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具就是个阴间。”
“你凭什么说白面具阴间？白面具是要操作的，要手法的。他是一个浑身充满博弈的忍者。火风，反弹，虚化，还有中场开大，诠释了真正的游戏理解。不玩白面具的根本体会不到。而且……”
“算了吧。一个秘卷强行脱离节奏。那我问你，我的通灵到底算什么……”
“……”
……
……
穿过了嘈杂的人群，绕开了那些嬉笑争论的食客们，少女径直走到了角落里的某张桌子旁，然后坐下了。
饭店其实不是很满，或者说，其实很空。人们的确早已习惯了周末不出门，因此，在这曾经人挤人的商场中，饭店们也都逐渐变得多有空位了。
当然，它们的生意仍然还是兴隆的。在这些店铺之间，最忙碌的，其实不是那些服务员，而是那些身穿规整制服——通常是黄色或蓝色——的人。
在饭店之外，还有无数的和他们有着同样命运的人，正在城市外的街道上穿行着。他们是城市的动脉，在不知不觉间，城市已经不能离开他们了。
但城市却可以允许其中不受欢迎的那一部分离开：在某地撞上了某物的，受了伤的，或者是单纯不中用的，发牢骚的。那一些人，城市允许他们离开，却不允许他们再过来。在他们身后，还有无数刚刚被时代洪流卷到此处的迷茫的人。他们不能决定任何事，因此也就不再关心任何事。
我们不能断言任何有关他们的问题，因为他们还是有无限可能的——即使这可能不在现在。但是，倘若你问他们，其中的有一些却肯定会给出肯定的答案：
“哦，到我们这就结束了。不会再有像我们这样的人了。”
……
……
“……”
“能过来一下吗？”
“您好，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我想好了。我是说我想好我要点什么了。可以允许您帮我记一下吗？”
听到这句话，服务员才提起了一些注意，稍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客人：白色过膝袜，精致到有些繁琐的裙子，还有，拖到了座位上的夸张浅蓝灰色双马尾，以及一副无所谓的慵懒表情。
他完全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现——这种样子的，他见的太多了。出cos服，在商场这边漫无目的地跑来跑去，吃几顿饭，然后再跑回去。商场最喜闻乐见的那一种顾客。
但是，在见到这位客人时，他还是稍稍多留意了一点。因为，细看之下，对方的服饰在做工和用料上其实都比较细致，不像那种便宜的大路货；而那双马尾似乎也有些不同寻常：和那些普通的coser不一样，这一位客人的发色与外貌着装搭配的很自然，不像是假发或染发，反倒像是天生的自然状态。
他看到对方桌上放着的手机，便顺势回应道：
“您好，这边有二维码，扫一下就可以线上点餐，还有特别的优惠。要不要看一下？”
“我记得，”她开口说道：“这里似乎可以线下点单？”
“是的。如果您想要那样的话。”服务员从胸前掏出了笔记本：“请您吩咐吧。”
他顺带着将菜谱递到了少女身前。
“嗯。招牌意大利红烩肉酱面，整块牛排，我要十分熟的。水果沙拉，还有拼盘小食。”
“肉酱面，全熟牛排，水果沙拉，还有小食拼盘？”
“对的。”
“我已经为您记好了。不过我还是向为您多嘴一句。在线上订餐可以选择套餐，套餐还会多给您一杯冰可乐，或者其它饮料。”
“冰可乐？”
“是的。”
“谢谢，但我不需要。”
“好。请恕我多嘴。”
……
……
菜品很快就被送到了那个小小的角落。
服务员很快也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在路过时，他看到那位少女用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吃着。动作毫不失礼，但仍能看得出她应该比较饿了。
……
“你这不是纯阴间吗？替身下来一口火接虚化。我不明白究竟是谁在吹这个6元的守鹤，随随便便就能走出去。”
“我可交了双技能，如果换别忍者的来，一个技能就可以带出去。”
“不要在这岔开话题。那我问你，别的忍者有你这个反弹吗？稍微走两步，反弹再拉扯一下，火风马上又好了。”
“还在诋毁。我们白面具是弱势的，阳间的，需要操作的……”
……
……
“您用完餐了。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走回了少女的桌边，用礼貌的方式寻求结账。
对方却似乎并不那样打算。
“还真的有！”
“请为我再上一份吧。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的？”
“对。”
“我要招牌意大利红烩肉酱面，十成熟的牛排。蔬菜沙拉，还有小食拼盘。”
“您说错了，是水果沙拉。”
“对对！”少女一副兴奋的样子：“你记得比我还清楚！”
“好了，那就请为我再上一份吧。”
少女对服务员微笑着，样子很是好看。
“照您说的办。肉酱面，全熟牛排，水果沙拉，还有拼盘小食。”
……
过了一会儿，他又端着托盘，用和之前一样的恭恭敬敬的态度将菜肴送到少女面前。他稍微留意了一下，发现对方真的是在很认真的吃，丝毫没有撑了的迹象。
“……”
他驻足一小会看了一阵，随即又走开了。
他走到了值班的经理旁。
“经理，您看到边上那位顾客了吗。”
“看到了。穿cos服的那个？”
“对的。如您所说。”
“怎么了吗，对方是提出了什么过分请求或者无理取闹吗？”
“没有。她没有做这些事。但是，我还是怀疑一个问题。”
“一个问题？那就快说吧。”
“经理先生。我怀疑她没有带钱，或者不打算付钱。”
“你既然这样说了，那一定是有你的道理的。好了，那你就先去忙你的吧，让我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