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藜,往左走。”
“嗷~~”┗|`O′|┛
“去右边的巷子里。”
“呜~~”
“闪开,飞刀又来了。”
“嘶~力气小点,耳朵都要被欣然你拽掉了。”
尽管没有言语交流,白藜却和背上的陈欣然形成了某种默契。 现在陈欣然可以直接拽动白藜的耳朵,以此来告知白藜该往哪里走。
往左拽就是左转,往右拽就是右转。前拉就是加速,后拽就是急停。两腿一夹,那就是要白藜跳起来了。
不得不说,白藜的毛皮蓬松,身子更是软得不行。所以哪怕没有鞍座,陈欣然的骑乘体验也不差。
只是白藜心中有些怨言。
别拿我的耳朵当缰绳啊!
嘴上说着,但白藜心中其实没太多抵触。玩心大起的狼妖小姐不但不觉得这种被“驾驭”的感觉有多窝囊,反而隐约觉得这种做法挺有意思的。
有种放空大脑的愉悦。
身后追赶二人的黄头脸上却是一脸的凝重。这样下去真的会放跑她们。
两人的举动看似胡闹,但正好规避了暗器的长处。
若是换做弓弩,辅以内力加持,或许可以让速度快到无法闪避。但飞刀远远做不到这点。
在陈欣然将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而白藜专心负责跑路后,黄头很难偷袭得手。
非但如此,时间一长,黄头甚至脚力都要比不上白藜。谁知道这头狼妖是哪里蹦出来的,精力充沛得不像话。黄头甚至看见这东西沿着小巷的墙壁跑了一段路。 黄头靠自己的两条腿根本跑不过白藜四条腿,只能运转内力凭轻功才勉强追上。
眼看着黄头与白藜的距离已经拉开到了二十步有余,他心知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看来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黄头眼中闪过一道利芒,不再犹豫,伸手打开腰侧的锦囊,从中摸出一枚梭镖。这枚梭镖外形细长,镖头尖细,像是一支长锥。镖身刻着水波般的纹样,期间填充了一种黄棕色的粘稠液体,散发出松明与硝石的气味。
这一招声势过大,黄头本不想使用。但现在顾不得那么许多。黄头心底一横,再次跃身空中,朝着白藜掷出梭镖。
“流焰镖,去!”
脱手瞬间,梭镖爆发出一阵橙色明焰,如流星般飞射而出。速度较之前快了两倍不止。气流穿过镖身上的纹路,带起一阵如猛禽啸叫般的破空之声。
白藜猝不及防,被击中了左前腿。梭镖噗嗤一声扎入肉中,钻心地疼痛让白藜一个踉跄,差点把背上的陈欣然甩下来。
与此同时,镖上的烈焰依旧没有燃尽,反而有将白藜的毛皮点燃的趋势。
白藜这时候也顾不上烫嘴,直接一口咬住镖尾,将其硬生生扯了出来。
这一下疼得白藜眼泪都流出来了。
意识到白藜受伤的陈欣然赶忙问道:“阿藜,你还能跑吗?”
“呜~我尽力。离东门还有多远?”
