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吗？”空的血色瞳孔微微收缩，指尖无意识地蜷起，刮过掌心时留下几道浅痕。
腹中的饥饿感骤然加剧了，就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豸在啃噬着她的内脏，让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方才还只是隐约的空虚……此刻，却化作汹涌的渴望，直指向摩多口中那些手上沾过血的人。
摩多的光影在她身前浮动，声音带有几分引导的意味：“只要默念‘变身’，你的战服会自动穿到你的身上。只有穿上它，你才可以调动体内的魔力，释放属于你的鲜血魔法。”
空没有犹豫，喉间轻滚，吐出两个字：“变身。”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冰凉的触感从皮肤下蔓延开来，就像是有丝滑的绸缎顺着骨骼包裹全身。
原本松垮的工服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洛丽塔裙。
裙摆层层叠叠，缀着细碎的银色暗纹，走动时还会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领口则是精致的蕾丝花边，衬得她惨白的脖颈愈发纤细。
裸露的双腿白皙如玉，脚踝处系着黑色缎带，脚下则是一双黑色高跟小皮鞋，鞋跟敲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空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束，指尖拂过裙摆的蕾丝，触感细腻得让她恍惚。
这和她过去穿了三年的那满是机油味的工服截然不同……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产物。
更让她在意的是，战服附着于她身体的瞬间，体内那股陌生的魔力突然变得温顺起来，汇聚在了胸腔处，随着呼吸轻轻搏动，仿佛随时可以听从调遣。
“这就是……我的战服？”她轻声说。
小脚踩在巷口的石板路上，每一步都让她感觉自己离那个拧螺丝的叶空更远了一点……离这个充满力量的“空”更近了一点。
“走吧，交易地点就在城南的废弃仓库，现在过去，正好能赶上。”摩多的光影率先飘向巷外，“记住，你的魔法需要将魔力汇聚于掌心才能释放，比如凝结血液形成利刃，或是用魔力操控敌人的血液让其动弹不得……这些都需要你在战斗中慢慢摸索。”
空跟上摩多的速度，脚上的高跟鞋在夜色里敲出了急促的节奏。
她没有去问摩多怎么知道交易的地点，也没问那些人的具体罪行。
她只需要知道，那些人是“有罪者”，是可以让她缓解饥饿的“食物”就够了……
城南的废弃仓库区显得一片死寂，只有几盏残破的路灯在风中摇晃，投下了斑驳的光影。
空跟着摩多停在一栋仓库的后门，隔着锈迹斑斑的铁门，能听到里面传来粗哑的说话声音。
“……这批货没问题吧？上次那批可是被魔法协会的人截了，老子他妈的可损失了不少钱。”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放心，这次我们走的是暗线，协会的那些小丫头片子找不到这里。”另一个声音笑着说，“再说了，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她们不敢杀人，最多把我们交给警察，过几天咱们照样出来。”
“哈哈，也是！那些什么魔法少女也就是这点好，舍不得下重手……哈哈哈！”
仓库里的笑声就像针一样扎进空的耳朵里。
她的胸腔里涌起了一股燥热的怒火……连带着腹中的饥饿感也更加强烈了。
她没有等待摩多提醒，直接就伸手握住铁门的栏杆，指甲轻易地掐进了锈铁里。
只听“吱呀”一声，沉重的铁门被她轻轻推开，露出一条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缝隙。
仓库里的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闯进来，说话声瞬间停止。
五个人影从昏暗的光线里站了起来，手里都握着铁棍或匕首。
为首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眼神凶狠地看向门口：“谁他妈敢闯进来？不想活了是吧？”
空缓步走进仓库，黑色的洛丽塔裙摆在昏暗里像一朵绽放的墨花。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血色的眼睛扫过在场的五个人，目光停在刀疤男腰间的手枪上。
“哪来的小丫头？穿得这么花哨，走错地方了吧？”
一个瘦高个男人嗤笑一声，举起铁棍就朝空挥来，“赶紧滚，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空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铁棍快要砸到她头顶时，她才突然侧身，黑色的裙摆划出一道弧线。
同时，她右手的指甲猛地刺入瘦高个的手腕。
指甲锋利得如同手术刀一样，轻易就划破了皮肉。
“呃啊！”瘦高个发出一声惨叫，铁棍“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空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甲涌入掌心，再流进自己的身体里。
腹中的饥饿感似乎是得到了一丝缓解，但仅仅是一丝……就像在沙漠里喝了一口水，根本不够。
“这……这是什么？”瘦高个看着自己手腕上不断涌出的血液，脸上满是恐惧，“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脖子。
刚才用指甲吸血的感觉，太微弱了……她需要更直接、更猛烈的方式。
她松开手，在瘦高个踉跄后退的瞬间，猛地扑了上去，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口咬在了他的颈动脉上。
尖牙刺破皮肤的瞬间，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灌满了她的口腔。
这一次，饥饿感被狠狠压制了下去，一股满足感顺着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喟叹。
她能感觉到瘦高个的身体在颤抖，在挣扎。
但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轻易就将他按在地上。
直到，他的身体渐渐冰冷、不再动弹了……血液也被她吸得一干二净。
