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个酒店旅馆什么的对付一夜吧。”
“不行，那样会很快被他们找到的。我舅舅是警官。”
凌月初眉眼低垂。
“你舅舅是警官？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到小白兔的近亲里有不良少女最不喜欢的职业。她差点生出退出的心。
“没关系的。我……我买了个帐蓬藏在公园的草丛里，今晚就在公园对付一晚，没事的。”
“你这么漂亮的小白兔，一个人在野外露宿很危险的。谁知道还会不会遇到别的怪大叔？”
“这？我……能保护自己。”
小白兔脖子一伸，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事实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他的心理造成极大的阴影。今晚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怪大叔的阴影恐怕要伴随他很多个日夜。
“算了，我勉为其难收留你几天吧。不过先说好，我租的房子很小，你只能睡客厅。沙发还很旧。一晚上收你三十，管你一餐宵夜，不过分吧？”
凌月初双眼一亮，简直是想都没想：“真的？”
“不愿意就算了，省得我做宵夜。”
“愿意，愿意。”
小白兔的头点得像小鸡吃米。今晚遇到的怪叔叔己经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他可不想一个人躲在帐蓬里瑟瑟发抖。
听到能被收留，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小巷中段。
一栋破旧的三层小楼。
刚走到楼道口，黑暗中一个不知明的生物飞快往楼上窜去。吓得凌月初差点转身逃走。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一只猫？”
凌月初被不良少女说得脸上一热，却无言以对。
“小心一点，别崴到脚。”
不良少女掏出手机给凌月初照亮。
“小美姐，为什么你要住在这里？”
在凌月初眼里，这种楼根本就不适合住人。
“因为房租便宜啊，偶尔欠两个月房租，房东也不会赶人。”
“哦。”
钥匙在锁孔里来回转了好几圈，破旧的防盗门终于被拉开。
客厅的灯亮起的瞬间，房间里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姐姐回来了。”
一个大概十岁上下的小姑娘从房间里欢快的跃出。
看看不良少女身后跟着的凌月初，愣在原地。
“思思，来客人了。叫哥哥。”
小女孩一脸警惕的看着凌月初，并没开口。
不良少女并没有责怪，而是在她身前蹲下，语气柔和：“思思在家乖不乖？”
“嗯，”小女孩点点头：“今天我有背二十个单词，还画了两幅画。”
“这么棒啊。那今天要奖励你，晚上我们吃番茄鸡蛋面，今天可以吃两个鸡蛋。姐姐明天带你去吃炸鸡好不好。”
“好。”
小女孩声音稚嫩，看她的神情和举动，心理年龄大概只有六七岁。凌月初猜测，是小女孩太受宠了吧。
“思思，今天你和姐姐睡。”
“好呀。”
“哥哥呢，先睡你的房间。”
思思看了一眼凌月初，挣开不良少女，用单薄的身子堵在自己房间门口。
她似乎很介意凌月初睡她的房间。
“思思，不可以这样呦。哥哥是客人，他给了住宿费的。正是哥哥给的钱，姐姐明 天才能带你去吃烤鸡。”
果然还是钱好使。还对任何年龄段都有杀伤力。
小女孩退回房中，抱出心爱的熊玩偶，看凌月初的眼神竟然多了一丝温柔。
“思思，你先玩一会，姐姐去做晚饭。”
又走到凌月初身边低声说：“思思身体不好，不要逗她玩。”
“嗯。”
不良少女去了狭窄的厨房忙碌。
凌月初和小女孩大眼瞪小眼。相顾却无言。
这间只有不到五十平的小窝，被隔成两室一厅。屋内陈设极其简单，没有什么像样的家电。看到的最多的是各种小孩的玩具和用品。看样子，这屋子只有不良少女姐妹两人的生活轨迹。
三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端上桌，配着一碟辣白菜，一碟酸萝卡条。
“小美姐，你碗里怎么没有鸡蛋？”
凌月初和思思的碗里各有两个鸡蛋，而不良少女的碗中只有一碗清汤挂面。
“吃饭，你话真多。今天赚到钱了，我留着肚子明天吃。”
“哦。”
凌月初埋头吃面，不敢再说话。
“姐姐我的厨艺怎么样？”
温柔的眼神。
“啊？”
一碗面，根本吃不出厨艺好坏。凌月初的大脑当场卡顿。
“啊什么？快打分。满分十分。”
“八……八分。”
“还有两分哪去了？”
“可能是我不喜欢吃蒜的原因。”
“这样啊。以后我尽可能的不放蒜吧。那今天给你打个折，住宿费只收二十五。明天开始，记得每天晚上十二点付清住宿费。”
“啊……”
凌月初豁然开朗。麻利的取出二十五元钱递给不良少女。
“我带思思去洗澡。你洗完澡去思思房间休息。床铺我收拾好了。明天，我会帮你追回被酒托骗走的钱。”
“姐，要不算了吧。那个女骗子己经把我删了。”
不管怎么说，那个女骗子曾经也对凌月初嘘寒问暖，在多少个夜里为他排解烦忧，也曾撩得少年小鹿乱撞。
他不是很在乎钱。心里也没有那么恨骗他钱的女子。
“你是不是觉得好人会有好报？宽恕是一种美德？上帝会保佑傻子？”
一连串的发问让凌月初有点懵。
“我有两个人生信条：一，有仇必报，越快越好；二，有钱一定要赚，山呼海啸都挡不住我赚钱的决心。老规矩，帮你追回被骗的钱，你六我四。”
“啊？嗯嗯嗯嗯……”
生怕继续被骂。
“我不是非帮你不可。我只是想多赚点钱。”
不良少女笑眯眯说完，抱着思思去了浴室。
“思思，姐姐明天赚了钱给你买公主裙。”
“哦耶。”
进入浴室，才发现他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没事，先将就把脏衣服穿一下。明天再出去买吧。
从客厅传来不良少女的声音：“洗衣机上的睡衣是为你准备的。你试下，应该很合身。”
然后是窃窃的笑声。
没想到不良少女这么贴心。早早为自己准备了睡衣。
等等。
这是不是证明，这间房子有男人住过？
凌月初突然一阵失落。
我只是一个租客而己，为什么要有这种感受？
狠狠在脑门上拍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