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的兄弟被策反了

作者:文熙丶栗子 更新时间:2025/10/18 17:27:16 字数:6147

踏入江城一中的校门,魏文熙感觉自己像是踏入了另一个维度的战场。

香樟树的叶子在头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叶隙筛下斑驳的光点,落在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们身上,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卖早点的阿姨推着车在校门口吆喝,值日生戴着红袖套检查校牌,教学楼里传来早自习的琅琅书声。可魏文熙的后背却爬满了细密的冷汗,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藏在树后、窗缝里,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他,随时准备戳穿他“魔法少女”的秘密。这个战场没有硝烟,却充满了无形的、能让他社会性死亡的危机。

他身边的凌轩,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熨帖的白衬衫领口系着标准的温莎结,背着黑色的双肩包,步履从容得像在参加学术会议。两人并肩走在种满香樟的校道上,他自然地与魏文熙保持着半步的距离——这是一个既不显得过分亲密,又能随时观察他反应的安全距离,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魏文熙很想离这家伙八百米远,最好能隔着一条银河。可他的尊严又不允许他那么怕凌轩,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和凌轩并肩走。

这画面在过去的一年里,几乎从未出现过。自从那次“兄弟分别”(其实是魏文熙单方面觉得自己配不上凌轩的圈子而疏远),他们俩就成了校园里的“平行线”:一个在领奖台上拿奥数金奖,一个在台球厅里挥杆打架;一个是老师嘴里的“凌大学神”,一个是教导主任黑名单上的“不良文熙”。

“咦?那不是魏文熙和凌轩吗?”

“我没看错吧?他们俩不是早就各玩各的了吗?怎么又走到一起了?”

“你不知道?听说魏文熙昨天急性肠胃炎,凌大学神亲自送他去的医院,今天又一起上学,啧啧,这兄弟情,感天动地。”

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钻进魏文熙的耳朵里。几个女生躲在香樟树后,偷偷用手机拍照,屏幕的光在晨雾里闪闪烁烁。

魏文熙的脸皮再厚,也扛不住这种被人当珍稀动物围观的阵仗。他把手插进裤兜,梗着脖子,眼神凶狠地扫向那些议论的人,试图用自己“校霸”的气场把那些目光瞪回去。以前这招百试百灵,只要他一皱眉,连隔壁职高的混混都得退三步。

然而,他越是这样,那些目光就越是充满了“你看他急了他急了”的八卦意味。有个戴眼镜的男生甚至还跟同伴打赌:“赌五块钱,他们肯定是和好了,你看魏文熙那别扭样,明明很在意凌轩嘛。”

“放轻松,”凌轩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不大,却像带着穿透力,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数据反馈你的心率110,肾上腺素水平正在升高。根据数据分析,你再紧张下去,那个不稳定的核心可能会过载。”

“……”

魏文熙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核心过载?在这里?当着全校人的面变成那个银发粉瞳的白玫?光是想想,他就感觉自己的脚趾能在鞋里抠出个三室一厅。他立刻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气场,像只被打蔫的斗鸡,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顺着香樟树的树根钻进地里。

他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好不容易熬到教室,魏文熙一屁股坐到自己最后一排的“王座”上——这是他用两年“战绩”打下的江山,方圆三米没人敢靠近。他把书包往桌上一甩,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怨气,试图用物理距离隔绝外界的目光。

上课铃响了,是魏文熙最头疼的数学课。教数学的是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姓王,以严厉著称,眼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据说能看穿学生有没有在底下玩手机。他扶了扶眼镜,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像探照灯一样,最后精准地落在了魏文熙身上。

“魏文熙同学,听说你昨天生病了,现在身体好些了吗?”王老师的声音带着点难得的温和,惊得全班同学都竖起了耳朵——要知道,以前他对魏文熙的称呼都是“那个最后一排的”。

魏文熙没想到自己还会被点名关心,愣了一下,才懒洋洋地抬起头,扯了扯嘴角:“好得差不多了。”心里却在嘀咕:这老头是不是吃错药了?

