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疤脸的突然发疯，楚羽璃皱起眉头，冷声质问。
“你，发什么癫。”
疤脸没有理会，只是仰面朝天，自言自语道：“这东西叫做九仪环，这些圆环的开口就指向我族的密藏所在。”
“你在和谁说话？”
礼月舒不明白为什么先前闭口不言的疤脸，现在却像是疯了一样说出这些。让她感到心中一阵发毛。
他到底在算计什么？
而且如果这东西真的指向密藏，为什么疤脸自己不用呢？
如果是他不能用……那白藜又为什么能用。
谜团愈来愈多，本能告诉她不能忽视这些。可礼月舒刚想继续追问，白藜却轻轻咬了咬她的衣角。
“快走，森林里有更多人正在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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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妖兽，白藜的感官十分敏锐。她的嗅觉尤其发达，可以轻易闻到六七里外的味道。
不过这仅限于妖兽之身的时候。化为人形后，由于鼻子的形状发生改变，白藜的嗅觉会迟钝不少。
现在变为妖兽后，白藜立刻就闻到了森林中密密麻麻的陌生气息。
有人类，还有马匹。
“追兵？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定位到我们的位置。”
礼月舒满脸的不可置信。先前的经历已经让她明白，在北涯山内行进绝不是易事。追兵怎么可能这么快赶到。
“有人，引路。”
楚羽璃的话提醒了白藜。璃人擅长操使妖兽，或许这次也借助了妖兽的力量。
白藜努力踮起四只脚掌，做出远望的样子，想要看得更远。不过由于她忘记了自己现在四足着地，这样的举动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幸好凭借着妖兽的视力，白藜总算是在天空中捕捉到了两道模糊的黑影，一远一近。
是鸟。
准确来说，应该是某种经过训练的鸟妖。它们估计先是被气味吸引，然后一直跟着自己一行人。
追兵只需要朝着飞鸟前进，就能堵截到自己一行人。
“楚姐姐，你能射中它吗？”
白藜指着那只在自己上空盘旋的鸟妖说道。如果不想办法摆脱这只鸟妖，她们再怎么逃都没用。
“我试试。”
楚羽璃说着举起弩矢，对准天空中的飞鸟。青白气旋隐隐缠绕在弩矢尖端，增添这一箭的威力。
与兵刃不同，单纯的增加硬度对于箭矢来说并无太大作用。正确的做法是用气劲破开风障，这样才能让箭矢射得更准更快。
不过由于大夏禁止武者私自藏匿弩矢，这种技术只有在军中才能学到。
短暂的瞄准后，楚羽璃射出的箭矢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准确地将低空盘旋的鸟妖击落。
“好厉害，楚姐姐。”
“这只鸟，飞得太低了。要是远了，就射不中。”
楚羽璃谦虚道。弩矢的射程平射不过百步，仰射只会更低。想要一箭命中，除了实力之外确实需要几分运气。
当然，这不妨碍白藜再输出一波情绪价值。
“总而言之，现在赶快逃跑吧。”
射落监视众人的鸟妖后，白藜提议开溜。
“那这所谓的九仪环该怎么处理呢。”
礼月舒问道。那九个圆环依然漂浮在白藜身旁，而存放圆环的石盘……似乎在白藜变化为狼形时和衣服一起融进身体里了？
“没时间关心这些了，总而言之先跑再说。否则那些追兵就要杀到脸上了。”
白藜摇了摇头，将这个问题暂时搁置。
随后又将脑袋转向疤脸。
“对了，先把这家伙杀了。楚姐姐，交给你了。注意别用刀，小心血里有东西。”
楚羽璃点了点头，随后一箭射穿了还想说些什么的疤脸的脑袋。
现在摆在众人面前，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往哪里，逃。”
是的。别忘了几人本就处于受到犬妖袭击后，队伍分散的状态。如果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队伍只会更加混乱和分散。
更糟的是，程一刀与秦末轩可能并没有发现追兵与鸟妖的关联。如果不尽快和他们汇合，情况只会越来越被动。
所以说，逃跑这种事还得让专业的人来拿主意。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白藜已经想好了自己的逃跑路线。
“天上还有一只鸟妖，跟着它走。”
“你这狼妖发疯了吗？”
向来无法跟上白藜脑回路的礼月舒第一时间发表了反对意见。
鸟妖是璃人用来追杀他们的引路标。常理考虑，跟着它只会和追兵撞个正着才对。
可白藜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其实是和程大哥他们汇合。既然追兵能通过鸟妖找到我们，我们应该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找到他们。”
“原，原来是这样。”
礼月舒喃喃自语，理解了白藜的想法。这确实是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被射落的鸟妖在追踪白藜等人，那盘旋在远方的另一只应该是追踪秦末轩和程一刀的。
现状来看，确实是优先与他们汇合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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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藜的想法没有错。顺着半空中盘旋的鸟妖找去，她们果然找到了程一刀，此刻他正在溪谷中策马奔逃，身后紧紧追着十数名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杀手。
仔细看去，程一刀胯下的战马也早就不是最开始那一匹。想来是在搏杀之中，程一刀拼死从敌人手上夺来的。
代价就是在身上留下了数道血淋淋的伤口。
白藜几人藏在高坡后，目睹了这一切。
“诶，秦末轩呢？”
“可能，走丢了。”
楚羽璃简单回答白藜，不过她自己心里也没谱，甚至连秦末轩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
幸好在射落鸟妖后，这群所谓的追兵彻底丢失了白藜等人的行踪。论在山林中找人，他们不是嗅觉灵敏的白藜的对手。
因此白藜等人获得了一个绝佳突袭机会。
“得出手了，不然程一刀对付不了这么多人。”
礼月舒喘着气，刻意压低声音。
楚羽璃架起重弩，却没有急着击发。她此刻只剩下四支弩矢，绝不足以将他们全部射杀。
若是陷入缠斗，那别说救出程一刀，自己这伙人说不定都会搭进去。
“得让，程大哥，上马。”
楚羽璃言简意赅地说出她的计划。眼下由白藜等人进行突袭，然后趁乱逃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想要在林中甩脱追兵，坐骑是必须的。
“可我们只有两匹马。哪怕我保持妖兽之身，那也还得搞到一匹。”
“还得，比他们的，厉害。”
“《北疆行武》一书中有提到过，蛮族会驯服巨狼协助作战。因为马匹敌不过巨狼，大夏的骑兵在面对这些蛮族骑手的时候吃过大亏。”
礼月舒若有所指地说出这句话，视线瞟向白藜。
“唔，马在林子里的确跑不快来着。要是换做虎狼熊豹之类的猛兽，倒是有可能杀退他们。”
白藜自顾自地分析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楚羽璃已经将脑袋转了过来。
“不过，现在去哪里找这种坐骑呢？”
白藜好奇地看向两人。
楚羽璃和礼月舒齐齐看着白藜。
盯~~~~~
白藜悄悄往边上挪了几步。
两女跟着移了移视线。
“诶，不会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