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联邦禁忌管理局。
准确来讲,作为联邦官方著名的暴力组织,这里建的反而更像一个俱乐部,并没有十分压抑的感觉。
不过这里的执法人员都穿着一色的黑衣,修身的衬衫上挂着他们的编号以及名字,看起来很正经的样子。
白笙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关注。
这个绝色美人对他们来讲反而还没有手中的材料更具吸引力。
白家那个白笙刚进门便被工作人员直接接引,坐上旋转电梯直升最高层。
而她的保镖则被拒之门外。
最高层是他们局长呆着的地方,外人不经过她的允许是不能进的。
白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听从安排。
透明的电梯迅速向上,白笙突然感觉到莫名的紧张。
好久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白笙神色晦暗。
等到电梯到达最高层时,白笙刚出来,便见到了传说中魔宴的新锐之秀萧副官,她穿着贴身的制服,戴好军官帽子,面带微笑迎接白笙的到来。
“这边请,白小姐。”萧副官还是一丝不苟的样子,伸出手指引,态度良好。
白笙看到了一间拥有机械锁的磨砂玻璃门的房间。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轻敲门时,这扇玻璃门便自动打开了。
“白小姐,请进。”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白笙心里有些忐忑地走进门,发现房间内一片黑暗,唯有正对门的沙发处有着隐隐约约的暖光。
昏黄的光线从头顶垂落,将整个空间晕染成一片暧昧又沉寂的暖调。那位传说中的局长,陷在深色丝绒沙发里,像一捧被揉碎的烈焰——正红色长裙垂落至脚踝,裙摆随她慵懒的姿态微微堆叠,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小腿。
脸上覆着半张狐狸面具,鎏金纹路在昏暗中泛着细碎的光,只余下一双眼尾上挑的眸子,漫不经心地半阖着,眼波流转间,是淬了蜜糖的危险。指尖纤长,涂着淡粉色的甲油,正随着不知名的节奏,一下、一下轻敲着沙发扶手。
那敲击声很轻,却像落在人心尖上的鼓点,慢而慵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引诱。每一次指尖落下又抬起,都似在无声地勾着人的目光,明明姿态松弛,却偏让人觉得,这团看似温顺的“火焰”里,藏着随时会将人吞噬的锋芒。
是她,绝对是她,白笙第一眼就能感觉到,庆幸欢喜的同时心里却十分复杂,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小姐,哦不,不对,我应该称呼您为,霍澜霍审判长。”
昏黄的灯光将对峙的两人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轮廓,江止倚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冰冷的扶手,目光落在霍澜脸上时,淬着化不开的寒意。
“审判长。”她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北境的冰碴,尾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卸了那层伪装,倒是省了不少功夫。说吧,密党这时候派你来,又想打什么算盘?”
霍澜心头微震,面具下的眼神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以为她至少还残留着过往的碎片,却没料到这声“审判长”喊得如此淡漠,仿佛他们之间那些纠缠早已成了过眼云烟。她攥紧了袖中的手,压下翻涌的情绪,沉声道:“江止,我此次来,是为和平。联邦不能内战,魔宴与密党再斗下去,只会让光明议会坐收渔利。”
“和平?”江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嘲讽,“霍澜,你未免太会自欺欺人。你们密党表面喊着和平,背地里呢?魔宴的黯还在北境和光明议会死磕,长老院那几个家族却在背后频频施压,这就是你口中的‘和平’?”
她的话像一把利刃,精准地戳中了密党的软肋。霍澜神色骤然沉了下去,指尖微微泛白,却依旧强作镇定:“密党与光明议会从不同流合污,此次是诚心与魔宴合作。我们可以共同开发几座新城的秘银矿,甚至开放魔药交易渠道——”
“蛇鼠一窝的东西,也配谈合作?”江止骤然起身,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强大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涌向霍澜,“你们密党最近日子也不好过吧?长老院那群老不死的想动摇六大家族的根基,半神境青黄不接,陈家那小少主更是差点走火入魔……你觉得,就凭这样的密党,有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谈条件?”
她的话语字字诛心,带着极致的不屑。霍澜站在原地,面具下的脸色早已苍白,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困境,被江止毫不留情地撕开,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
“滚吧。”江止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想要合作,就拿出点像样的诚意。否则,下次再让我看见密党的人出现在这里,就别想着能活着离开。”
——
门扉闭合的刹那,霍澜紧绷的脊背骤然松弛了几分,指尖抑制不住地泛着冷意。她站在走廊昏暗的阴影里,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理智——震惊、酸涩、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茫然。
她从没想过,失联两年、失去记忆的江止,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没有了过往的半分温情,只剩一身扎人的锋芒,言语间的嘲讽与压迫,像淬了毒的冰刃,每一下都戳得她心口发疼。
霍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眼底的涩意,将那些汹涌的旧情死死按回心底。她抬手摸出藏在袖中的通讯器,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终究是敲下一行简短的文字:
“阿止在鲸港。不过,她……感觉变了一个人。你做好心理准备。”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屏幕的微光映亮她面具下紧绷的下颌线。风从走廊尽头的窗缝钻进来,掀起她衣摆的一角,带着鲸港深夜的湿冷,也吹散了她眼底最后一丝残存的希冀。
对面,陈家天守阁中,再接收到消息后,黑暗中传来一道低低地笑声:“没想到霍澜这个女人头一次会碰壁。”
“是时候该出发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