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初拿起平放在洗衣机上的睡衣。
那是一套白底碎花的纯棉睡衣。
肉眼可见的女款。
八成新。
想都不用想，这睡衣是不良少女的。
拉开浴室门，探出半个头。手里展示着那套睡衣。
“小美姐，这套好像是女生穿的。”
“呵呵，你真聪明。你想要男生的睡衣我也没有呀。你长得这么可爱，当然也要穿可爱的睡衣。你知道我是有多克制，没有送你一套睡裙吗？带蕾丝花边的呦，哈哈……”
“可是……”
“你要是不满意，给你换一件黑色吊带睡衣？那件看着比较高雅，很符合你这种有钱人家小白兔的气质。”
“唔，不。我拒绝。”
浴室的门轻轻合上。
洗完澡，凌月初有点不好意的走出浴室。他只想快一点逃回房间。
“等一下。”
不良少女从沙发上跳下来，把他截住。
“让姐姐我好好看看，哟，挺合身的，简直是量身定制。穿上这身睡衣，真是千种妩媚无般风情。”
拉着凌月初上下左右的打量，时不时替他整整衣衫，弄得少年面红耳赤。
“对了，我还有假发给你试试。有双马尾款和齐刘海款，你喜欢哪种？”
“不……不用了……”
少年飞一样的逃走自己房间。生怕等一下会被当成玩偶，打扮成让人羞耻的样子。
“哈哈哈……”
“出来嘛，小白兔，姐保证给你设计一个可爱的造型……快出来，相信姐姐……”
凌月初捂着耳朵就是不听。
“臭小子，穿我睡衣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姐姐我真的好喜欢。”
不良少女低声自语。
眼里放着异样的光。
在一家名叫亚当斯餐厅外蹲了两天，终于蹲到骗凌月初的酒托女。
“小美姐，就是她。”
凌月初指向一名女子的背影。她正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胳膊推开亚当斯餐厅的玻璃门。
不良少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这么艳俗的货色，你都能上当？你究竟看上她哪里了？”
“小美姐，不是你想的这样。”
“你先告诉我，你喜欢她哪点？脸？胸？屁股？还是腰？”
“我哪都不喜欢。真的。真的。”
凌月初恨不得举起右爪对天起誓——他的眼光真的没有那么差。
他喜欢的是，有那么一个人每天对他嘘寒问暖，和他聊星星月亮，诗词歌赋，再到人生哲学。给他满满的情绪价值。
“小白兔，你的审美真有待提高。姐姐我真担心你哪天会被人骗走。”
“小美姐，我真的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说完，凌月初感觉越描越黑。
“行，下次找我。二十块钱一个小时。姐姐我保证聊得你热辣滚烫手舞足蹈位列仙班。”
半个小时后，和酒托女一直进去的男人一脸惊惶的离开餐厅。
“把他截住，他是证人。我负责对付那个女人。”
“嗯。”
五分钟后，酒托女人走出餐厅。
她四下张望一翻，快步离去。
二十三四的年纪，长得很一般。靠浓妆艳抹弥补平庸的长相。露肩露腰露大腿，难怪能引各种男人上钩。
不过，连未成年的学生都骗，就太没底线了。
“看样子你今天收入不错？”
酒托女站在离餐厅五十米远的路边正在打车，不良少女装作路人和她搭话。
酒托女仔细打量不良少女之后，确认她们不认识，不禁心生警惕。
“我们认识吗？”
“我和你不认识，但是我弟弟认识你。你们一起吃过饭。”
不良少女呵呵笑着。
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冲突，她今天的装束很休闲。一件黑色抹胸外罩了一件黑色衬衣。下身则是一条止其色的宽松工装裤。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女生。
“你肯定认错人了。”
酒托女按紧怀中的包，转头要离开。
“别走呀，我弟弟马上就到了。他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之前每天和你聊到深更半夜，他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我不认识你弟弟。”
酒托女加快脚步。
不良少女抢步把她拦下。
“你这样说，我的傻弟弟会伤心的。这次，他带够了钱，想和你共进晚餐。”
然后撇嘴继续说：“我那个傻弟弟眼光真是差，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庸脂俗粉。脸很一般，胸又扁又平，屁股还不够大，小腿也粗。啧啧，真不知道她喜欢你哪点？竟然愿意花大钱请你吃饭。”
“你……算了，不和你这种恶毒的人一般见识。请让开，好狗不挡路。”
酒托女意识到危险来临，仍装作镇定的样子。她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求救。
被不良少女一把扣住手腕：“我弟弟想和你单独聊聊。我不想见到你和他之外的第三个人。”
“你先把手松开。”
“把手机放包里。”
酒托女只得把手机放回包里。
“我弟弟来了。”
凌月初带着刚刚被骗的男子快步走近。
不想坐以待毙的酒托女伸手想要推开不良少女，再次被她扣住手腕。她一用力，酒托女疼得哎呀直叫唤。
“要乖一点呦。对长辈动手可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将来，你能不能进我们家门，我可是有一票否决权的。嘻嘻……”
“姐，真的好疼，请松开手……”
“不行，万一你逃走了，我的傻弟弟会怪我的。”
凌月初走到近前，和酒托女四目相对，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气得不良少女一脚踢在他的后膝上：“说呀，她骗你消费了多少钱？”
“刷了两万八。”
另一个被骗的男人也说：“我被骗了一万九。”
“那是你们吃饭消费的钱，和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们去找老板要。”
“你把我们当傻子是吧？”
不良少女手上加力，直接疼到酒托女飙泪。她想蹲蹲不下去，想站起来又直不起身。
“姐姐我不喜欢说太多废话，也不想听你找理由。大家是成年人，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想拖时间，我会让你的痛苦变长。给钱就完事了。”
不良少女收起玩世不恭的脸，变得让人害怕。
有人围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呀，酒托，骗我弟弟约会，一顿饭刷了我弟弟两万八。我的傻弟弟还是未成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