“那就好。”王老师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像打太极一样绕到了学习上,“看来生病也没耽误你预习。来,你上来解一下黑板上这道立体几何题。”

魏文熙:“?”

他猛地抬头看向黑板,上面画着一个扭曲的三棱锥,旁边写着一堆他认识字母但组合起来像外星文的公式。立体几何?这玩意不是高二学吗?怎么看不懂?他连上节课讲了什么都不知道——上次数学课他在睡觉,上上次在走神,上上上次……记不清了。

全班同学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有同情(毕竟这题确实难),有幸灾乐祸(看校霸出糗),但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好奇,像在看猴子会不会解微积分。

魏文熙硬着头皮站了起来,磨磨蹭蹭地朝讲台走去,大脑在疯狂运转。怎么办?直接说不会?那也太没面子了,他魏文熙什么时候认过怂?瞎编一个答案?可这满黑板的线条,编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很轻,像只小虫子爬过。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屏幕亮着,是凌轩发来的消息。这家伙坐在第一排,背挺得笔直,连头都没回,仿佛只是随手扔了个无关紧要的文件,但他知道,消息的内容八成是这道题的答案。

魏文熙心中一动,像溺水时抓到了根稻草。但随即一股更强烈的屈辱感涌了上来。他魏文熙,什么时候需要靠别人——尤其是凌轩——的“施舍”来解决问题了?当年在街头被十几个混混围堵,他都没求过饶,现在难道要靠学神的“标准答案”来保命?

他咬了咬牙,把手机塞回口袋,决定凭自己的骨气……瞎蒙一个答案。大不了就是被王老师骂一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就在他拿起粉笔,准备在黑板上画下英勇就义的第一笔时,一种奇异的感觉出现了。

他的大脑,并没有不听使唤。恰恰相反,它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像蒙尘的镜子被擦亮了。他看着那道题,原本陌生的三棱锥图形和符号,忽然之间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看到老朋友一样,知道它哪里有“软肋”,哪里该“下手”。

不是他记起了什么知识点,而是他的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一个念头:“这里,应该画一条辅助线,连接顶点和底面中心。”

这个念头来得如此理所当然,就好像“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是一种本能。

魏文熙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直觉”搞得一愣,但情势所迫,他只能下意识地抬起手,按照那个念头,在黑板上画下了那条辅助线。粉笔划过黑板,发出“吱呀”的轻响,像在切割什么无形的东西。

线一画出,整个局面豁然开朗。

更多的“直觉”涌现出来——“用三垂线定理”、“进行空间向量分解”、“代入这个余弦值”……这些知识仿佛不是他学来的,而是本来就刻在他的脑子里,只是一直没机会拿出来用。他甚至能“看到”那个三棱锥在空间里旋转,每个面的角度、每条棱的长度都清晰可见。

于是,在全班同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魏文熙的手行云流水般地动了起来。粉笔在黑板上飞舞,写下的不再是鬼画符,而是一行行逻辑清晰、步骤完美的解题过程。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字迹都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龙飞凤舞的潦草,而是带着一种不属于他的工整和秀气,像女孩子写的。

王老师也惊得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嘴里念念有词:“这解法……比标准答案还简洁!辅助线画得太妙了!”

当魏文熙写下最后那个“∴ A=π/3”的答案时,他自己也傻了。他茫然地看着黑板上那串他自己都看不懂的解题过程,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刚才握笔的手还在微微发烫,仿佛不属于自己。

“我……我写的?”他在心里问自己,声音都在发颤。

“啪、啪、啪……”

王老师激动地鼓起了掌,打破了教室里的寂静:“漂亮!解法非常漂亮!魏文熙同学,看来这次生病让你明白了学习的重要性啊!很好,坐下吧!”

全班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声,几十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魏文熙身上,从看学渣变成了看怪物。有人在底下小声议论:“他是不是被魂穿了?”“以前他连二元二次方程都解不明白吧?”

