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的诡异中风与钱贲的离奇暴毙(对外宣称是酒后急症),化作了两记闷雷,在安陵城特定的圈子里悄然炸响。
虽被各方势力出于不同目的压下,但那种无形的恐慌,尤其是针对软香苑头牌苏挽纱的诡异传闻,却开始像是瘟疫般蔓延。
有人说她命硬克夫,有人说她身负冤魂,更有甚者,猜测她掌握了某种阴毒咒术。
林嬷嬷对此又怕又喜。
怕的是惹上麻烦,喜的是苏挽纱如今名声更盛,带着一种危险而诱人的魅力,反而让一些有特殊癖好的权贵更加趋之若鹜,价码水涨船高。
她将她看得更紧,同时也更加忌惮,赏赐愈发丰厚,只求这棵摇钱树别再闹出人命。
刘知义也听闻了些风声,他派人仔细查探过王员外和钱贲之事,明面上确实找不到与苏挽纱直接相关的证据,但直觉告诉他,这个柔弱女子绝不简单。
那份我见犹怜的姿态下,似乎隐藏着令人不安的暗流。
刘知义的兴趣从未消减,反而掺杂了更多的探究与警惕,来访次数增多,却愈发彬彬有礼,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
苏挽纱乐见其成。
恐慌是最好的护身符,猜忌是最利的刀。
她需要时间,需要资源,更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对付最后一个,也是最早凌辱她的目标——薛茂。
薛茂此人,家财万贯,性情暴戾,但并非无脑之辈。
王、钱二人的接连出事,让他心生警觉。
薛茂虽然依旧垂涎苏挽纱的美色,却不再像是以往那般贸然上门,反而观望起来。
她并不着急。
苏挽纱深知对付薛茂这种疑心重、又极度自负的猎物,需要更精巧的陷阱。
她继续扮演着那个饱受摧残后、似乎对痛苦产生了扭曲依恋的花魁,偶尔在与刘知义等客人交谈时,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对薛茂那种“强势”的复杂情绪——既有恐惧,又有一丝被征服的隐秘渴望。
这些话语,经过精心修饰,总能通过各种渠道传到薛茂耳中。
同时,苏挽纱开始有意识地展示一些“变化”。
她让芸娘找来一些描写虐恋的禁书(自然是打着排遣寂寞的幌子),故意让其被其他丫鬟“发现”;她甚至在一次陪客微醺时,失手打翻酒杯,酒液淋湿了衣袖,露出手臂上几道用特殊颜料画上去、足以乱真的“陈旧鞭痕”,随后又慌忙遮掩。
这些真真假假的信号,不断刺激着薛茂的神经。
他本就偏好虐待,苏挽纱的“转变”仿佛是对他之前“调教”的回应,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和掌控欲。
加之她如今名声更盛,若能彻底征服这个带着“毒刺”的美人,无疑能彰显他薛茂的能耐。
谨慎终究敌不过膨胀的欲望。
在一个得知刘知义因公务离城数日的夜晚,薛茂带着比以往更多的随从和保镖,再次踏入了软香苑。
他直接甩给林嬷嬷一张面额惊人的银票,语气不容置疑:“今晚,挽纱姑娘归我。”
“任何人不得打扰。”
她看着银票,又看看薛茂身后那几个气息彪悍的护卫,咽了口唾沫,终究没敢阻拦。
香闺内,苏挽纱似乎早有准备。
她没有像是往常一样盛装迎接,而是只穿着一件近乎透明的素白纱衣,赤着双足,披散着长发,跪坐在房间中央的波斯地毯上。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透入的朦胧月光,和角落里香炉升起的袅袅青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昏沉的甜腻香气。
薛茂推门进来,看到这副景象,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炽热的光芒。
他挥手让护卫守在门外,反手锁上了门。
“啧,今日倒是乖觉。”
薛茂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地的苏挽纱。
他注意到她比以往更加苍白消瘦,却也更添了一种脆弱的、引人摧毁的美感。
苏挽纱抬起头,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那双眸子不再是以往的恐惧或媚态,而是一种空洞的死寂,深处却仿佛有幽暗的火焰在燃烧。
苏挽纱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平静:“薛爷……您终于来了。”
这态度让薛茂有些意外,但他并未多想,只当是这女人终于认命了。
薛茂狞笑一声,伸出脚,用靴尖挑起苏挽纱的下巴:“怎么?知道想爷了?”
她没有躲闪,目光直视着他,嘴角极缓极缓地,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想……日日都想……想得……骨头缝里都发痒……”。
薛茂被苏挽纱这眼神和话语激起一阵兴奋的战栗,他弯腰,想要像是以往那样将她拽起。
就在薛茂手指即将触碰到苏挽纱肩膀的刹那——。
异变陡生!
一直跪伏在地、看似柔弱无骨的苏挽纱,眼中死寂瞬间被凌厉的杀意取代!她身体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般弹起!不是向后躲闪,而是向前猛冲!全身的力量,连同丹田内那缕已壮大不少、带着阴寒属性的血肉气息,尽数灌注于右腿膝盖,以一记刁钻狠辣的角度,狠狠顶向薛茂的胸腹之间!
