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鲸抗拒的不断摆动脑袋，沈临风也不管那么多，趁着它骂骂咧咧的叫唤，一把将丹药塞到它嘴里。
虎鲸刚想要吐出来，奈何自己喉咙太大，这化形丹的下沉速度又太快，一下子就沉到胃里了。
于是只能开大嘴发出抗议的骂骂咧咧。
“行了，吃都吃了。”沈临风上去甩了它一个嘴巴子，然后开始狂撸虎鲸头。
反正有钟子衿在，小小的作死一下，也不至于葬身鱼腹。
虎鲸又发出一声抗议声，表示它不是一头随便的鲸。
“它会化形成什么样子？”第一次见到妖兽化形，沈临风十分兴奋的一直盯着虎鲸看。
“我也不知道。”钟子衿摇摇头。
清虚宫的灵兽、妖兽都很少化形。
清虚宫算是比较开放的宗门，御兽阁的妖兽同样有独立性，如果它们觉得拘束就不用化形。
因此她也不知道喂妖兽吃了化形丹之后，妖兽会化形成什么样子。
随着一阵骨骼噼里啪啦的收缩声，虎鲸在剧烈的挣扎抗拒中，逐渐化为……
——一头海豚大小的虎鲸。
就这？就这？
沈临风和虎鲸面面相觑，十分失望。
钟子衿却忽然想起什么，一拍手：“我想起来了，这个化形丹是削减了化形草之后的丹药，只能让妖兽缩小方便带走，不会化形。”
沈临风把虎鲸抱起来，丢到纸鹤上之后问道：“为什么？”
钟子衿努力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好像是因为之前出过一档子事，虎族的圣女在渡劫被劈回原形的时候，被某个剑修一边嘬嘬嘬一边喊着‘哈基米手慢无’给抢走了。”
“之后又喂了她一枚化形丹，导致虎族一时间没认出自家圣女，跑去灵耀剑宗把他们宗主的灵兽白虎当成自家圣女给强行抢走了，最后引得灵耀剑宗和虎族大战了一场。”
“之后为了避免再出现人族修士叫喊着手慢无掳走未化形的妖族修士，灵耀剑宗联合各妖修大族一同上书修真界综合执法部，要求化形丹一律不得添加化形草。”
“要契约的妖兽、灵兽也必须带回各自宗门进行查验，并上报综合执法部登记在册，才能在宗门内正式契约。”
钟子衿摊手道：“毕竟妖修不是邪修，也是正经修士，造成这种误会很麻烦的。”
果然，再离谱的规定背后都一定有一个离谱的事故。
听到这话，沈临风和虎鲸都是一愣，随后沈临风有些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虎鲸，虎鲸则张开嘴对着沈临风开始骂骂咧咧。
离开湖泊后，钟子衿的直觉告诉她回去应该往西南飞。
在兜兜转转的一大圈之后，两人一鱼又回到了湖边。
一脸懵逼的看了看湖泊，又一脸懵逼的看了看钟子衿，沈临风这才想起来，钟子衿可是出宗门都能把自己搞成宗门任务的顶级路痴。
于是他尝试着指了指东南方向：“我们要不去那边看看？”
钟子衿疑惑的看着沈临风，她的直觉应该是西南方才对啊。
但是想到上次变成宗门任务，就是因为自己这奇妙的直觉，她还是选择相信沈临风，驾驭纸鹤往东南方飞去。
纸鹤很快就飞至昨夜追杀刘月的那片密林上空，昨夜那场追杀缠斗的痕迹犹在。
此前钟子衿剑诀招来雷霆劈断的大树，在一场大雨之后已经熄灭，战场上留下了不少东倒西歪的焦黑树木。
除了最外围被雷霆点燃的树木，接近一平方公里范围的内圈，则都已经被龙息状的剑芒彻底摧毁，除了融化后又凝固成黑褐色的地面，其余一切都已经完全消失了。
在离这里几十里外的另一处，雷击点燃的树木还在冒着大股浓烟，那是钟子衿跟合欢宗三人最初的战场，未被暴雨掩盖住痕迹。
那时候沈临风趴在纸鹤上离战场很远，只能远远看着龙影炸现又陡然消散，雷光闪烁。
如今离得近了，才骤然意识到修士斗法的残酷——整片地区简直像是被十几颗FAB9000航空炸弹覆盖轰炸了一遍。
难怪钟子衿当时不敢在城里出手，一定要等到刘月逃出城才出手。
要是在城池附近出手，想必半个城市都被彻底摧毁了吧？
注意到沈临风的视线，钟子衿思索了一下，尽量用简洁的方式跟他说：“你已经洞开紫府，以后也能修炼到我这个境界的。”
“真的吗？那大概要多久？”沈临风立即亢奋起来。
“我也不太清楚，想要修炼到我的境界，还要看具体的资质和悟性。”钟子衿眼眸颤了颤。
一边说着，钟子衿又一边跟沈临风普及一些修仙界常识。
最初吸纳灵气的练气启蒙并不算正式修炼，吸纳灵气完全打通灵脉之后才算迈入修炼的第一个境界“灵觉”境。
待灵觉圆满，便要逐步褪去凡躯，这就是“蜕凡”境。
蜕凡之后便要凝聚本源，被称为凝元境。
她自己的资质很强，按照师尊的说法，就算是放眼整个世界，四大圣地三大仙门，她的资质也是属于断档的那一号。
因此，虽然被师尊收入门下修道，至今才十三年，她已经达到了修道七境中的第三境“凝元境”圆满，如今只差一个契机洞察真我，便能踏入第四境“洞真”境。
洞真境几乎已经是修道的顶端了，即便是在清虚宫这样的圣地里，绝大多数弟子此生也就止步于洞真境。
之后，从第五境神藏境开始，就已经涉及到了“道”。
什么是道，钟子衿也说不清楚，甚至连师尊都说过，“道”是无法传授甚至无法观摩无法猜想的，只能自己悟。
悟出来了，就能一步跨越洞真，步入神藏。悟不出来，终生止步于洞真。
再往上，灵台神藏与道和鸣的合灵境……以至于更高层次的“问道”境，已经与资质甚至悟性都无关了。
合灵境的修士，换算到远古仙神时代，也要被尊称一声“仙君”或“仙尊”。
至于问道境……那完全不是单纯用境界就能够去描述衡量的了。
他们的尊号太多太多——妖修称其为大圣；人族修士称其为圣尊；仙神时代的仙人、神明尊其为帝君；最通常的情况下则被称其为道君。
总之这个境界的大佬，其神通力量根本不是能够想象的，远超神话之中的仙神，摧山断海也不过只是道君一念之间。
“这么说来，我也是有机会能修炼到很高境界的？”沈临风觉得钟子衿给他的评价已经相当高了。
他牵着钟子衿的手，轻轻摩挲着，越摸越觉得水润水润的，有种很奇怪的曼妙感。
奇怪，之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