松开嘴时，她的嘴角还沾着血迹，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血液的双手。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说真的，内心……确实在是颤抖。
毕竟在几个小时前，她还只是个连鸡都不敢杀的社畜呢。
但那点颤抖……很快就被满足感和怒火覆盖了，她甚至觉得，这种“审判”罪人的感觉，比任何事情都要痛快。
“妈的！魔法少女怎么会找到这里！”刀疤男这才反应过来，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对准空，扣动了扳机。
“小心！”摩多的声音响起。
空猛地侧身，子弹擦着她的裙摆飞过，打在身后的铁架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她眼中的兴奋瞬间变成了冷意，左手掌心的魔力正在汇聚起来……
她能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那些属于瘦高个的血液在微微震动。
“鲜血魔法·缚。”
她轻声念道，左手对着刀疤男一挥。
刀疤男体内的血液突然剧烈涌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让他浑身僵硬，连手指都动不了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的声音颤抖。
空一步步走向他，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血迹上，发出了黏腻的“嗒嗒”声。
她停在他面前，右手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他们的家人会有多痛苦，你想过吗？既然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你，懂吗？不要……太天真了啊……”
刀疤男说不出话，只能看着空的血色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
空没有再跟他废话，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次，她吸得更狠，更急，直到刀疤男的身体彻底失去温度，才松开嘴。
腹中的饥饿感又缓解了一些，但依旧没有消失。
暴食的诅咒还在，她永远都填不满这个黑洞……
剩下的三个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跑，却被空用鲜血魔法一一困住。
她没有给他们任何求饶的机会，每一个都被她吸干了血液。
仓库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躺着五具干瘪的尸体，这场面，显得惨不忍睹。
空站在尸体中间，黑色的裙摆上沾满了血迹，就像是一朵从地狱里开出的花。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满足又迷茫的光。
她……杀了人，杀了五个有罪的人……
可她，一点都不后悔。
反而觉得，这才是她该做的事，这才是魔法少女真正该有的样子……而不是协会的那群圣母的样子。
摩多的光影悬浮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默默想：叶空……不，是空……以前的平凡生活，真的把你限制得太死了。你骨子里的狠厉，你对罪恶的憎恶，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会完全释放。你，本来就该是这样的性格……
空深吸一口气，腹中的饥饿感又开始涌现。
她知道，这五个罪人还不够，她还需要更多。
但摩多之前说过，今晚只有这一场交易，她只能暂时忍耐……
“我们该走了。”摩多说，“再待下去，可能会被其他人发现。”
空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仓库门口。
她没有回头看那些尸体，也没有丝毫留恋。
这些人是罪有应得，她只是做了协会不敢做的事。
就在空的身影消失在仓库门口后不久，三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仓库的后门。
她们都穿着协会统一的白色魔法战服，裙摆上缀着不同颜色的丝带，而且颜值极高，就如同国民级的偶像一般。
只是此刻，她们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
“这……这到底是谁干的？”一个留着粉色长发的魔法少女捂住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她叫林薇薇，是协会小队的成员，她平时就负责城南的巡逻，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场景……
“这些人都是手上沾血的罪犯，我们之前一直在追查他们的交易。”另一个蓝色短发的少女，小队队长苏晴，皱着眉，看着地上的尸体，“但就算是罪犯，也不该被这样残忍地杀害……这违反了协会的铁律。”
第三个紫色卷发的少女，李梦，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尸体的颈部，脸色苍白：“他们的血液都被吸干了，脖子上有牙印……这看起来像是某个魔法少女干的，但，协会里没有这样的人。”
苏晴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管她是谁，她都违反了‘不允许杀人’的铁律，还如此残忍。我们必须找到她，阻止她继续犯案。”
林薇薇咬了咬唇，看着满地的血迹，声音有些发颤：“可是……她杀的都是罪人啊。”
“罪人也该由法律制裁，不是由她来决定生死。”苏晴的语气很严肃，“协会的铁律不能破，这个魔法少女，我们一定要找到。”
李梦站起身，点了点头：“我已经用魔法留下了她的魔力痕迹，顺着这个痕迹，应该能找到她的位置。”
苏晴看向仓库门口，眼神锐利：“好，我们现在就出发。一定要在她再次杀人之前，找到她。”
三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仓库里浓重的血腥味，和五具无人问津的尸体。
而此刻的空，正跟着摩多走在回家的路上，腹中的饥饿感让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狩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