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
守护者的二位把怜和雪泉载回了店里。
因为能节省魔力,怜很乐意的答应了。
一行人就此告别——守护者的二位还有报告要写。
加上要隐瞒魔法少女的存在,这个报告得费点力气润色。
小店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
哗啦啦的水声在浴室里响起。
温和的热水划过娇嫩的肌肤,带走了怜忙碌一天的疲惫。
清洁魔法虽好,但还是热水最为享受。
怜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嗯——”
少女舒适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沐浴在热水里了,这一年里不是冷水速洗就是清洁魔法的。
怜就这样在浴室的雾气里,放松着身体。
甚至哼起歌来,少女的声音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婉转而欢快。
..........
不久,怜洗完了澡,换雪泉迈入了浴室。
水声再次响起。
怜换上了睡裙,用火焰蒸干头发上的水分。
这是新买的睡裙,丝质的料子很舒服,光滑柔软,轻薄;选了和怜头发一样的白色。
裙摆还算长,一路到小腿位置。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件睡裙不是冬天穿的,而是轻薄的吊带裙款式——但房间里很暖和,怜本身也不怕冷,也就无所谓了。
她选这件就一个原因,方便。
一定不是因为这件超好看摸着又很舒服一看就很配魔法少女的身体。
怜坐到了床边,拉下肩带,给女儿又喂了一次奶。
这样,直到天明,小家伙都会安安静静的。
怜抱着女儿,温和得注视着她的小脸。
浴室里,水流声渐渐停止,洗澡的雪泉,也进入了尾声。
.........
确认女儿吃饱了后,怜把她放回摇篮,拉上了衣服。
把头发从衣领里理出来,让它们自然散开。
再次整理裙子和头发,怜准备睡觉了。
从战区赶到安定区跑了一整年啊,一路风餐露宿的,终于有正经床可以睡了。
还是安定区和平发展这么久的,生活度和舒适度拉满的床。
这可得好好感受,怜的眼神认真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怜房间的门。
敲得很小心,不是很大声。
是雪泉。
..........
开门,雪泉抱着个枕头,也穿着睡裙,身上还冒着刚洗完澡的热气。
头发还有点湿湿的,脸蛋还残留着洗澡造成的微红。
一双金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怜:“怜,我想.....和你一起睡。”
“怎么了这是?”怜先是愣了一下,踮起脚尖摸摸雪泉的脑袋:“......被魔族吓倒了?”
银蓝色的火焰开始以极其精密细微的燃烧起来,雪泉头发间残余的水汽被慢慢吹散。
怜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坐下,然后拿着梳子帮雪泉边梳头边烘干。
怜自己则是跪坐在雪泉身后,耐心的帮雪泉打理头发。
对于雪泉的请求,怜表示理解——毕竟孩子第一次战斗就是这种强度。
在安定区长大的雪泉,没多少心里预期是正常的。
雪泉有点扭捏,乖巧的配合怜,微微的侧过脑袋悄悄的打量怜:“...就是...想和怜一起睡。”
“我变身前可是男生哦。”怜到是不介意和雪泉一起睡,但她还是出声提醒雪泉。
这种事情可要说清楚,万一雪泉介意呢。
轻薄的睡裙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勾勒出少女精致的身体曲线。
“没关系的。”雪泉的语气突然坚定,不再犹犹豫豫,她抱紧了枕头:“——而且,我想帮怜补魔。”
...........
