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位顶着一头银色长发，用甜得发腻的嗓音拉着自己衣角撒娇的绝美少女，凌轩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金属镜框边缘反射出冷白的光，恰好落在少女微微泛红的指尖上，像一道无形的结界，却没能隔开那股扑面而来的甜意。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粉色眼瞳上。随即，他用一贯平铺直叙的语气，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根据我的计时，某人立下的‘二十四小时绝不变身’的誓言，有效时长为九分三十七秒。”
一个相当……精准的数字。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被精准投掷的小石子，“咚”地砸进平静的湖面。每一个字都带着秒表般的刻板，精准地戳在“誓言”这两个字上，连尾音的气口都分毫不差，仿佛在宣读一份不容置疑的实验报告。
白玫拉着他衣角的手，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那截纤细的手指像被施了定身咒，指尖蜷缩着捏住布料的力道忽然加重，又在半秒后松开，仿佛怕捏皱了那层薄薄的棉料。那双闪烁着星光的粉色眼瞳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心虚，像被戳破的肥皂泡，瞬间黯淡了半分，但立刻就被一层更浓郁的纯真水雾覆盖，连眼尾都染上了几分无辜的红。
她歪了歪头，银色长发顺着肩头滑落，扫过锁骨。她故作困惑地眨了眨眼，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扇动着，声音比刚才还要甜上三分，带着点奶气的鼻音：“誓言？什么誓言呀？阿轩，你在说什么呀？有好吃的，当然要去啦！”
凌轩的目光平静无波，像结了薄冰的湖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继续你的表演。”他太熟悉这副表情了，从小到大，魏文熙为了逃避考试装病，到后来面对关心时用装傻蒙混过关，这招“选择性失忆”他练得比格斗术还熟练。
在这洞悉一切的注视下，白玫的卖萌攻势只坚持了三秒就宣告破产。她能感觉到凌轩的视线像扫描仪，正一层层剥开她刻意堆起的甜美外壳，直抵深处那个试图耍赖的核心。于是，她立刻切换了策略。
小脸上的无辜瞬间转为理直气壮的娇憨，她微微鼓起脸颊，两腮像塞了两颗没嚼完的草莓糖，拉着凌轩衣角的手摇晃得更用力了，布料被扯出轻微的褶皱：“哼，那又怎么样！是阿轩你主动用甜品来引诱我出来的呀！难道你想反悔吗？你不能对我做出这种事，然后又不负责任啊！”
最后那句“不负责任”说得又快又急，尾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像只被抢了食的小奶猫，明明理亏却偏要竖起爪子。
看着她这副“我不管我不管，就是你先约我的”的模样，凌轩感觉自己为魏文熙准备的一肚子调侃，全都打在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上。那些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最终变成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说到底白玫和魏文熙还是不同的。而且，他发现自己竟然……生不起气来。或许是她眼里的期待太亮，或许是现在的她过分娇小，又或许，是他早已习惯了魏文熙这副时而强硬时而耍赖的德性。
“我没反悔。”他移开视线，目光落在玄关处那双魏文熙平时穿的马丁靴上，语气恢复了平淡，“不过，你打算就穿着这身去？”
他的目光，在白玫身上那件过于显眼的战斗服上停留。这副模样，说是去甜品店，倒更像是去参加什么展会。
“当然不是啦！”白玫立刻松开他的衣角，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快乐蝴蝶，转身就往房间里飘，银色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阿轩你等我一下！我要换上我最喜欢的小裙裙！”
房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凌轩的视线。但那轻快的脚步声和哼歌声却透过门板传了出来，像一串跳跃的音符，在安静的客厅里荡开涟漪。
凌轩站在门口，听着房间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翻找声——布料摩擦的“沙沙”声，抽屉被拉开又合上的“咔嗒”声，还有偶尔响起的、因为找不到某件东西而发出的小声嘟囔。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自语：“和本人相比，除了性格，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差别。不过，真是……比想象中还要容易。”