魏文熙晕晕乎乎地走回座位,感觉脚下像踩着棉花。他把脸埋在臂弯里,心脏“咚咚”地狂跳,不是因为被表扬的激动,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第一排的凌轩。

凌轩也正回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但那双浅棕色的眸子里,却带着一丝探究和了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凌轩微微颔首,像是在说“果然如此”。

魏文熙的心,猛地一沉。

他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打通任督二脉”,也不是什么“生病顿悟”。

是那个该死的魔法契约!

它不仅改变了他的身体,植入了什么“核心”,现在,它甚至开始改造他的大脑,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硬塞了进来!就像给电脑强行安装软件,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能在后台悄悄运行。

这个认知,比抱着草莓睡裙说梦话还让他感到恐惧。

这意味着,他引以为傲的“自我”——那个会打架、会逃课、会对着难题皱眉头的魏文熙——有可能正在被一点点地侵蚀、覆盖。说不定再过几天,他会突然开始喜欢做奥数题,会对着镜子练习微笑,会……变成另一个人。

一整个上午,魏文熙都处于神游状态。他不敢再看黑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本能地”解出什么物理大题;不敢再听讲,怕耳朵里突然冒出法语、德语甚至外星语;连同桌递过来的漫画书,他都没敢接——万一自己突然开始研究漫画的分镜原理,那就真的没救了。

终于熬到午休,他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正准备趴在桌上装死,教室后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探头探脑地朝他招手。那脑袋圆圆的,戴着顶鸭舌帽,不是炮子是谁?

“熙哥,出来一下!”炮子压低声音喊,脸上带着点神秘兮兮的笑。

魏文熙心中一暖,总算有个自己人能说说话了。他跟炮子来到走廊尽头的拐角——这里以前是他们“接头”的秘密基地,经常在这里商量着去哪“教训”不长眼的家伙。

“熙哥,听说你病了,没事吧?”炮子关切地问,伸手想拍他的肩膀,又缩了回去,好像怕碰坏了他。

“没事,小毛病。”魏文熙摆了摆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拳捶在炮子胸口,力道不轻,“你小子,还有脸来见我?听说你们……被凌轩给收买了?”他故意说得咬牙切齿,心里却没什么火气——毕竟凌轩给的待遇,确实比混日子强。

他本以为炮子会一脸羞愧,挠着头说“熙哥对不起你”,然后痛斥万恶的资本主义腐蚀人心。

没想到,炮子非但没有羞愧,反而一脸喜气洋洋,还挺了挺胸膛,露出崭新工作服上“至尊台球俱乐部-安保部”的烫金logo,显摆似的转了个圈:“熙哥,自家人的事儿,怎么能叫收买呢?凌少和您可是好兄弟啊!”

他眉飞色舞地说道,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魏文熙脸上:“你不知道,凌少给的待遇太好了!月薪两万,五险一金,包吃包住,每天八小时,轮班制,法定节假日三倍工资!我妈现在天天夸我出息了,还给我安排了好几场相亲,说我现在是‘有正经工作的小伙子’!”

他拉着魏文熙的胳膊,激动地继续说:“我们现在不叫混混了,叫‘娱乐场所安全顾问’!前两天,凌少还给我们请了礼仪老师,教我们怎么微笑服务,怎么给客人调酒——你看,我现在会调莫吉托了!熙哥,要不你也来吧?我跟经理说一声,给你留个副部长的位置,不用站岗,就管管我们,轻松得很!”

魏文熙:“……”

他看着炮子那张洋溢着幸福和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脸,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被震得粉碎。这还是那个跟他一起逃课、一起打架、一起蹲在马路牙子上啃泡面的炮子吗?那股子“江湖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正规生活”的向往?

他的革命队伍,不仅被腐化了,还他妈产生了集体荣誉感?!

就在这时,另一个兄弟“瘦猴”也穿着同款制服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对讲机,时不时“滋滋”响两声。瘦猴以前是他们里最瘦小的,总被欺负,现在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都亮了。

“炮哥,炮哥,别聊了!”瘦猴跑得气喘吁吁,“经理让我们去学校周边巡逻,说凌少吩咐了,要确保熙哥在校期间的绝对安全,不能让任何不三不四的人骚扰他!”

