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铭轻声安抚:“你们伤的很重,先疗伤,其余的交给我。”
洛晗雪紧紧抱住,墨铭的腰肢,脑袋则紧紧贴着墨铭的心脏,每一次跳动,仿佛带给她的是无尽的,幻想和美好。
‘仙能天地画’一出一收,洛晗雪抱着昏迷的梦语曦,来到了她们熟悉,而又辉煌浩大的世界。
墨铭目光冰冷扫过,这破败不堪的世界,“这就是‘灾劫’,内世界吗?”
虚空源龙,庞大的龙首在奋力嘶吼,龙身则在张牙舞爪,但迎接它的是又一道剑光,这道剑光穿过,它的肉身,却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异变突生!虚空源龙,感知到自己的‘灾劫’内世界,彻底失去了平衡,整个世界逐渐崩溃,由意志幻化的而成的虚空源龙,也缓缓消散。
墨铭微微一笑,身影消失在原地离开了,内世界。
星骸中,墨铭站在被冰封住的虚空源龙那巨大的头颅之前,残渊剑斜指地面,剑身幽光流转。
虚空源龙本体,早已被‘幽兰冰鲸’冰封,它一双巨大的暗沉龙眼,在厚重的冰层深处,倒映着墨铭的身影。
墨铭长呼一口气,闭着双眼,思绪纷飞,气息在绝对零度的虚空中凝成一缕微不可查的白霜。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念头在他心中冰冷地流淌。
倘若他是这头虚空源龙,为了生存,为了力量,他也会不择手段,撕裂一切阻碍。
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冰冷而残酷,因为这就是现实。
墨铭目光如锥,穿透层层坚冰,直视那双暗沉的眼眸,声音不高,却带着杀伐果断的决绝:“我给你个机会,要么臣服,要么死。”
虚空源龙的意识在冰封的深渊中挣扎。
它曾遨游于混沌的源头,龙爪撕裂过位面壁垒,龙息灼烧过星河,也曾被囚禁,当做养分和食物。
此刻,它挣扎着,试图调动那足以扭曲时空的伟力,但包裹着它的幽蓝坚冰,却蕴含着一种,绝对碾压的规则之力,冰冷、死寂,将它最后的力量也死死冻结。
墨铭感受到了他的挣扎:“我知道现在的你很愤怒,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越是没本事,就越喜欢用发脾气来解决问题,你修炼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不明白,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遇到我,或许是你逆天改命的唯一机会。”墨铭目光极其不善。
虚空源龙,龙眼深处,那抹暗沉开始剧烈波动,愤怒、不甘、屈辱……最终,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意念,带着极度的不甘,穿透冰层,传入墨铭的脑海。
并非言语,而是一种灵魂层面的震颤,一种低伏的姿态。
臣服!
几乎在虚空源龙意念传出的同时,墨铭身后的无垠黑暗,无声地波动起来。
那并非空间的褶皱,而是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轮廓开始显现。
幽蓝冰鲸!
它并未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静静地悬浮着,散发着无声无息的绝对威压。
在这堪比宇宙奇观的巨兽面前,即使是虚空源龙,也感到了源自生命本能的渺小与战栗,它并不知道自己如今的选择是绝望的开端,还是未来的曙光。
不远处,仙舟之上,时间圣地,时音和她身后的随从们,早已看得呆若木鸡。
‘仙能天地画’再次出现,幽蓝冰鲸,知道自己之前闯的祸,已经顺利收尾,它带着苍穹源龙和——苍穹原石矿,一同进入‘仙能天地画’里面辉煌浩大,他们皆被分到不同的区域,进行疗伤。
时音纤纤玉手掩着微张的红唇,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那幽蓝冰鲸遮天蔽日的轮廓,突兀的出现,如今又瞬间消失,她知道墨铭手中肯定有空间类的至宝,她又对墨铭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据她所得到的消息,墨铭一个‘天柱仙宫’曾经的废物少主,之前先是瞬杀了一名同境界的天骄,如今又驱使着,如此强悍的生物。
就在时音沉思之际,墨铭声音传来,“感谢你的‘生命露珠’拯救我的朋友。”
墨铭的感激,令时音感觉到了,墨铭并非高不可攀,而是温和待人。
仙舟在星海间无声滑行,舱内时音指尖拂过茶盏边缘,她知晓眼前人只可叫好,绝不能解恶。
她也知晓又展现不出太多价值,对方也不会深交,茶中氤氲的热气在青铜灯盏幽微的光晕里盘旋,墨铭光是闻上冒出的热气,体内仙力,便有压缩,提纯之功效。
时音注意到的墨铭的微表情,她没有解释,这是什么茶?而是向墨铭解释道‘时间圣地’的由来:“铭公子,你可知‘时间圣地’如何诞生?”