这句吐槽，一半是说给那个轻易就被“草莓芭菲”钓出来的白玫，另一半，则是说给那个明明说是在拼命抵抗，却连自己身体都管不住的魏文熙。
房间内的衣柜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裙子，洛丽塔风的蕾丝蓬蓬裙，JK风的格裙配领结，学院风的百褶裙……这些都是凌轩以“补充衣物”为名义，网购回来的。
白玫在一排裙子前挑花了眼，手指划过一件件布料轻盈的裙摆，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但最终，她的目光还是落在了那件被她视若珍宝的“草莓小裙裙”上。
那是一件粉白相间的连衣裙，领口和袖口镶着精致的白色蕾丝花边，裙摆上绣满了鲜红饱满的草莓图案，连草莓籽都用金色的线细细勾勒出来。泡泡袖的设计显得甜美又可爱，腰间系着一个巨大的粉色蝴蝶结，几乎垂到膝盖。
“就是它了！”白玫开心地取下裙子，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凸起的草莓刺绣，仿佛怕碰坏了它们。
白玫哼着不成调的歌，熟练地换上了裙子。裙摆蓬松地散开，像一朵盛开的草莓花。然后她坐到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一张过分美丽的脸——那与魏文熙有些许相似的五官，却因为白玫的意识主导，柔和了许多，眉眼间少了平日的戾气，多了几分天真。
看着镜子里那张脸，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抽屉，里面是凌轩买的全套“后勤物资”。
她拿起眉笔，仔细地描出弯弯的柳叶眉；夹起睫毛，刷上纤长卷翘的睫毛膏，让那双粉色眼瞳看起来更大更亮；最后，选了一支草莓红色的唇釉，仔细地涂在嘴唇上，连唇角都没放过，抿嘴时还会留下一个甜甜的唇印。
做完这一切，白玫又从首饰盒里挑出了一对草莓形状的耳环戴上，配上那条同款的锁骨链，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颗会走路的草莓糖。她转了个圈，裙摆扬起优美的弧度，看着镜中那个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甜美气息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完美！”
当房门再次打开时，站在凌轩面前的，已经是一个仿佛从童话里走出来的草莓甜心。粉色的裙摆，银色的长发，蕾丝花边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连空气似乎都染上了一层甜香。
凌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他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艳，像被突然亮起的闪光灯晃了眼。这副模样，和他记忆里那个在校门口泥潭里摸爬滚打、浑身是泥却眼神凶狠的少年，判若两人，却又奇异地重合在同一具躯体里。
“怎么样，阿轩？好看吗？”白玫提起裙摆，像个等待夸奖的小女孩，粉色眼瞳里满是亮晶晶的期待，连声音都带着点紧张的颤抖。
“……还行。”凌轩移开视线，目光落在窗外的路灯上，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以此来掩饰自己片刻的失神，“就是蝴蝶结有点歪。”
他说着，很自然地走上前，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腰间的粉色缎带。他的动作很稳，没有丝毫犹豫，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少女温热的腰肢——那里的皮肤细腻柔软，和他记忆中魏文熙常年打架留下的紧实肌肉触感截然不同。
白玫的身体，轻轻地颤了一下，像被微风拂过的花瓣。脸上瞬间飞起两抹可疑的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感觉那处被触碰过的皮肤像着了火，热度顺着血液一路烧到心脏，让心跳漏了半拍。
“走吧。”凌轩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抹柔软的触感。他率先走向玄关，“再晚，限定款可能就没了。”
“嗯！”白玫立刻把刚才那点小小的悸动抛到脑后，像只跟屁虫一样踩着轻快的步伐跟了上去，银色长发在身后跳跃着，像流淌的月光。
一路上，坐在副驾驶的白玫，就像一只刚出窝的百灵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把车窗降下一条缝，任由风拂过脸颊，目光好奇地扫过窗外的一切。
“阿轩，你看那栋楼好高哦！尖尖的顶像城堡一样！”她指着远处一栋摩天大楼，手指在玻璃上划出一道弧线。
“阿轩，那家店的招牌是只猫猫诶，圆滚滚的，好可爱！有机会去玩一玩，怎么样？”她又指向街角一家宠物店，眼睛瞪得圆圆的。