白藜呲着牙回应道。她当然知道此刻停下脚步会有什么后果,因此十分罕见地没有叫苦叫累。
“快了,出了小巷左转就能看见。”
陈欣然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愈发焦急。黄头这招以内力驾驭焰火。
这等手段已经摸到了凝真境的边,哪里会那么好对付。哪怕陈欣然能看到,白藜也来不及回避。
看白藜一瘸一拐的步态,恐怕前腿的骨头已经被打断了。眼下不过是凭着一口气在强撑。
思量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小巷的尽头。巷口摆放着一些木箱杂物,似乎是小贩们白日里没有卖出去的货物。此刻却成了阻碍白藜与陈欣然逃生的障壁。
跟在身后的黄头自然不会让白藜轻易离开小巷,他从囊中再次掏出三枚梭镖。左手夹住一枚,右手捏住两枚,随后向前掷出。两枚梭镖化作明焰流星再次袭去。
万幸,黄头这一招虽然威力不俗,但动静也大了不少。白藜竖起耳朵,勉强听见背后传来的破空之声。咬着牙狠狠一蹬地,忍痛跃起。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一击。
不过黄头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白藜,而是她们身前的那些杂物。
梭镖命中,火焰转眼间蔓延开来,爆发出的热浪将白藜硬生生逼停。火势越烧越大,转眼间化作一面焰墙,阻断了两人的生路。
而黄头则不急不缓,追入两人十步之内,掷出了藏于左掌中的第三枚梭镖。
先用两发飞镖封路,再用第三发飞镖毙敌。这又是和先前一样的路数,只是这次白藜和陈欣然已经没有躲开的手段。梭镖朝着陈欣然射去。
危急时刻,一个念头闪过白藜心头。
她不想让欣然死在这里。
“阿藜,你做什么!”
白藜没有理会陈欣然的惊呼,一个翻身将她甩到身后,自己护在身前。用脊背承受那枚射来的梭镖。
听师傅说过,妖兽的生命力一般比人强得多。接下来就看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了。
白藜闭上眼,等待剧痛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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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古寒与沃达的对决也已分出了胜负。
虽然两人内力境界差不多,但陈古寒毕竟疏于锻炼,又被黄头的肘击重伤。现在的他不是沃达的对手。
“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给小爷我死!”
陈古寒鼓起最后的力气,抄起地上捡来的木杆狠狠朝着沃达的脑门劈下。沃达面露慌张,举臂格挡。
木杆砸在沃达前臂上,应声断作两截。沃达手臂发麻,似乎被打裂了臂骨。疼痛之下强忍着抬起一脚,踢在陈古寒胸口。
陈古寒胸口本就受了伤,猝不及防之下受到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两三米,再也爬不起来。
“该死的,怎么运气那么差。”
陈古寒倒在地上,不甘心地朝着身后爬去。只要再跑上数百步,就能逃到自己好友家的武馆。
可惜沃达黑着脸一步步逼近,不打算放陈古寒离开。
“这都是你自找的,陈古寒。”
“贱人,小爷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陈古寒大声呵斥,心中却打着算盘。这里离武馆已经很近,虽然不能高声呼救,但如果装作和他争吵,说不定武馆的人可以听到动静,出来救自己。
只是想到自己如此窝囊,陈古寒不由地握紧了拳头。要是自己早年不贪玩,跟着父亲好好练武。如今哪里会被这等货色欺凌。
要是自己已有行气境的修为,能击退黄头。岂不是直接能让妹妹对自己刮目相看?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陈古寒只得将面子摔碎到地上。
沃达没有看透陈古寒内心的小九九,冷声笑道。
“陈古寒,你还把我当你们家的下人吗!”
他从地上抄起半截木杆。将它反握,尖头对着陈古寒刺下。
“喂喂,等等等等。小爷错了,小爷错了。”
陈古寒发出杀猪般的喊叫(这次不是装的),在地上打了个滚。随后开始求饶,丝毫不顾及体面。沃达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嗤笑出声。
“嘿,陈家大少爷平日里威风八面,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这么怕死?”
“不威风,不威风。沃达老哥,不瞒你说,我可是出了名的怕死怕疼。平日里出去打猎,擦破了点皮都要死要活的。”
陈古寒毕竟没少和那群狐朋狗友厮混,紧要关头俏皮话一句接一句,简直就像说相声一样。
这两个草包都没意识到,四周的街道此刻安静得出奇。
说话间,陈古寒看见道路的尽头出现一道高大异常的身影。来人身穿全套甲胄,身后背负着一杆大枪,手持一张雕金角纹弓。
尽管站在灯火阑珊处,但陈古寒还是认出了来人。他生平只见过一个人有如此气魄。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