“呃!”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只觉得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猛地撞击在胸膈处!剧痛瞬间炸开!他甚至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咔嚓”声!整个人宛若被重锤击中,踉跄着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毯上,蜷缩成虾米状,疼得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薛茂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缓缓站起的白色身影。
月光下,苏挽纱面无表情,那双玉足纤尘不染,一步步向他走来。
“你……你……”。
薛茂想呼救,却因剧痛和惊骇发不出大声。
她走到他身边,俯视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苏挽纱抬起一只脚,用冰冷的脚掌,轻轻踩在薛茂的脸上,缓缓用力。
“薛爷,”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您不是最喜欢践踏别人吗?这滋味,如何?”
薛茂屈辱万分,拼命挣扎,却被胸口的剧痛死死钉在地上。
苏挽纱移开脚,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
然后,她将那只刚刚踩过薛茂脸的玉足,伸到了他的嘴边。
“舔干净。”
苏挽纱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薛茂目眦欲裂,拼命摇头。
她眼神一冷,另一只手闪电般抽出早已藏在袖中的一根细长金簪(并非武器,而是首饰,但足够坚硬),对准他的眼睛:“舔,或者,永远活在黑暗里。”
极致的恐惧压倒了屈辱。
薛茂颤抖着,伸出舌头,开始舔舐那只冰冷的、带着灰尘和淡淡体香的玉足。
咸涩的泪水混着屈辱的唾液,沾湿了苏挽纱的脚背。
她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任何快意,只有一种冰冷的、程序般的执行感。
这仅仅是开始。
待他舔完,苏挽纱收回脚,站起身。
她走到桌边,拿起一把用来修剪灯芯的小巧银剪刀。
“薛爷喜欢听哀嚎,是吗?”
苏挽纱转过身,月光映照着剪刀锋利的寒光,“可惜,今晚你得安静点。”
她走到无法动弹的薛茂身边,用剪刀尖端,轻轻划开他华贵的锦袍。
然后,开始用剪刀细小的尖端,一点一点地,刺入薛茂手臂、大腿内侧最柔软的皮肤。
不是致命的伤害,而是极其缓慢、极其专注的凌迟。
每一刺都避开主要血管,却带来钻心的疼痛和极度的恐惧。
他浑身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浸透衣衫,他想惨叫,却被苏挽纱用撕下的布条死死塞住了嘴,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眼球因痛苦和恐惧几乎凸出眼眶。
她像是一个最严谨的工匠,耐心地进行着她的“创作”。
苏挽纱想起薛茂也曾用银针折磨过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工具更粗糙,过程更漫长。
接着,她取来香炉里温热的香灰,一把一把,涂抹在他汩汩冒血的细小伤口上。
香灰灼烧着伤口,带来另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这还不够。
苏挽纱费力地将奄奄一息的薛茂拖到房间中央,让他趴着,然后自己坐到他背上,用金簪刺着他的臀部,逼迫他向前爬。
薛茂断了的肋骨摩擦着地面,每一次移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几乎昏厥。
这场无声的、极其残忍的折磨,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
直到他彻底昏死过去,瘫在地上,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香灰和污血,气息微弱。
她这才停手。
苏挽纱喘着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具身体终究柔弱,这番动作也耗尽了她的力气。
苏挽纱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深吸一口冰冷的夜气。
丹田内,那丝血肉气息在吸收了薛茂大量的痛苦、恐惧和生命精气后,明显壮大了许多,颜色变得更加深暗,几乎凝成实质,在她体内缓缓流转,带来一种阴寒而强大的感觉。
苏挽纱回头,冷漠地瞥了一眼地上不成人形的薛茂。
没有杀他。
死亡太便宜了。
她要让薛茂活着,作为一个废人,一个曾经践踏他人如今却连自杀都做不到的可怜虫,活生生地承受这份屈辱和痛苦,直到生命的尽头。
苏挽纱知道,他的失踪或惨状很快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但她不在乎了。
拥有了这一丝力量,虽然依旧微弱,却让苏挽纱看到了在这绝望深渊中撕开一条血路的可能。
她清洗干净身体,换上新衣,将房间内一切痕迹处理妥当。
然后,苏挽纱唤来了芸娘。
她进门,看到屋内的景象(薛茂已被苏挽纱用被子草草盖住),闻到的浓郁血腥和异样气味,吓得脸色惨白。
她看着芸娘,眼神平静得可怕:“去找林嬷嬷,就说薛大爷……玩得太过,晕过去了。”
“让她悄悄派人来处理。”
她颤抖着点头,不敢多问,慌忙离去。
苏挽纱走到镜前,看着镜中那张绝美却冰冷的脸。
复仇的盛宴,才刚刚品尝到开胃菜。
这具皮囊,这个身份,这个看似绝望的世界,都将成为他泰敏旺重临巅峰的祭品。
她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艳绝,却比修罗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