“阿轩，我们等下要吃几个芭菲呀？我可以吃两个吗？会不会太多了呀？”她转头看着凌轩，手指不安地绞着裙摆，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纠结。
凌轩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偶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或“哦”作为回应。他的话很少，但只要白玫提出问题，他都会给出精准到近乎刻板的答案。
“那栋楼叫‘天空之塔’，高428米，是江城的第二高楼。顶层有全透明观景台，风速超过10级时会关闭。
“那家是‘喵星球’猫咖，注册会员需要填写宠物过敏史，里面有三只布偶，两只英短，十分亲人，攻击性为零。如果你想去，下次可以安排在非高峰时段，避免人群聚集。”
“自助餐，理论上你可以吃到他们倒闭。但根据你的体能消耗计算，三个是合理上限，超过会对胃不好。”
白玫对凌轩这种百科全书式的回答并没有什么不满，她只觉得阿轩不仅长得帅，还什么都懂，连猫咖里有几只猫都知道，简直太完美了。她把这些信息像珍宝一样记在心里，时不时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车子很快抵达了目的地——“爱丽丝梦境花园”甜品自助。
这里简直就是粉色和梦幻的海洋。巨大的蘑菇形状的桌椅，伞盖是粉白相间的布艺，椅腿缠着绿色的藤蔓装饰；天花板上垂下无数串闪烁的星光灯，像把银河搬进了室内，还点缀着仿真的玫瑰和铃兰；墙壁上画着《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壁画，柴郡猫的笑脸若隐若现，疯帽子举着茶杯向路人致意；空气中弥漫着奶油和糖霜的甜香，混合着新鲜草莓的微酸，像一场温柔的味觉风暴。
“哇——！”白玫发出了小小的惊叹声，眼睛亮得像两颗粉色的星星，她下意识地抓住了凌轩的衣角，指尖微微用力，“这里……这里和手机里说的一模一样！比照片还好看！”
凌轩出示了VIP券，服务员是个穿着兔子装的女孩，她微笑着将他们引到一个靠窗的、用玫瑰花藤隔开的卡座。卡座的沙发是柔软的天鹅绒材质，坐上去像陷进了云朵里。
白玫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看向了餐厅中央那个最引人注目的甜品台。
那是一个三层旋转的圆形展台，底层摆满了马卡龙，粉的、黄的、蓝的，堆成了彩虹塔；中层是各种造型的慕斯蛋糕，小熊、兔子、花朵……精致得让人不忍下口；顶层、最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今天的王牌——星光草莓芭菲。
那是一个用透明玻璃杯装着的艺术品，一层层的奶油、草莓果酱、冰淇淋和蛋糕碎堆叠出梦幻的层次，像一座小小的粉色金字塔。最顶上，是用糖艺制作的一座小巧玲珑的玻璃城堡，城堡的尖顶上，点缀着一颗饱满的、如珍珠般洁白的白草莓。在灯光下，整座城堡都在闪闪发光，折射出细碎的光斑，仿佛藏着一整个童话世界。
白玫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座“草莓城堡”，嘴角微微张开，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像只被钉在原地的小馋猫。
“我去拿。”凌轩看她那副快要流口水的样子，主动站了起来。他知道魏文熙其实有些怕生，每次在人多的地方都习惯性地往后缩，哪怕现在是白玫主导意识，那份潜藏的拘谨也不会完全消失。
“嗯嗯！”白玫疯狂点头，像一只等待投喂的小仓鼠，双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目送凌轩走向甜品台。
很快，凌轩端着两份星光草莓芭菲回来了。透明的玻璃杯在他手里显得格外精致，他把其中一份轻轻放在白玫面前，动作难得地放柔了几分。
白玫拿起小勺子，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勺，里面既有绵密的奶油，又有酸甜的草莓果肉，还有带着颗粒感的蛋糕碎。她把勺子送进嘴里，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冰凉、香甜、丝滑的奶油，混合着微酸的草莓果肉和绵密的冰淇淋，瞬间在她的味蕾上炸开。那股甜恰到好处，不会腻得发慌，反而像一股暖流，从舌尖一直暖到心底。
“好好吃——！”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脸颊因为满足而泛着健康的红晕，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在这股甜蜜里了。
白玫吃得不亦乐乎，勺子在杯子里搅出小小的漩涡。她还不忘自己的“后勤部长”，又挖了一大勺，举到凌轩嘴边，笑得眉眼弯弯，像颗刚剥开糖纸的水果糖：“阿轩，你也吃！这个真的超好吃！”
凌轩看着递到嘴边的勺子，银质的勺柄上还沾着一点粉色的草莓酱。他沉默了两秒，目光落在白玫期待的脸上——那双粉色眼瞳里映着他的影子，清晰又纯粹。
在白玫期待的目光中，他微微低下头，面不改色地将那口甜点吃了下去。奶油的甜和草莓的酸在舌尖蔓延开来，不算难吃，但也远没到让他惊艳的程度。
