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砚理这一拍桌子，直接给旁边的茉莉吓了个激灵。她下意识往绫夜身边缩了缩，伸手抱住绫夜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埋怨。
“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心脏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砚理压根没理会茉莉的抱怨，反而噌地一下站起来，两眼亮得像发现新实验方向的研究员，死死盯着茉莉。
“先别管这个了，茉莉，你变身给我看看。”
被她这么直白地盯着，茉莉心里有点发毛，悄悄后退了半步，妥协道。
“行吧行吧，变就变，只要你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怎么都好说。”
她说着，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身前轻轻一握。下一秒，黑色的微光从她掌心散开，顺着指尖爬上手臂，很快包裹了她的全身。光芒散去时，茉莉身上的日常衣服已经换成了那身暗堕魔法少女的装扮。
她刚想摆个帅气的姿势，砚理就开始催促。
“好，现在变回来。”
“哈？你是不是拿我寻开心啊！”茉莉瞪大了眼，嘴上抱怨不停，身体却很诚实地照做，黑色微光再次闪过，又换回了日常的样子。“变来变去的，好玩吗？”
“果然，你变身后的样子我也记不清了。”砚理坐回沙发，自顾自点头，像是在验证自己的猜想，随后看向绫夜。“绫夜，你获得的能力，应该是魔法少女变身后的认知屏障。”
“认知屏障？”绫夜歪着头，满脸疑惑，头顶的小翅膀也跟着轻轻晃了晃。
“你想啊，魔法少女变身看似只是换身衣服改个造型，可为什么熟人会认不出来？关键就在认知屏障。”砚理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耐心解释。“这屏障能隐藏她们的真实身份，只有当别人通过推理、目击等方式确定了她们的身份后，屏障才会对这个人失效。”
“可你不是知道我们俩的身份吗？”茉莉立刻追问道，显然没完全明白。
“大概是因为绫夜换了新的骸兽形态，我之前没见过。至于你，我本来就没看过你变身的样子。”砚理解释完，又让两人再变身测试了一次——这次她果然能清晰记住两人的形态，确认猜想后，才开始收拾桌上的检测器材。
“这能力也太好用了吧！”绫夜想起之前被不良魔法少女追着跑的晚上，眼睛亮了起来。
要是那时有这能力，我找个暗处变个身，说不定就能把她们吓跑了。
“既然这样，绫夜你也起个代号吧！就像我的‘玫莉’一样，以后一起战斗时，也能保护真名不暴露。”茉莉提议道，语气里满是期待。
“有道理，可代号叫什么好呢？”绫夜犯了难，小翅膀也耷拉下来几分。
“要不叫‘调酒师’？又优雅，还跟你有点关联！”茉莉脱口而出。
“唉，你忘了代号是用来伪装的吗？这么直白，岂不是很容易被找到线索？”绫夜无奈地看着她，觉得茉莉的思路总是这么跳脱。
“那太可惜了，明明很适合你……”茉莉撇了撇嘴，有点失落。
“叫‘夜魇’怎么样？”砚理一边收拾器材一边随口说。“之前看的恐怖小说里有这个生物，有些特征跟你骸兽形态还挺像。”
“喔！这名字还蛮酷的嘛！”茉莉立刻附和，转过头看着绫夜等待她的答复。
“那就这个吧。”绫夜的眼睛弯了弯，头顶的小翅膀也欢快地呼扇起来，显然很满意这个代号。
这时砚理已经收拾好器材，起身准备离开，随口问。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这块核心还得再研究一阵子。”
“有有有！”茉莉立刻凑上去，拉着砚理的胳膊追问。“你之前跟绫夜说的那个补魔方法，我跟她能不能用啊？”
“啊？”砚理被问得一愣，反应过来后，表情突然变得玩味，有点八卦地看着茉莉。“你这家伙，该不会是馋她身子吧？”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茉莉立刻站直身子，拍着胸脯反驳。砚理刚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就见茉莉攥紧右手，语气无比认真。“只馋身子那是流氓！她的身心，我全都要！”
砚理一只手扶额，另一只手对着茉莉比了个大拇指，语气无奈。
“是我肤浅了。”
“你们俩聊这种事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啊？”绫夜投去鄙夷的目光，随后又转向砚理，试图寻求认同。“而且那种方法，肯定不能用在我们俩身上，对吧？砚理姐。”
……
砚理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绫夜。
“应、应该不能吧？”绫夜的语气越来越没底，连小翅膀都不怎么动了。
砚理扶了扶眼镜，思索片刻，终于给出回答。
“我不知道。”
很好，优质解答。
“不过嘛，骸兽本来就是魔法少女的经验包，说不定真的可以呢？”砚理看着茉莉逐渐兴奋的表情，故意卖了个关子，随即又泼了盆冷水。“但绫夜不一样，她是荒野的半骸兽实验体，我劝你最好别乱试，万一出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恶！看来连个正当理由都找不到了……”茉莉耷拉着肩膀，满脸遗憾。
“你们不是恋人吗？那种事只要不传递魔力，不就行了？”砚理突然抛出一个问题，眼神里满是疑惑。
“不是。”“是啊。”
两人同时开口，答案却截然相反。
砚理冷哼一声，对着茉莉露出嘲笑的表情，还做作的学着茉莉的腔调说话。
“听你刚才还那么自信地说‘我全都要！’，还以为你就差上垒了，结果连恋人都不是？”
“欸？我们不是吗？”茉莉立刻装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楚楚可怜地盯着绫夜，甚至眼眶都快红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恋人间该是什么感觉……”绫夜实在受不了她这副模样，只能扭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
“那我受伤的时候，你会担心我吗？”茉莉追问。
“会。”绫夜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我不在的时候，你会想我吗？”
“有、有一点吧。”绫夜的耳朵悄悄泛红。
“那这就是恋人间的感觉啊！”茉莉立刻兴奋起来。
“可如果是砚理姐，或者林晚她们，我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啊。”绫夜不解地反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哦哟，还有我的份？”砚理不合时宜地插了句嘴，结果被茉莉狠狠瞪了一眼，立刻识趣地闭了嘴。
茉莉被绫夜这套说辞堵得说不出话，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但没过几秒，她又重新振作起来，眼神坚定地看着绫夜。
“没办法，那我就只能先当你的追求者了！绫夜，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那你加油哦，毕竟我也挺好奇，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绫夜看着她活力满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没再反驳。
“青春啊……”
砚理在一旁感慨了一声，悄悄推开门，没再打扰两人，默默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