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夏之秋突然提出要和自己同寝共枕?苏雨晴心头一颤,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睡裙下摆,耳尖悄然泛起薄红。
既困惑又忐忑,心跳如鼓点般敲击着胸腔。难不成……她又动了什么心思?
“怎、怎么这么突然?”她声音微颤,尾音轻得几乎要融进夜色里。
夏之秋静静望着她,月光悄然漫过窗棂,在她清冷如霜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她微微蹙起柳叶般的细眉,语调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因为我们是恋人,同寝共枕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这话像一枚温润的玉坠,轻轻压在苏雨晴心上——她无法反驳。
她们确实的恋人,可想想那应该也是原主吧。苏雨晴如此想着,她觉得自己还算不上夏之秋的恋人,但又和夏之秋有过肌肤之亲,心情复杂。
而此刻,夏之秋眸光沉静如深潭,唇角微扬,那姿态分明是早已笃定,不容退却。
苏雨晴垂下眼睫,声音细若蚊蚋:“那……你不许做奇怪的事。”
夏之秋眸光一闪,似有笑意掠过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又几分宠溺的嗔意:“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你想让我对你做什么?”她故意拖长尾音,语气清淡如茶,却暗藏一丝狡黠的逗弄,轻轻搔过心尖
苏雨晴霎时羞得耳根滚烫,慌忙摇头:“才、才没有!” 可心底却悄悄浮起另一重隐秘的悸动——不是她想逾矩,而是怕夏之秋那双沉静又灼热的眼睛,会在某个呼吸交错的瞬间,将她所有隐忍的渴望悉数看穿。
夏之秋凝视着她泛红的脸颊。她伸出手,指尖极轻地拂开苏雨晴额前一缕碎发,嗓音低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要你安心留在我身边,就这样就够了。”
不懂夏之秋的心思,但苏雨晴明白一点。夏之秋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她害怕失去或者有什么从身边悄然消失。
没过多久。
苏雨晴便抱着一只软糯蓬松的鹅绒枕头,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夏之秋的房门。她什么都没多带——没有换洗衣物,没有洗漱用品,甚至连睡前经常刷视频的手机也没带,只有一只被体温烘得微暖的枕头,像一颗悄悄揣着心事的小心脏。
毕竟还住同一个地方,又不是搞得跟搬家一样,只不过以后是住夏之秋房间而已……
虽然夏之秋提醒过“把要用的东西都搬过来”,可苏雨晴觉得没必要——毕竟,不过是共枕而眠罢了,况且两间房距离又不远,若真缺了什么,转身就能回去拿。
此时,夏之秋已斜倚在床头,月白丝质睡袍松松垂落,衬得肩线清隽如画。她微微侧身,掌心轻拍身旁空出的位置,动作不疾不徐,却似无声的邀约,仿佛在说:“来,这里一直为你留着。”
苏雨晴心头一跳,耳尖倏然染上薄粉,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几分。她挨着夏之秋坐下,指尖无意识绞紧枕头边角,心跳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明明早就同住一屋、甚至肌肤之亲,可夏之秋眸光沉静、语气温柔却笃定地说出“以后每晚,我们都一起睡”起,她的心便再也无法如常沉静。
有一种微妙感觉,苏雨晴忽然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出嫁了一样,正坐在新婚夫君身畔,既羞怯,又隐秘地期待着什么……只是,这“夫君”是位眉目如画、气质清冷的女子,而这份期待,也早已悄然偏离了世俗的轨道。
衬托出这种气氛,只不过是苏雨晴脑海幻想罢了,夏之秋浑然不觉。
夏之秋静静凝望着她,那双深邃如海的碧蓝眼眸里,映着台灯晕染的柔光,也映着苏雨晴微乱的发丝与泛红的耳廓。
她忽而抬手,指尖温柔掠过苏雨晴垂落颈侧的一缕乌发,轻轻捻起一缕,凑至鼻尖,深深一嗅——发间是淡淡的雪松与柑橘调护发精油气息,干净、清冽,又带着少女特有的柔软暖意。
苏雨晴身子一僵,心跳骤然失序。这亲昵得近乎撩拨的举动,让她耳根滚烫,指尖发麻——夏之秋果然不怀好意!否则怎会这般试探、这般蛊惑?昨夜那场亲密余韵尚在血脉里隐隐灼烧,她哪还经得起半点撩拨?
未等她回神,夏之秋的手已悄然移至她脸颊。指腹温热,动作轻缓得近乎虔诚,摩挲过她细腻如瓷的肌肤。
那皮肤白得透光,泛着珍珠般的柔润光泽,下颌线条纤巧流畅,眉目清丽得令人心颤。夏之秋觉得眼前之人很美,美得不可方物,想要好好拥护怀中不被任何人窥探。
苏雨晴喉间微紧,慌忙垂眸,声音轻得几乎发颤:“我……我身体还不太舒服,别这样……”
听闻,夏之秋眸光微顿,随即指尖轻轻托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眸直视自己。两人距离骤然拉近,呼吸可闻,她嗓音低缓,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别怎样?”
她并不急于解释——苏雨晴因误会自己而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她觉得挺有意思的。
苏雨晴双颊绯红如浸胭脂,睫毛扑闪如蝶翼,欲言又止的羞赧里分明藏着几分强撑的倔强。
苏雨晴终于鼓起勇气,指尖抵住夏之秋手腕,轻轻一推:“我说……不许做那种事!”
没想到苏雨晴反应这么激烈。夏之秋轻笑出声,尾音微扬,像一缕风拂过风铃。她顺势收回手,指尖却在她耳垂旁极轻地一点,才悠悠道:“可我,也没说要做什么啊。”
苏雨晴怔住,狐疑抬眼,目光撞进对方澄澈又深不见底的眼波里,一时语塞。
半晌,才小声嘟囔:“可你……又是闻头发,又摸脸……”
夏之秋眸光一柔,倾身向前半寸,声音低哑而认真,像一句私密的告白:“因为你好看,不行吗?”
苏雨晴下意识望向她——那张脸,的确美得惊心动魄。
轮廓如工笔勾勒,鼻梁高挺,唇色淡而润,一双碧眸盛着星河,不笑时清冷疏离,笑时却足以融化千尺寒冰。
她咬了咬下唇,耳尖更红,声音细若蚊蚋:“唔……那你摸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