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静静待着，直到林清寒的手有些发酸，莉雅才终于移开一点距离。
“饿了。”莉雅看着林清寒说。
“嗯。”林清寒闷声道，虽然还是会害怕，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表现的非常抗拒。
莉雅靠了过来，并没有像昨天一样贴上他的脖颈，而是先轻轻抬起他的手腕，柔软而寒凉的嘴唇贴在了皮肤上，像是花瓣一般的触感。
林清寒咬着牙，可预想中那尖锐难忍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只是像验血扎手指一样迅速而精准、一瞬间的刺痛。
他能感受到自己血液流动速率加快，也能清晰听到莉雅小声吸食的声响，这或许是她最温柔的一次。
与先前贪婪的索取不同，这次的动作轻缓的像是一只蝴蝶在吸食花蜜。
林清寒微微调整坐姿，另一只手因为疼痛而不受控制的开始握拳。
莉雅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安慰似的用湿润的舌头轻抚林清寒的皮肤，可那股疼痛寒冷的感觉并未因此缓解，它像是一道无形的寒流，虽然迟缓可终将到来。
随着血液一点点从体内流失，利齿一点点深入，一种极冷极冷的体感像毒药一般沿着手腕逐渐扩散，林清寒的身体渐渐变得迟缓，脑袋也越发麻木了起来。
无论再经历多少次，这样的感觉始终是不好受的。
室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客厅里没有开灯，恍惚中林清寒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雨，女孩，可是这次没有人哭泣。
那个常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孩为什么要哭泣？
林清寒还来不及思考那么多，意识就一点点开始断层。
还能感受到的只有血液的流速，心脏“咚咚”的跳动声。
在这以后手腕上的疼痛感一点点抽离，莉雅纤细的指尖像冻了一夜的金属片般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不急不缓地拉开衣物，然后更具重量和锐利感的东西落在了上面。
那道尖锐的感觉直直的刺过皮肤，让人感觉好像要直达骨髓。
“唔…唔啊……”林清寒失声叫了出来。
莉雅这次的动作显然比刚刚更着急了一些，她微微眨动眼睫，红蓝异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冷淡的光，她几乎整个人趴在了林清寒的身上，双手锁着他的两臂。
“嘶……唔唔……”女孩湿润的唇和舌尖如春雪般落在林清寒的肩颈上。
或许像是在做梦的缘故，在这柔乱的寒流和疼痛中，林清寒身体忽然闪过一缕触电般的酥麻感。
脑袋迷迷糊糊的，身体在寒冷中竟一点点感到温热。
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复苏，有什么在渐渐变化，还覆着积雪的春笋被唤醒，在寒潮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
先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因为这感觉太奇怪的原因，林清寒努力将手搭在莉雅的手背上，想将她稍推开一些，人们对陌生的事物总是容易感到害怕。
可他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力气，指尖划过少女白皙的手背倒像是在挠痒痒，似猫咪在镜色般的雪地上踩奶。
“不要！……够了……”林清寒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液。
“疼？”
“还好……但是不要继续了。”林清寒紧缩眉头，有些痛苦的说。
莉雅抬起脑袋，微张着双唇，同样喘着气。
在并不明亮的客厅内，她的肤色被衬的更为白皙，像是一具月光下的白瓷。
少女眨动异色的眼瞳，又伸出手，有些笨拙地拭去林清寒额头上的汗，在这样的距离下，林清寒和莉雅都只能定定看着对方的眼睛，两人的身体同样冰凉，却又都能感受到对方微烫的呼吸，近在咫尺。
“再一点就好。”莉雅鼓励似的揉揉他的脸，重新抬起林清寒的小臂。
只是和之前不同，这次她并没有俯下身，而是直接将手腕抬到了自己面前，一面侧眸看着林清寒，一面将男孩纤细的手腕贴在自己唇边。
像是带着某种奇怪的占有感或者骄傲的意味。
或许对吸血鬼而言，这样的动作像是在和对方说，一切都属于她，每一处地方都能被她q犯。
而在这样的距离和角度，林清寒自然能看清莉雅的动作。
鲜艳的液体衬着少女瓷白的脸，她的鼻子和下巴时不时蹭过他的手腕，冷与热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不断交织，在黑暗的空间中，这样的画面像是带上了某种禁忌色彩。
虽然并不是什么很羞耻的画面，但林清寒还是侧过了头，闭上眼睛。
只是在视觉被剥夺了以后，其他感官反而变得越发敏感。
随着寒潮一阵阵袭来，林清寒又闻到了莉雅身上那股异香，先前还并不那么明显，现在因为出汗的缘故，那味道同汗液交织浸透在旖旎的空气里，强势占据了林清寒的嗅觉。
带着锋利的铁锈味，柠檬皮和略微带着汗液味道的薰衣草。
另一方面，随着腕间疼痛感的不断加剧，脑袋中那酥麻的电流感也越发强烈，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奇怪怪的感觉。
林清寒又下意识想推开莉雅的身子。
可无论尝试多少次似乎都是一样的结果，一方有心无力，一方岿然不动。
“啊啊…啊啊啊！！”因为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那些痛疼的、冰冷的、或酥麻或怪异的感受都只能从林清寒的声音中流露出来。
“再一会儿……”莉雅只是用异色的眼眸看着林清寒，却并未停下动作。
“不要！……不要了！！！”林清寒几乎用乞求的语气说道，他真的觉得现在身体好像完全不由得他掌控，似乎已经快到了某个未知的危险边缘。
腕上湿热的感觉不断加深，莉雅进食的声音像是触手一般轻轻抚过他即将崩溃的理智。
在林清寒听来那声音似乎近在耳边，像是昏暗溶洞的钟乳石上的水不断滴落，因为环境太过安静的缘故，那声音被不断放大，放大到能想象出落下时候溅起一圈圈涟漪的样子。
如果不细细感受是听不见那样的声音的。
而同样，有另一些声音也需要竖起耳朵才能辨清，在那声音之中……
林中遍地封雪，小动物因寒冷而抽搐着。
清晨时雪将化未化，温度总差那么一点。
寒潮最后一波袭来，在那过后便是春天。
高温渐渐解放出大地上的一切……
潮水潺潺流动，万物竞发。
乐园一般富有生命力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