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个种族,无论是神脉还是普通人,所有人都有等同的机会成神。
成神并不意味着摒弃凡种时的一切,相对而言,成神更像是获得了神格,拥有了无尽岁月的普通人,他们依然拥有人的情感,有的会选择庇护自己原来的种族,而有的神会选择用自己的力量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种族。
世界的面积就这么大,数量过多,种族之间难免会爆发战争,凡种死伤惨重,庇护他们的神明当然也不乐意看到这样的一幕。
于是自古以来,很多神明之间的关系都非常差,只有小部分神明偶尔进行交流,比如利尔娜和流明。
也有些神明不在意有关凡种的存亡,只在乎自己的事情,阿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也因此阿莫与大部分神明的关系都很不错。
时至今日每一位神明都有属于自己的立场,同样也包括利尔娜。
神明之间相互对立的情况不在少数,名下的神眷相互见面,能够不打起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早些时候利尔娜也是一个热衷于找个角落里猫着的神明,主打一个没人找得到她她就不出去。
可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孤独,再加上意外捡到了依诺这个外乡人,时隔几千年利尔娜才再次出现在凡种的眼中。
像她这样的神明比比皆是。
更不用说像佩乐蒂这样,一个人同时拥有四位神明的神眷。
这放在整个大陆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即便是利尔娜这样的神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这群老东西搁这养蛊呢?
不对啊,养蛊也不是这么养的。
而另一边的依诺,在眼前的光幕上横竖间只看到两个字——投资。
以前只是在小说里看到走到穷途末路的老东西不求回报帮助主角然后一飞冲天,没想到穿越到这个腐朽的世界自己也能遇到大佬。
尤其是魔王这个身份最引人注目。
她虽然不知道魔王在这个世界代表着什么,但经过她这十几年的观察,那些表面光鲜亮丽的教会,实际上内部已经是一块腐肉,贵族更是如此。
这样的人都能被冠以神圣的名号,那魔王呢?
站在这块腐肉的对立面,怎么想都是主角阵营的吧。
这不得赶紧抱大腿。
“利尔娜,她这最后五个黑黑的方块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见过。”下定决心后,依诺看到最后一个身份,不由得一愣。
这怎么还有黑色方块呢?
“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
利尔娜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哪知道这群老东西想干什么,这么多神眷,没把她撑爆就已经是一个奇迹。”
她不由得咋舌,这么多年没出来不仅凡种大变样,就连神明也都和她记忆里有很大的区别。
还有这个痴妄之神,没听过的名字,应该是刚刚成神的新人。
两人不由得正视面前狼吞虎咽的少女,她身上的秘密远比想象中的要多。
“娜娜,咱们搞投资吧。”
“嗯?怎么个投资,说来听听。”
呦呵,这面包里面还有肉啊。
原本佩乐蒂以为桌子上都是一些清淡的素食,可当她吃过之后才知道有很多食物都是把美味藏在里面,只看外表看不出来。
“味道怎么样?”
“嗯,豪赤!”佩乐蒂支支吾吾地说着话,这才发现对面两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像是在看一个无比珍贵的珠宝,眼神中不加掩饰的贪婪和兴奋。
见此一幕佩乐蒂缓缓放下手里的包子,匆忙咽下一口气。
“你们用这个眼神看着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看你吃的高兴,我也很开心,对于一位厨师来说最高兴的就是有人喜欢吃她做的饭。”
“你是这样想的?”
佩乐蒂显然不怎么相信依诺的鬼话,她都快把自己心里的鬼点子写到脸上去了还觉得这种话术能瞒过佩乐蒂?
“咳咳……”眼见自己被拆穿,依诺尴尬地干咳两声,索性不装了,摊牌了。
“佩乐蒂小姐,我从娜娜口中说你对暴食教会的发展十分好奇,是吗?”
佩乐蒂腮帮子鼓鼓的,手里拿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包子,歪着脑袋思考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想不起来呢……
“啊呜~”
又咬了一口……
“哦,想起来了,我当时问的是暴食教会需要借助利尔娜的力量才能打赢帝国,和你这个问题没什么关系吧。”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请随我来。”依诺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门前示意佩乐蒂跟上来。
虽然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但为了搞清楚她想做什么,佩乐蒂嘴里咬着包子,怀里抱着两个跟了上去。
“唔?娜儿姐姐,教主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啊?”维妮卡抬起脑袋,略带疑惑地看向离开的佩乐蒂。
“她们两个有些事情要谈,你继续吃吧。”
维妮卡重重点头,抬头苦干。
依诺带着佩乐蒂走在长廊,突然停下脚步,轻轻推开一扇木门,门后依然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头仿佛破开了一道光的裂口,金红色的光线顺着石缝流淌,裹挟着清冽干燥的风掠过她的发梢。
“这扇门可以出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她循着风的方向往前走,石板路带着阳光的温度,风势渐强,吹动衣角猎猎作响。
当脚踏出走廊的刹那,视野骤然开阔到令人心悸。
她正站在一道横亘高原与平原的高崖之上,狂风迎面扑来,几乎要掀动她的裙摆,却也将肺腑间的浊气尽数涤荡。
抬头是万里无云的长空,湛蓝得像被神邸擦亮的蓝宝石,几只雄鹰展开墨色的翼,征服凛冽寒山,在气流中悠然盘旋,锐利的目光巡视下方的天地。
左侧的高原铺展着茵茵绿草,成群的牛羊如散落的珍珠,在草地上缓缓挪动,百米宽的河流如同利箭刺入脚下的平原,直瀑横飞,清脆的铃铛声随风飘来,远处几个牧童挥舞着鞭子,歌声粗犷而自由。
走到悬崖低头俯瞰,右侧的平原是一片望不到边的青绿色麦田,风一吹便掀起层层麦浪,几位身着粗布衣裳的农人弯腰耕耘,身影在麦浪中时隐时现。
更远处,连绵的青山如黛,山脊线勾勒出雄浑的轮廓,山脚下隐约可见城镇的一角,白墙红瓦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仿佛是这片广袤天地间温柔的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