然后，他推了推眼镜，给出了自己的“专业”评价：“糖分含量偏高，但能有效促进多巴胺分泌。并且，总体味道不错。”
白玫完全没听懂前面那串术语，但她听懂了最后那句“味道不错”，这就够了。她觉得阿轩吃自己喂的东西这个行为，本身就让她很快乐，比吃到芭菲还要甜几分。
接下来，就是白玫的拍照时间。
她举着芭菲，对着手机镜头摆出各种可爱的姿势。有时是歪头眨眼，有时是用勺子挡住半张脸，有时还会假装要把芭菲递到镜头前。
“阿轩，这样拍好看吗？”她举着手机给他看，屏幕上的女孩笑靥如花。
“阿轩，你觉得我应该用哪个滤镜？这个‘草莓奶油’和这个‘梦幻城堡’哪个更配？”她滑动着屏幕，语气里满是依赖。
凌轩非常敬业地扮演着摄影师的角色，冷静地指挥着：“光线太强，往左边坐一点。下巴微收，对，这样脸型更立体。笑得自然一些，想象你刚刚干掉了一只S级异怪。”
白玫：“？”
虽然指令有些奇怪，但白玫还是努力照做。在凌轩的指导下，每一张照片都拍得像杂志画报一样精美，既有甜品的甜美，又不失她本身那种独特的灵气。
这场甜美的“约会”，在白玫吃完第三个冰淇淋球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空气里都是草莓味的气息。
回家的路上，白玫心满意足地靠在副驾驶座上，手里还捧着一张她和芭菲的合照——照片里的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沾着一点奶油，背景是甜品店那面爬满玫瑰的花墙，浪漫得像一幅画。
“今天太开心啦！”她晃着脚丫，银色长发蹭着座椅靠背，留下淡淡的香氛味，“阿轩，下次我们还来好不好？听说他们后面会出芒果慕斯限定款……”
凌轩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语气依旧平淡：“根据你的血糖监测数据，未来几天内不建议摄入高糖食物。限定款可以记在待办清单里，总之，有机会再说。
“啊……好吧。”白玫有点小失落，却还是乖乖把照片塞进手机壳里，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那我们可以去那家猫咖吗？你说有三只布偶的那家……”
“有机会的话，可以。”凌轩的回答很干脆，“但要提前预约，我查过客流高峰时段，周三下午两点到四点人最少。
白玫立刻笑开了花，想要靠近凌轩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同时声音甜得发腻：“阿轩你最好啦！”
凌轩的动作顿了半秒，没有回头，只是喉结动了动，把到了嘴边的“注意安全距离”咽了回去，换成一句：“坐好，系紧安全带。”
车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像一串流动的星河。白玫哼着不成调的歌，手指在膝盖上打着节拍，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递到凌轩面前：“对了！这个给你！”
盒子里躺着一条带有猫头鹰的手链，手链上的猫头鹰微皱眉头、眼神犀利、嘴角紧抿，戴着一副金丝边小眼镜，整体神态像是个正经的老学究。“今天看到的，觉得很配你。”白玫的眼睛亮晶晶的，“虽然你平时不戴这些，但……就当是谢礼啦！”
凌轩看着那条手链，在猫头鹰的背面（贴近手腕那一面）刻着一行小字：“别总那么死正经，多笑一笑。”又看了看她期待的眼神，沉默几秒后接了过来，塞进了衬衫口袋：“谢谢。”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放松了几分。
回到家时，夜已经深了。白玫打着哈欠推开门，刚换好拖鞋，就被玄关的镜子晃了眼——镜中的自己还穿着那条草莓连衣裙，蕾丝花边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和这栋充满冷硬线条的公寓格格不入。
“呀，忘了换衣服。”她吐了吐舌头，转身跑进卧室，翻出一件粉色蕾丝睡裙换上。裙摆层层叠叠的蕾丝像云朵一样蓬松，衬得她皮肤雪白，倒真像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她扑到床上，抱着枕头滚了两圈，鼻尖萦绕着床单上淡淡的薰衣草香，眼皮越来越沉。临睡前，她还在想明天要把那张合照设成屏保，以记录下今天的快乐。
意识渐渐模糊，白玫的身影像泡沫一样消散在夜色里。
魏文熙猛地睁开眼，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他僵硬地抬起手，看着自己穿着蕾丝睡裙的双手——指尖还留着刚才抓握照片的温度，指腹似乎还沾着虚拟的奶油甜香。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草莓芭菲的甜味，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白玫那甜腻的笑声。他低头看着身上那件过分柔软的睡裙，蕾丝蹭着皮肤，带来一种陌生的痒意。
“我……”魏文熙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