“熙哥,我们去执勤了!您有事就招呼一声,对讲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然后,他们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跑远了,背影挺拔得像两棵小白杨,留下魏文熙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他的兄弟,现在成了他的“保镖”?

他堂堂校门口扛把子,现在成了需要被人保护的对象?

魏文熙靠在墙上,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凌轩的号码上悬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力地放下。

他能说什么?骂他?骂他给了自己兄弟一份体面的工作,让他们不用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骂他考虑周全到派人保护自己,连放学路上可能遇到的小混混都想到了?

他发现,自己对凌轩所有的愤怒,都像是打在空气里,无力又可笑。就像拳头砸进棉花,不仅伤不到对方,还会被那团柔软弹回来,震得自己手疼。

这个下午,魏文熙破天荒地没有去天台抽烟,也没有去游戏厅打拳皇。他鬼使神差地去了学校图书馆——这个他三年来踏足次数不超过三次的地方。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空调的嗡鸣。他找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把自己埋进宽大的沙发里,打开了电脑。

他搜索的关键词很奇怪——“契约对宿主的影响”、“强制知识灌输”、“外力导致性格突变”、“魔法副作用临床表现”……屏幕上跳出的结果乱七八糟,有玄幻小说的章节片段,有神秘学论坛的胡言乱语,甚至还有几本儿童魔法绘本的推荐。

他试图从那些光怪陆离的设定和真假难辨的帖子里,找到跟自己类似的案例。他需要一个解释,来告诉自己,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副作用”,而不是他自己真的出了问题,不是他的灵魂正在被“白玫”吞噬。

可翻了一下午,眼睛都看花了,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网络上的信息杂乱无章,非但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反而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魏文熙合上电脑,眼神里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凝重,像压了块石头。

他走出图书馆,夕阳的金辉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看到凌轩正等在不远处的老地方。那是香樟树下的一张长椅,夕阳的金辉透过叶隙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晕。他背着书包,身姿挺拔如松,指尖夹着一本摊开的物理习题册,偶尔低头划写几笔,侧脸的轮廓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这个身影熟悉得像魏文熙自己的掌纹——从小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在巷口吃冰棍,一起分享过偷偷攒下的零花钱——可此刻又透着说不出的陌生,像蒙着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回家吧。”凌轩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催促,也没有追问,像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嗯。”魏文熙低声应了一句,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他没有再像早上那样抗拒,没有梗着脖子保持距离,而是默默地跟了上去。两人并肩走在洒满夕阳的校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会在地面上交叠在一起。晚风吹过,带着香樟叶的清香,魏文熙忽然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跟着凌轩回家,那时他还会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凌轩总是耐心地听着,偶尔应一声。

他知道,网络上那些不靠谱的东西给不了他答案。那些玄幻小说里的“契约融合”、神秘论坛上的“灵魂变异”,不过是别人的想象,填不满他心里的窟窿。他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那间该死的公寓里——在粉色的公主床里,在草莓睡裙的蕾丝边里,在那个让他感到恐惧又忍不住好奇的“魔法少女”身份上。

他必须回去。

回到那个让他屈辱的地方——那里有他被迫穿上的裙子,有他对着镜子陌生的脸,有凌轩那些让他又气又无力的算计。但那里也可能是唯一能找到真相的地方——魔法精灵泡泡知道契约的秘密,凌轩手里有他的魔力数据,甚至那个潜藏在他身体里的“白玫”,或许也藏着答案。

他必须搞清楚,自己正在变成一什么。这一切都是错觉,还是会彻底被白玫吞噬,又或是能找到共存的方式?那些突然冒出来的知识、不受控制的悸动、连自己都陌生的念头,到底会把他带向哪里?

夕阳渐渐沉入远处的楼宇,天空被染成温柔的橘粉色。魏文熙看着身旁凌轩的侧脸,看着他被风吹动的额发,忽然觉得,或许答案并不在网络的只言片语里,而就在这条回家的路上,在接下来的每一个日出日落里。无论他愿不愿意,这场被魔法裹挟的人生,他都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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