，要为自己争取一点点最后的限制吧。
我转过身子，背对着她，努力不去看艾希姐此刻的身体，然后在浴室里那张小小的塑料板凳上坐好。
身后传来金属卡扣被解开的清脆响声，以及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皮肤的声音。艾希姐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如果不是浴室里静得出奇，我甚至都听不见她那轻如落叶的脚步声。
“那，我要开始咯。”
艾希姐在我身后蹲下。温软的手指捏着一块刚刚沾湿的肥皂，开始在我紧张得有些僵硬的后背上轻轻滑动，随后又用她柔软的掌心，将细腻的肥皂沫均匀地涂抹开。
不知为何，这样背对着艾希姐，只凭着触碰去感知她的存在，反而比直接面对她，更让我感到心猿意马。
上半身很快就洗完了。艾希姐打开花洒，用温热的水流冲掉我身上的泡沫，再用一条柔软的大毛巾，仔细地帮我擦干。正当我以为这场“酷刑”终于要结束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温热而柔软的东西，攀上了我的大腿。
“被你的手挡住了，所以有些麻烦呢。”
艾希姐毫无自觉地说出了这种足以让人喷鼻血的话，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贴在了我的后背上。我甚至来不及去感知背后那惊人的触感，只顾着用我唯一能动的手，去拼命支开艾希姐那只正在“作乱”的手。
“那里我自己可以洗！真的不需要你帮忙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