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瑟罗德的新生总数比弥蒂丝想的还多,这是件好事,至少这个世界并不缺乏天才。台下的声音一时间人声鼎沸,之后在一名少女上台时,一些显然为各地名豪子女的人立刻静声,而其馀人眼看这些领头羊般的人物如此后,也跟着静了下来,共同注视着那名少女。弥蒂丝好奇这名少女的身分,直到莉耶亚用手肘碰了下她提醒后,才知道这位就是泰瑟罗德的学院长后投以惊讶的目光。学院长有着一头赤红的长发与棕色的瞳孔,在转动魔导具的旋钮时愉快地哼着。
“原来是这样……"随后目光在莉耶亚与学院长之间转动,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你是不是在想些失礼的事?”莉耶亚说道。
弥蒂丝摇头,微笑着敷衍过去。她开始寻找娅西和露缇亚的身影,看见娅西在人海中努力踮起脚尖;发现露缇亚在人群中无视攀谈,只是……露缇亚是不是在寻找她的位置?
弥蒂丝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你的「还行」呢?”莉耶亚打趣道,露出一抹坏笑。
“没了。"弥蒂丝心虚地低声道。
“不过真奇怪啊。"莉耶亚嘟囔,眼睛眯着审视着对面的新生们。
“什麽奇怪?”
“我记得每一届至少都会有两到三名矮人的,但今年却没有……还是只是被挡住了?你帮我看看。”她看向弥蒂丝让她垫起脚尖。”看到了吗?”
“学姐,我没有这麽高。”弥蒂丝确实垫起脚尖了,但她可不在台上,而新生们又有许多高个子,想找到藏在其中的矮人可困难着了。
莉耶亚耸了耸肩。"那专心聆听吧。”
第一次鼓掌声朝气蓬勃,陆陆续续传起。弥蒂丝猜想是因为那一长段的内容被学院长说得娓娓动听,以及她那同样朝气蓬勃的神情——虽然此前弥蒂丝听闻那名学院长年事已高,不过没人证实,而那名少女看起来也不像是长寿种族,反倒和人类差不多。(1)
接下来还是那名学院长的演讲,还是一副毫不疲倦的表情,语气随着时间愈发高昂、愈来愈多,话题不时变动着,在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仍待有一丝意犹未尽的感觉。底下的开始有人止不住打了个哈欠,弥蒂丝抬头望着天空,发现西照的斜光已经变成正上方的烈阳。其实,弥蒂丝并不抗拒这名学院长继续说下去,好景不长,接下来就轮到她上台了。
新生们的声音在那名学院长挥完手,下了台之后吵杂起来,直到弥蒂丝上台后又静下来。
有许多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其中不乏男女,一致等着她开口。
弥蒂丝下意识望向露缇亚,对方也惊讶地看向她,还好,只是惊讶而已看不出其他。她在内心快速做了一遍准备后开口,效果比预想得好,底下的学员大都专注地聆听(2)。她讲的不多,无关乎一些客套及介绍的话语,很快就鞠了一躬,瞥见学院长一副不尽人意的神情,在刚想上台时就被其他的人员拉走了。
最后是轮到莉耶亚,但她说得很少,或着说太短了。弥蒂丝觉得自己能隐约听见学院长不满的闷哼声,回过头发现那名学院长不只是嘴被摀住,四肢也被束缚了。
莉耶亚说完时顺便示意底下的人们可以散去,随后就是一熘烟跑了,只留下一句"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弥蒂丝不解地看着快速缩远的身影不禁歪了歪头,随后知道就为什麽了。
学院长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双手施力安在弥蒂丝的肩膀上不让其离去。”就只有这样而已?”她正色凝视弥蒂丝。
“嗯?”这是弥蒂丝在这段时间里,唯一发出的声音,因为她整个下午都在学院长的……教导下度过。周围的人——明显经历过——全都抱以同情的眼神默视着二人后走开了。弥蒂丝隐约瞥见有人临走前做了一个祷告的手势。她的精神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学院长的声音进了耳里就好像隔着一扇门,让她回想起来只有模糊的印象。
终于,弥蒂丝感觉捞捞叨叨的教导结束了,随后对着学院长微微一笑,确认对方没有再多说什麽,几乎是马上就离去了。她现在只恨那时没有跟着莉耶亚一起跑开。
可是话说回来,站在台上时她确实没有看到有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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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蒂丝匆忙地赶往这一堂课的位置,希望被漏掉的那几堂老师可以通融。她跑进一栋独立的建筑,穿过走廊后踏进一处巨大的开放空间,还好赶上了,弥蒂丝想到。这一堂是演练课,让学员彼此只能用武器点到为止,严禁使用任何魔力。在她进来的时候,有一些瘫坐在地的学员看向了她。
演练课的教师是兽族的狼分支(3),灰色短发穿着无袖上衣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弥蒂丝赶忙上前却被对方伸手制止。
“我知道。"她简短地说。”你去后头拿一把觉得可以的武器,然后找一个人对练。应该有空下来的擂台才对。”
弥蒂丝点头涵谢,随后对于该选什麽兵器感到纠结,在思索了一会儿后拿了一把长剑。当然啦,给新生的这些兵器全都是木製的,只是仍有骨折的风险。
随后她环顾四周,空的擂台有了,但是对练的人却始终找不到:有些人认出她是致词代表而新生怯意;有些人想挑战她却因早些时候的对练而力竭倒在地。弥蒂丝陷入纠结,总不能去找娅西对练吧?
还好,就在她左顾右盼不久,就有一名男学员找上了她。
男学员轻佻地打量着她。”你就是致辞的那个人啊?”随后挑衅般地示意弥蒂丝和他对练。
弥蒂丝还以冷笑,接受了他的战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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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虽然她当下好像很容易就接受这件事了,我想这就是强大的接受能力?
(2)其实我不太相信她本来说的,所有学员一副受益匪浅的模样,感激地望着她。
(3)说来遗憾,我到现在还是统计不完兽族到底有多少分支,假如是只要有一点不同就能算一个新的,那我得把曾经统计过的纪录删除了。唉。
(4)大概挟带着怨气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