房间的床上。
怜最终还是没能拒绝——于公于私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无论是作为需要补魔的魔法少女,还是作为一个可靠的妈...前辈。
都怪斗篷少女,害她下意识的把妈妈这种选项放在了首位。
上来就要当别人妈妈这种事情还是太羞耻了,怜暂时还是不能接受。
“何况,人家也未必愿意。”怜打量着眼前的雪泉,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的手。
魔力正顺着手心涌入身体。
床不大,但容纳两个女孩错错有余。
这一次,或许是雪泉脱离了变身时那种魔力激昂的状态,雪泉魔力流入身体的刺激感小了很多。
怜在心底松了口气。
雪泉小心的瞄着怜,时不时笑一下,也不知道到她在乐什么。
“不过,解除变身也能帮别人补魔......”怜低垂眼帘,感知着体内魔力的变化,她再次确认了,雪泉天赋很高。
魔法少女们的特殊魔法,当然解除变身后也能使用——但往往都经过了一段时间练习。
这才第一天,雪泉就已经能熟练运用了。
怜陷入了思考,没有注意到雪泉的表情又扭捏起来。
直到雪泉叫住了她:“怜...”
怜从思索里脱离出来:“什么?”
“我可以...抱着你吗?”雪泉说一句,脸就红一分,“肌肤贴近,补魔效果会更好。”
“可以。”怜回答的很快,反正都答应一起睡了。
“......”结果换雪泉自己卡住了,她想就这么抱着怜,但看到怜的脸,又害羞的不行,进行不下去。
“...?”怜不解。
“能...能转过去吗?面对面,好害羞啊。”雪泉捂脸。
.........
片刻后。
雪泉把怜整个抱进怀里,白色的魔力像泉水般滋润着怜的身体。
那股熟悉的刺激感又传来,但这一次,有了经验的怜压制住了喉咙。
雪泉环着怜的腰,整个胸口都压在怜的背上,把脸埋进怜的脖子里,幸福的微笑着,呼吸着怜洗澡后清新的味道。
她似乎还感觉到,怜被她抱住之后身子都软了许多,也许是错觉。
怜实在没忍住,找了个理由:“雪泉,有点痒。”
雪泉一眼看穿怜的打算,并不退让,她凑近了怜的耳朵,轻轻的吐气:“要补充魔力就是要让肌肤大面积接触才行。”
“怜的魔力能尽快恢复,对安定区的大家来说也更好,不是吗?”她搬出了大义。
怜抿了抿嘴,想说最终又没能说出来——她不可能直接告诉这孩子你补魔有点刺激吧?
万一雪泉自己不知道呢,那不就羞耻爆表了。
怜最终忍了下来,开始努力适应。
“总觉得,好像看不见脸之后,雪泉一下就大胆起来......应该,是错觉吧。”怜心想。
正在怜这么想的时候,雪泉唇间的气息呼在了怜的耳朵上。
这次是真的弄得怜有点痒呼呼的,她耳朵红起来:“.......知道了知道了,想抱就抱着吧.....不要在我耳朵边呼气。”
她的语气软了许多,最后几声小的快听不见——她相当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
雪泉一脸计划得逞的笑容,抱得更紧了点,两团巨大的柔软在怜的背上水滴般挤压着。
洁白的魔力流动的更多了些。
怜是因为不怕冷,雪泉是为了方便补魔,两人穿的都挺轻薄,房间里开着暖气,很暖和。
怜雪白的肩颈都暴露在雪泉眼前,随着魔力的灌注散发出点点微光,本就洁白的肌肤添上几分神圣。
雪泉看入了神。
不知什么时候,她沉沉睡了过去,魔力流随之减弱,但还是自然的往怜的身体里缓缓流去。
................
又过了一会,雪泉沉入了梦乡深处。
但她突然不安定起来,眼皮跃动着,身体也紧绷着有点扭动。
她在做噩梦。
因为还没适应补魔的感觉,怜还没睡着,她发现了雪泉的异常。
怜身子灵巧的扭动,靠着精妙的技巧和肌肉控制,在完全没有惊动雪泉的状态下转过了身子,和雪泉面对面。
怜伸出小手轻轻摸着雪泉的头,蓝色的魔力浮动,尝试安抚她。
但没有效果,雪泉环着怜的双手,都不自觉的收紧了。
她无意识的喃喃着:“......妈妈......不要走。”
正在试图安抚雪泉的怜愣住了,她知道雪泉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但没想到雪泉的噩梦与此有关,而且,雪泉的呼喊唤起了怜的回忆。
..........
