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就像一个勤劳的搬运工，双手在一排排书架上扫过。
他的掌心所到之处，一本本书籍都仿佛被抽走了某种无形的精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黯淡、脆弱。有些书页甚至轻轻一碰，就化作了飞灰。
而系统面板上的灵性值，则在以一种极其缓慢但坚定的速度向上攀升。
0.1……0.5……1.0……
当他将一整个书架上的书全部“摸”完一遍后，灵性值终于堪堪突破了5点。
“呼……”
夜羽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这种汲取灵性的过程，对精神的消耗极大，感觉比跑了一场马拉松还要累。
他看着那些仿佛瞬间老了几十年的旧书，心里有点发虚。
这要是被懂行的人看到，非得心疼死不可。好在这些大部分都是些无人问津的旧杂志和通俗小说，真正有价值的古籍他都小心地避开了。
“还差15点，得继续。”
休息了片刻，靠着九阳真气恢复了一些精神，夜羽再次起身，走向另一排书架。
时间就在这枯燥的“汲取”过程中一点点流逝。
当书店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下来，街道上的路灯亮起时，夜羽终于凑够了那令人望眼欲穿的20点灵性值。
【灵性值：20.5/100】
看着这个数字，夜羽几乎要喜极而泣。他感觉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整个书店里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书，都被他“荼毒”了一遍。
“系统！点化《洗髓经》！”他迫不及待地发出了指令。
【灵性值已足够。确认点化《洗髓经》？】
“确认！”
【点化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伐毛洗髓过程将伴随剧烈痛苦，但请务必保持清醒，此过程不可逆。】
剧烈痛苦？
夜羽心里一紧，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手中的那本线装《洗髓经》已经化作一团柔和的白光，瞬间没入了他的眉心。
下一秒，一股与九阳真气的温润截然不同的、狂暴无比的能量，在他体内轰然炸开！
“啊——！”
夜羽再也站不住，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疼！
难以形容的剧痛！
如果说之前汲取灵性是精神上的疲惫，那现在就是纯粹的、来自肉体最深处的折磨。
他感觉自己的每一根骨头，似乎都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寸寸地敲碎，然后再重新拼接组合。每一条肌肉纤维，都在被撕裂，然后又被某种能量强行修复、重塑。
血液在血管里沸腾，皮肤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滚烫得吓人。
“保持……清醒……”
系统的提示在脑海中回响。
夜羽死死咬住牙关，牙龈很快就被咬出了血，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想昏过去，但那股狂暴的能量却又一次次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比清晰地感受着身体每一处传来的撕裂感。
这他妈哪里是伐毛洗髓，这简直就是凌迟！
他甚至能“看”到，自己体内的九阳真气在这股狂暴能量的冲击下，非但没有抵抗，反而主动地运转起来，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他受损的心脉和内脏，起到了保护和修复的作用。
原来如此……必须先有护体的内力，才能承受住《洗髓经》的改造。如果他先点化的是《洗髓经》的话，恐怕现在已经爆体而亡了。
这个发现，让他在剧痛中保持了一丝理智。
他强迫自己放弃抵抗，任由那股能量在体内肆虐，同时全力运转九阳神功，修复着被破坏的身体组织。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三四个小时。
当夜羽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快要被无尽的痛苦磨灭时，那股狂暴的能量终于开始平息下来，转而化为一股股清凉的气息，流淌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修复着刚才造成的创伤。
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感，从骨髓深处传来，迅速取代了剧痛。
与此同时，夜羽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皮肤表面，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油腻腻的黑色污垢，正散发着腥臭的气味。
这就是……传说中的洗髓伐毛，排出的体内杂质？
夜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浑身黏糊糊的，难受至极。他环顾四周，书店里一片狼藉，被他挣扎时撞倒的书散落一地。
当务之急是洗个澡。
书店二楼就是他父母之前住的地方，有独立的卫浴。夜羽踉踉跄跄地走上楼梯，每走一步，都感觉身体轻快一分。
他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身上。
那些黑色的污垢被水一冲，立刻溶解，化作黑色的污水顺着地漏流走。当身体被彻底冲洗干净后，夜羽站在了浴室的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让他自己都感到了陌生。
原本因为长期宅在家里而略显苍白的皮肤，此刻变得白皙而富有光泽，如同上好的暖玉。身形虽然依旧清瘦，但肌肉线条却变得无比流畅匀称，充满了爆发力，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
五官也仿佛被精雕细琢过一般，变得更加深邃立体，尤其是那双眼睛，黑色的瞳孔宛如深夜的星辰，明亮而有神。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勃勃的生机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超然气质。
这……还是我吗？
夜羽伸出手，摸了摸镜子里的自己，触感温润而结实。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五感也变得无比敏锐，他甚至能听到楼下街道远处，一只野猫打哈欠的声音。
这就是脱胎换骨！
巨大的喜悦充斥着他的内心。之前所受的那些非人折磨，在这一刻看来，全都值了！
就在这时，楼下书店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叮铃铃——”
清脆的风铃声再次响起。
一个充满活力的少女声音传了上来：“请问！这里是夜之语书店吗？我看到门口贴的招聘启事，是这里在招兼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