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奥萝拉的父亲怀念妻子的模样,景墨也不禁有些动容。
“冒昧问一下。”景墨看着这位父亲,景墨问出了自己的刚才就想说的疑问:“那奥萝拉的母亲,现在在哪?”
“在哪吗……”凯撒这时候抬起了头,望着天花板,眼中尽是无尽的思念,“刚才给你们上课的老师,你还有印象吧。”
景墨点了点头。
“她现在……还在昏迷……”
昏迷……?
“十年前,零日事件那天,那时候我们在弗里斯海湾度假。”
听到「零日事件」的时候,景墨突然间就来了精神。
“在那阵白光结束之后,地上突然间就多了一颗陨石大小的石头。”
凯撒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那个时候的奥萝拉,出于好奇去触碰了那块石头……”
“……然后呢?”
“然后奥萝拉的妈妈就突然间晕倒了,之后就立马送去了医院。”
说到这里,凯撒叹了口气,“医生当时说她的生命体征和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但是大脑就突然间地进入了沉睡的状态。”
突然间……的吗……
“自从她昏迷之后每个月都在给她做全身检查,但是她的大脑就一直都处于休眠的状态,至今也没有一个研究成果。”
“今天的老师既是来给你们上课的,也是来跟我报告我夫人目前最新的情况的。”
……
当听到“意识沉睡”的时候,景墨就已经在思考其中的东西了。
“叔叔……”景墨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
“或者说我们都知道,是那颗原石的原因。”凯撒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悲伤。“但是我们目前没有任何依据,现在也没有任何技术能让她醒过来……”
“那叔叔……奥萝拉她,知道多少呢?”
“哼,你小子,我以为你满脑子都只有当时的「零日事件」呢。”凯撒顿了顿,“不过接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要对奥萝拉保密。”
“好的叔叔。”
“目前的医生都认为奥萝拉的妈妈是处于「昏睡」的状态,也就是说她的意识可能是在另外的某个地方。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跟奥萝拉提起过这个,只是跟她说「妈妈去和老师一起研究原石去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个谎言,究竟能瞒多久,我也是出于信任你的态度,所以才告诉你的。”
“……”
景墨不禁挠了挠头,虽然说面前的这位已经调查过自己的资料了,但是实打实的见面,这还是第一次,他对自己,真的这么信任吗?
“放心,我看人一向很准。”看到景墨的反应,凯撒笑了笑。
不管面前这个少年多成熟,多稳重,但是他的生理年龄,依旧是十五岁。
十五岁的小孩,不管再怎么样,他的眼神,都是不会骗人的。
“而且,我认为,你的能力,可能是让奥萝拉的妈妈醒过来的关键。”
“?”这下轮到景墨有些懵了。
“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对于这种无端的猜想,景墨自然是不会信的。
“哦,对了,小子。”凯撒再次开口。
“我不管你之后会有多少女朋友,甚至多少妻子。”他的表情,再次变得郑重起来。“你都不能忽略我女儿,知道吗?”
……
这都哪跟哪啊!!!!!
不说别的,退一万步说,现在他和奥萝拉也是八字刚有一撇的关系。
看到景墨不说话,凯撒的威压突然间就起来了。
“嗯?小子,为什么不说话?”
“……”
你让我说什么……
正在这时候,突然间门外传出了笃笃的敲门声。
“爸爸,你跟景墨还没聊好天吗?都很晚了!”
“诶,好,我们马上就来~”听到凯撒的声音变得柔和了,景墨捏紧了拳头,仿佛下定了决心。
“叔叔。”
凯撒并没有回头,只是停在了门口,等待着景墨的回答。
“我不会辜负奥萝拉的心意的。”
“哼。”听到景墨的回答,凯撒也只是轻哼了一声,将手搭在门把上后,他才开口:“希望你说到做到。”
吱呀——
“爸爸,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呀。你跟景墨,聊什么了?”
奥萝拉冲凯撒撒着娇。
“没聊什么,只是一次普通的谈话而已。”凯撒摸着奥萝拉的头,一脸的慈爱。“这么担心他吗?”
“爸……”被父亲戳破心事,奥萝拉一脸的娇羞。
“景墨,挺晚了,你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反正客房也多得是。”
对于凯撒的邀请,景墨也没有拒绝,毕竟现在太阳都下山了,回去的话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只是但愿珂萝伊那丫头别把自己的房间弄乱就是了……虽然不太可能。
……
当结束了一顿饭之后,景墨和奥萝拉也借着消食的理由,二人来到了花圃中散步。
明月当头,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将奥萝拉那头橙金色的头发衬得更加耀眼,美不胜收。
“景墨。”当二人来到了花亭的时候,奥萝拉突然开口。
“怎么了?”
“我大概都知道我爸爸跟你说了什么了。”
“……?”他有些惊诧地看着身边的少女。
“我能从你的眼睛里读到,你的态度。”少女突然来到景墨的面前,仰起头,那双眼眸就这么和景墨对视着。
“我知道,大概是我爸爸跟你说了我妈妈的事,可能还有我的事。”少女的声音,逐渐地低了一些。
“……”他知道,此时,奥萝拉需要倾诉,他现在只需要当一个倾听者,让她将情绪发泄一下。
“我对于我妈妈的事,知道一些,我也知道,爸爸一直都在对我隐瞒着什么。”
“爸爸虽然一直跟我说,妈妈是去做研究了,但是从第一次看到伊格尼斯老师开始,我就知道,爸爸是在说谎。”
“……”
“我明白,爸爸是希望你对我保守这些秘密,他们,也一次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些事。”
她的眼泪,就这么悄然地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景墨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面前的少女,只能将她搂在怀里。奥萝拉也顺势地,抱住了他的腰,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怕,怕我珍视的人突然间消失,就像那天我触碰到了那颗原石之后,妈妈就一直都没有回来……”
“所以景墨……答应我,别离开我,好吗?”
景墨抬起手,擦了擦少女眼角的泪水,他的语气,也罕见地温柔起来:“嗯,我不会离开你的。不论是对于你父亲的嘱托,还是对于你。”
他看着自己手臂上浮现的纹路,自之前和凯撒交流之后,他也有些明白了,「覆写」某种程度上,可能比他之前预想的作用还要大……
“至于阿姨。”景墨顿了顿,“我们需要尝试所有的可能性,不是吗?”
不论是下半年的学员代表战也好,或者说「覆写」的可能性也罢。
“我答应你,我会尽我所能,让阿姨「回来」,好吗?”
不远处的城堡,夫妻二人站在飘窗前,就这么注视着花圃中的二人。
“亲爱的,你把姐姐的事情,都告诉了景墨,是吗?”
“嗯,老实说,他的「覆写」,让我看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
“你是说……”
“是的,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的话,他的能力,或许真的能让埃莉诺醒过来……”
“但愿如此吧……姐姐已经沉睡了十年了,虽然我一直在尽力给与奥萝拉母爱,但是,每次看到这孩子都是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我都有些……”
还没说完,她就扑在凯撒的怀里,啜泣起来。
“我知道,克莱尔。”凯撒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这十年来,都辛苦你了。不论是对于这个家,还是对于奥萝拉,或者说对于我。”
“我想,这孩子应该也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