那是一次任务,那时,怜还没有多强,也不够熟练治疗魔法。
和怜一起的那位老牌守护者,受了重伤,怜已经没有魔力治疗她了。
而普通的医疗甚至不能做到止血。
那位一直以来雷厉风行的守护者,在弥留之际,突然朝她伸出了手,含糊不清的喃喃着:“妈妈......”
正全力止血的怜突然愣住了。
怜当时的回应再次在记忆里清晰起来。
...........
她小心翼翼的调整姿势,握住了雪泉不安定的手掌。
怜的话语和那天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很轻,在小房间里响起:“别怕,妈妈在这里。”
“......别怕。”
怜哼起了不知名的摇篮曲,很轻很轻。
也许是梦中的雪泉真的听到了怜的话语,也许是握住雪泉的手掌起了作用。
但总之,雪泉真的渐渐安定下来。
但怜却没能平静,那天的场景,斗篷少女浮夸的宣告,和雪泉不安的话语重叠在一起,混合成复杂的感情,在怜心里回荡。
“那...真的是玩笑话吗...”怜想起斗篷少女的认真。
那之后,她一直以为对方只是在调侃她。顺便找机会开溜。
但,现在看来,可能确实有某种实际的指引和含义。
怜侧过头,看着雪泉平静下来的睡颜,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刮了刮雪泉的鼻子。
都怪雪泉的噩梦,让她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但刮了一下下,又不忍心,把雪泉散了一些的耳发理整齐,怜轻轻的叹了口气:“...那就,只限晚上哦...”
雪泉当然听不见,她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是夜晚,作为雪泉“母亲”的替代,陪着她。
仅此而已的话,怜还是能接受。
于是,安定区56年的冬天,怜抵达安定区的第二天。
她有了一个新的后辈,以及.....一个新的——女儿。
........
小店之外,斗篷少女再次出现,站在附近的建筑顶上,悄悄的观察着店里的两人,露出了无声的笑容。
然后,她的身影突兀的消失不见,只余风吹过楼顶。
小店里,怜也渐渐睡去。
或许是因为雪泉补魔的关系,这一觉,怜睡的很好。
..............
整座城市都进入了休息时间。
善后的警察也收了工。
塌陷的地面被工地常用的蓝色铁板围了一圈,打上了闲人免进的牌子。
.........
战场附近。
早些时候,太阳刚落山不久,警察们正开始忙碌的时候。
战场附近的高楼上,一只头上别了三朵花的猫头鹰注视了这一切,“突”的腾空而起,向着远处飞去。
它绕过了高楼大厦,大街小巷,一路向东飞去。
猫头鹰飞了很久,直到深夜,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一家还亮着招牌的事务所。
猫头鹰从事务所打开的窗户飞了进去,身体在半空中膨胀起来。
无数狰狞的血肉结构从它的皮肤底下冒出来,羽毛飞散变化,骨骼增生,血液像盛放的玫瑰般绽开。
猫头鹰在半空中“爆炸”了。
但这血淋淋的一幕却没有任何液体弄脏地面,半空中的血液有生命般流动着,血肉和骨骼渐渐组合收缩成一副少女的骨架与血肉——这些骨骼和血肉的链接和纹路里,能看见怪物般的结构拼合,却很好的组装成人类的样子。
各种脏器也只是乍一看像人类,但仔细瞧去却是各种怪异。
白皙的肌肤生成,包裹住裸露的血肉、骨骼和内脏,雪白的长发瀑布般生长,一路落到脚踝。
三朵花也移动了位置,慢慢挪到了女孩头侧,像发夹似的别在头发里,点缀着女孩精致的面容。
她睁开眼睛,瞳孔是妖艳的赤红。
女孩赤脚落在地上,白色的头发有生命般裹覆着身体,勉强挡住了私密部位。
她望着办公桌后的椅子背,没有说话。
空气安静异常,月色见证女孩血腥又妖异的变身。
仿佛故事里的魔女,诞生于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