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跪在巨大的容器面前。容器上巨大的豁口处伸出一颗残破的龙头。
“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男人向着怪物可怜的祈求着。他身后一个母亲抱着怀中的女儿哭泣着。钢筋穿透了她的小腹,半边脸颊被鲜血染红。
“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我们愿意付出一切……”
山硫抱着战狂的腰,昏昏欲睡,战狂无奈的拧了把油门。摩托车呼啸着穿过桥洞。
“我们回来了。”
推开大门,涂山硫带着战狂拿着菜市场买的菜进来。
“爸爸,小硫你们终于回来了,妈妈刚做好饭,你们就回来了。嘿嘿。”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少女欢喜的迎接二人。
“嗯回来了,国外的工作忙完了,现在可以好好陪陪你们了。”战狂,不此刻应该叫他涂山祁,作为兄妹二人的父亲。
厨房忙碌已久,在沙发上稍稍休息的母亲听见动静,也赶忙出来迎接。一切是那么的和睦,温馨,属于一家四口欢快的家宴。饭桌上,山祁聊着在国外的所见所闻。作为姐姐的涂山望舒快乐的享受着一家团聚的时刻。
聚餐结束,随着姐姐回到房间的刹那,三人面上的表情消失,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就想话剧结束后彼此做着最后的收尾。
饭后瘫倒在床上,涂山硫麻木的看着天花板,掌心篡着一个造型奇特的U盘,那是涂山祁特地为他带回来的装置,里面记录着一条全新的晋升途径。那是足以让全城人狂热的东西。但他面上确没有一丝动容。疲惫麻木是日常的基调,常人量份的精神药物已经不再能让他轻松。为了迎接这个装置的到来,他想学校请了三天假,这是最后一天了,好好享受吧。享受这无人侵扰的宁静。
作为姐姐的涂山望舒正在当着网瘾少女,键盘鼠标敲打出没有节奏的乐章。“芜湖!”看着界面上大大的胜利二字,涂山望舒兴奋的摘下耳机,看了看时间,快8.30了,要上班了。她麻利的收拾好东西,穿上警队的衣服便匆匆跑去。作为本市警卫队的一名实习生,她已经轻微触及到了她曾经的梦想。审判骑士。作为女孩子她意外的喜欢,并且想要成为守护他人笑容的骑士。看着他人快乐的笑容她就倍感满足。在加上帅气威猛的审判骑士,不仅斩男还斩女。多少年少少女加入警卫队的初衷就是成为一名审判骑士。曾经她为了加入警卫队,日日夜夜都在当卷狗。如今成为了其中一名,只需通过局内的选拔,她就可以触及童年是梦想了。少女的未来一片光明。
相反,山硫颓废的瘫倒在床上,手中那足以惊动全城的装置,被他随意的放在床头。意气风发?他所有的骄傲与活力都死在那场背叛。作为兵器种的薪王,他早已成为了命运的薪火,直至烧为灰烬。
一声清脆是敲门声响起,涂山祁打开房门。看着瘫软的山硫,曾经那个乐观的少年是什么时候变成如今这样死气沉沉的呢?想着不由得苦笑“山硫,企业打算与我们合作。”
“企业?”山硫无力的发出疑问。“他们和我们有什么好合作的?”
关上房门,山祁捡起床脚的驱动装置。“他们渴望更多的利益。高天之上的存在他们无法触及,便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我们,这是一场豪赌。他们选择将筹码押注在我们身上。”
山硫蠕动的起身,拿起手中的装置,看着中间的蛇形log“这就是他们的初投资吗?”
山祁放好手中的驱动装置,坐在书桌旁的电竞椅上“是的,同时还有个情报,这座城市将作为某个神话系的晋升试验场。近期人堕的概率将会增加。”
看着窗外的飞鸟划过天空的痕迹,山硫不由得感叹“杀死人类的终究是人类自己。但作为造物,修正他们任性的代价本就是我们的工作。”
“是啊,像保姆一样。我们无心干预人类的选择,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山祁无奈的叹气。
高三(七)班的角落,仿佛被阳光遗忘。山硫转来这个班半个月了,他习惯性地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用观察来代替融入。他很快发现,坐在最后一排,那个叫陈默的男生,是这个班级食物链的最底端。
陈默人如其名,沉默寡言,瘦削的身影总是缩在宽大的校服里,像一只胆小的蜗牛。他唯一的爱好,似乎就是看书,一本封面快要磨烂的《群星,我的归宿》被他翻了无数遍。而麻烦,总会精准地找到这样的人。
赵天昊为首的几个人,是陈默的“天敌”。他们不会有太过火的肢体冲突,那种会被老师抓个正着的愚蠢行为,他们不屑于做。他们的“乐趣”,是更隐蔽的恶意。
比如,在陈默去打水时,悄悄将他的椅子向后拉开一寸。当陈默坐下时,便会狼狈地摔在地上,引来一阵哄堂大笑。王虎会装作好心地拉他起来,嘴里说着:“哎呀,陈默,怎么这么不小心?”
再比如,陈默的作业本总会“离奇失踪”,第二天又“恰好”出现在垃圾桶里,沾着牛奶渍。
山硫看着这一切,眉头微蹙。他不喜欢麻烦,但更不喜欢这种懦弱的、针对更弱者的“游戏”。
这天下午的自习课,阳光正好。陈默正沉浸在他的书里,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赵天昊从后门溜达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陈默桌上的书。他走过去,一把将书抽走,怪声怪气地念着封面:“《群星,我的归宿》?哟,还挺有梦想啊?你的归宿不就是垃圾桶吗?”
“还给我……”陈默终于抬起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哀求。
“想要?”赵天昊嗤笑一声,手一扬,那本书便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了教室后方的垃圾桶里,溅起几滴剩豆浆。
“哗啦——”
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但又迅速移开。无人出声。
陈默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垃圾桶,眼圈瞬间就红了。那不是一本普通的书,那是他省了好几个星期早饭钱才买到的珍藏版。
他慢慢站起来,像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一步步走向垃圾桶。
赵天昊和他的几个跟班堵在路上,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让开。”陈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颤抖的坚定。
“想过去?可以啊。”王虎伸出腿,“从这儿钻过去,我就让你捡。”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陈默的脸涨得通红,拳头攥得死死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全身都在发抖,是愤怒,也是恐惧。
就在全班都以为他会屈服或者哭出来的时候,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了。
“够了。”
山硫平淡的一句让喧闹的教室重新变得安静。他的姐姐是警察,虽然是实习警员,但也没必要吧事情闹大。
赵天昊停下了对陈默的玩弄,离去时瞪了一眼陈默。
人类的天敌是什么,倘若没有天敌抑制人类的繁衍,什么时候地球会被撑爆?这曾是山硫刚诞生时的一个疑问。在作为旁观者的前半生中,他逐渐看见,人类彼此间最纯粹的恶意。最为造物,他对人类的恶意比起人类自己,就好像湖泊与海洋的差距。纵观人类的历史,可以发现人类根本不会吸取教训,总是乐此不疲的重复着彼此伤害。
老师认真的讲解着书中的知识,山硫看着窗外来往的车流出神。尖子生们卖力的消化着老师讲的知识。后排的大神们展示着彼此的神通。有多少人能靠所学的知识获得更好的生活呢?这是个伪命题。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或是家庭,或是时运。漫长的学习消磨了幼年太多的时光。学习未必能让人获得更好的生活,但它一定能让人接触更高的天空。看过那片广袤的蓝天后,我们才有目标与动力迈向更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