墨铭端坐于蒲团之上,目光沉静如水,只微微颔首。
就在此刻,舱外那永恒寂静的虚空骤然被一种难以名状的轰鸣声撕裂。
墨铭随之望去,那不是雷霆,不是宇宙风暴,而是……无数个纪元奔涌、碰撞、堆积的洪流之声,沉重得足以碾碎星辰。
墨铭手中的茶盏无声震颤,盏中清茶泛起细密的涟漪,即便两世为人,他现在才知晓自己的渺小。
“那是时间长河拍击堤岸的回响。”时音的声音穿透轰鸣,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是那位执掌‘时间法则’的女神,以无上伟力,截取了时间长河最狂暴、最本源的一朵浪涛,将其凝练,铸就了那片圣地。”
她的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墨铭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
不再是仙舟雅室,而是置身于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岸边”。
脚下是凝固的、泛着幽蓝色泽的“土地”,细看竟是无数压缩到极致的时空碎片。
而前方,一道无边无际的“浪墙”赫然矗立。
它并非水流,而是由无数重叠的光阴断层、破碎的星辰轨迹、凝固的历史瞬间所构成的庞然巨物。
浪尖处,一股辉煌璀璨,浩瀚、令众生灵魂颤栗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墨铭十分平静,因为玄衣男子曾经带他见识过更加辉煌浩大,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场景,时音本想震慑墨铭,可看到他的表情却是十分的平静。
她又继续道,“这圣地,便藏匿于浪涛的峰峦之间。”时音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非经女神许可,圣道永恒境之下,连感知其存在都是一种奢望。他们的神识触角,根本无法穿透这时间浪涛所化的天然壁障。”
墨铭在时音呈现的蓝图中,目光艰难地攀上浪峰。在那浪涛之巅,光影扭曲之处,隐约可见一座难以描述的恢弘宫殿轮廓。
它并非砖石所筑,而是由纯粹的时间法则具象而成,结构变幻不定,时而如水晶塔楼直刺虚无,时而如蜿蜒长河环绕星辰。
殿宇周围,无数细小的时空漩涡缓缓旋转,将一切窥探的目光无情吞噬。
他甚至在浪涛的褶皱里,瞥见一帧凝固的画面:一驾青铜战车正冲锋于古老的沙场,扬起的尘埃与战士扭曲的面容清晰可见,却如同琥珀中的飞虫,被永恒定格。
时间在此处,既是流动的长河,又是凝固的丰碑,墨铭深感好奇,并未有过多的惊讶。
“即便是圣道永恒境,”时音的目光投向那浪峰之上的虚影,一位身着素白长裙、面容模糊却威严如天的女神轮廓,正静静俯瞰着下方奔涌的光阴,“若无女神亲自赐下的‘时序之印’,强行闯入这片圣地,便会引来时间本源法则最严厉的制裁。”
随着她的话语,墨铭看到那浪峰之上,女神虚影的眸光似乎微微转动。
“时间之锁加身,万古道行亦如风中残烛。”时音的声音低沉下去,“十成战力,能存一二已是万幸。那是对僭越者的永恒警告。”
虚影渐渐消散,舱内茶香依旧。墨铭收回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