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德抱着一个大纸箱,用右肩顶开门,把纸箱轻轻放在沙发上。
“你又买了什么好东西?”夏瑾听到开门的动静,从卧室中走出来,好奇的打量着纸箱和忙碌的君德。
“无人机,能载重2kg的,我做实验用”君德抬起头微微的笑了一下,利索的将无人机组装好放到地上。
伴着一阵嗡鸣声,无人机从地上缓缓升起,在空中进行转向、灯光等功能的测试。
“还行,功能没问题”君德点了点头,眼眸中划过一瞬的狡黠,将无人机的外壳拆开,把灯光的电源线用一根细长的电源线延长,绕过短路检测器重新连接。
“嗯?这样不会坏么?短路会烧坏无人机的吧?”夏瑾歪了歪头,困惑的看着君德,走到无人机旁边,蹲下静静的看着。
“要的就是短路”君德看着夏瑾笑了笑,伸出右手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一会你就知道了”
君德将灯光的电源线剪开,用一根裸露的铜丝作为材料连上被剪开的两端。
“走吧,去空旷一点的地方,在家里不合适进行下面的步骤。”君德将东西都收拾好,左手拿着无人机,右手拎着一小桶汽油和一瓶医用酒精。
夏瑾看到汽油和医用酒精,自然已经猜到自己的爱人想要干什么,去储藏室拿了两具便携式灭火器。
“离远一点,不要靠近,越远越好。”来到空旷地带,君德打量一下周围的情况,开口提醒夏瑾。
君德再次仔细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再次确认无误后在心里感叹‘地上没太多植物,也很少有人经过这里,空中没有电线,周围也没有摄像头,完美的试验场。’
君德从口袋中取出几个塑料袋,套叠起来形成一个绝对不会漏的厚重的塑料袋。将汽油和酒精倒入塑料袋内,用木棍搅动几下让液体充分混合。再把无人机灯光电源线上那段裸露的那段铜丝浸入混合后的液体内,将塑料袋的上方系死只留一个小洞。
“走,30米之外,太近了很不安全。”君德控制无人机起飞在距离地面1米左右的高度悬停,将塑料袋挂在无人机下方,牵着夏瑾的手跑到30米外。
“看看这把火能不能烧起来。”君德操控无人机缓慢升空,来到距离地面大概5米左右的范围。扭头看了一眼身旁仔细观察无人机的夏瑾,重重按下遥控器上的灯光开关。
无人机接受到信号后马上接通灯光的电源,正常来说,无人机只会开启灯光,但别忘了,灯光电源线已经被君德修改,修改后的线路直接进入短路状态。
浸入混合液体的那段铜线,因为短路开始剧烈发热,直接引燃塑料袋中的汽油和酒精的混合物,塑料袋中的酒精和汽油蒸汽在接触到明火也在瞬间产生剧烈的爆炸。
空中的无人机下方直接爆出一团橙红色的火球,无人机受到爆炸的冲击直接被炸飞砸到地面上。酒精和汽油的混合液体带着火苗洒到地面上。
在看到爆炸的一瞬间,君德轻眯了一下眼睛,迅速拎着灭火器靠近无人机,将无人机上的火扑灭,捡起查看受损情况。
夏瑾也拎起灭火器,配合君德把余火也都扑灭。
回到家中,君德将无人机随手丢到一边,从冰箱内拿出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慢慢嚼着,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很久前发布的文章。
‘大部分人在说王莽篡位的时候,只会说因为王莽是外戚所以他才能篡位,但实际上不是。’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汉武帝推行的独尊儒术,那么为什么呢?’
‘在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整个社会的话语权就被儒家彻底垄断了。’
‘而儒家,它的核心理念是什么?是仁政、是德治、是以德配天。’
‘它强调的,不是你这个皇帝有多强的军事能力或者多狠辣的手段’
‘它强调的,是你这个人有没有足够的道德修养来配得上皇帝这个位置’
‘于是,当一个时代它的评价体系从‘能不能打’变成了‘德行如何’的时候,整个游戏的规则就变了’
‘武帝之前,想当皇帝,你得会打。’
‘武帝之后,你如果想当皇帝,你得先学会包装自己’
‘王莽,恰恰就是一个把自己包装到了极致的人。他礼贤下士、他谦恭有礼、他推行儒家的那一套仁政理念’
‘于是所有的儒生、所有儒家的士大夫。他们都觉得王莽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圣人,这个人才配得上天命。’
‘而跟王莽同时期的汉朝正统皇帝呢,他们虽然有血统、有正统性。但是在儒家的这套话语体系里,他们的道德分数远比不上王莽。’
‘所以,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就出现了,王莽本身作为外戚,他只是拥有权力。但是跟社会的思想潮流合流之后,他不仅有了权力,还有了正当性。’
‘而正当性,在一个几乎以道德为最高评价标准体系的时代里,它比权力还要可怕。’
‘所以在当时的人们看来,王莽根本不是篡位,而是一个接受汉朝皇帝的禅让,而是上天降下圣人拯救江山,是天下当有德者居之。’
‘王莽的成功,并不是一个偶然事件,它是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埋下的一颗定时炸弹。’
‘这颗炸弹不会像商鞅变法一样,导致国家失控。但它会悄悄的,把整个社会的评价体系从单纯的能力切换到能力+道德甚至是单纯道德。’
‘最后,在某个时刻,当一个既有权力、又有道德光环的人出现后,这颗炸弹就会直接爆炸。’
‘而这个人,就是王莽。’
‘商鞅变法,埋下了秦朝速亡的炸弹’
‘独尊儒术,埋下了王莽篡位的炸弹’
‘皇位继承制,埋下了外戚宦官权臣乱政的炸弹’
‘这些炸弹,不是某个人的错,也不是某个时代的错’
‘它们,都是刻在制度骨子里的原罪,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