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僻静的街巷缓步走着，绫夜手里攥着探测器，屏幕上始终一片平静。
“这都几点了，探测器还是没反应，今天估计是没收获了。”茉莉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发泄。
“是啊，街上都快没人了。”
话音刚落，一辆巡逻警车缓缓停在两人身边，车窗降下，警察探出头，语气温和。
“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逛？最近晚上不太平，快早点回家，女孩子这时候出门不安全。”
绫夜连忙拉着茉莉露出乖巧的笑容。
“谢谢叔叔，我们这就回去，刚才是在附近找个东西，马上就到家了。”
“对呀对呀，我们住前面小区，几步路就到了。”茉莉也跟着点头。
警察又叮嘱了两句注意安全，才驾车离开。看着警车尾灯消失在街角，两人才松了口气。毕竟她们一个是骸兽，一个是暗堕魔法少女，虽然不会被看出来，但多少还是会有点心虚的。
“还好没被多问，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大半夜在街上晃悠。”茉莉有点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确实该回去了，再待下去也没用。”绫夜收起探测器，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胳膊。“而且明天还要上课，熬太晚该犯困了，数学老师可不会手下留情。”
“对了！”茉莉突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之前的核心，“我来的路上碰到砚理姐，她让我把这个给你，刚才光顾着找骸兽，差点都给忘了。”
绫夜伸手接过核心，熟悉的裂隙因子波动传来。
“她不用了吗？”
“嗯，她说这种普通的情绪骸兽核心，以后你自己留着吃就行，暂时没什么新的研究价值。”茉莉说着，还凑过来戳了戳核心，“吃了这个，你是不是又能变强一点？下次遇到傀儡师，也能多几分胜算。”
“应该吧，过两天试试就知道了。”
两人加快脚步往小区走，一路上没再遇到其他人。到了绫夜租住的单元楼楼下，茉莉停下脚步。
“时间不早啦，我就不上去了，明早我来喊你一起去学校。”
“好，路上注意安全。”绫夜点头，看着茉莉的粉发在夜色中晃动，直到她的身影拐进街角才转身。
可刚爬到家对应的楼层，绫夜的脚步突然顿住，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楼道的光晕里，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靠在门框上，正是叶梓慧。她手里还拿着那本印着两人合照的写真集，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正静静地看着她。
“叶、叶学姐？”绫夜的后背悄悄冒出冷汗，“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叶梓慧直起身，脚步轻缓地朝她走近两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了过来。
“当然是给我可爱的小搭档送这个呀。”她说着，将手里的写真集递到绫夜面前，“拍摄的成片效果比预想中还好，特意给你送一本过来留作纪念，没想到你竟然没在家。”
绫夜心里紧张得厉害，只能强装镇定，伸手接过写真集，低声道谢。
“谢谢学姐，不好意思麻烦你特意跑一趟，还让你等这么久。”
“没什么，小事而已。”叶梓慧笑了笑，目光扫过绫夜身后紧闭的房门，“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等了这么久，都有点渴了。”
“当然可以，学姐快请进。”
说着，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侧身让叶梓慧进来，顺手按下了客厅的灯。暖黄的灯光亮起，照亮了不大却整洁的房间。
“学姐你坐沙发上稍等，我去给你倒杯茶。”
叶梓慧没客气，走到沙发旁坐下，目光随意地打量着房间，而绫夜则快步走进厨房。
这个时候茉莉应该还没走远，虽然不知道叶梓慧有什么目的，但多一个人总归会好应对一些。
正当绫夜准备拿出手机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叶梓慧突然从背后抱住自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双胳膊突然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吓了绫夜一激灵。
“叶学姐，你别这样……我都没法沏茶了。”绫夜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试图掰开环在腰上的手。
“那可不行。”叶梓慧的声音贴得极近，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松开手，你跑了怎么办？刚才在楼道里见到我，那反应跟见鬼一样。”
“不是的！”绫夜连忙辩解，脑子飞快转动，“楼道里太昏暗，我没看清是你，才吓了一跳。”
“哦？那就当是这样吧。”叶梓慧轻笑一声，可环着她腰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收得更紧了些。
厨房里约莫陷入了半分钟的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晚风声响。绫夜浑身僵硬，能清晰感受到背后柔软的触感和平稳的呼吸，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正准备再次开口让她松手，却被叶梓慧抢先一步。
“其实，我并不是自愿当模特的。”
“欸？”绫夜没想到叶梓慧突然这么说，一时间竟忘了挣扎。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爸**着练站姿、练微笑，连吃多少饭都有规定。”叶梓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只因为他们是开服装公司的，我就必须成为完美的活招牌，替他们吸引客户、打响名气。小时候我拿了儿童模特大赛的金奖，兴冲冲跑回家报喜，我妈只瞥了一眼奖杯，说‘这种小奖没什么用，只有争取上全国赛，才能给公司带来实际收获’。”
“后来我一路拼到国赛，拿下金奖那天，我满心期待能换一句真心的夸赞。”叶梓慧的声音发颤，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些，环着腰的手不自觉收紧，“可我爸只是扔给我一份厚厚的合同，说‘现在知名度够了，接下来半年的行程都排满了，必须把这些代言谈下来’。我攥着奖杯问他们，‘就不能好好夸夸我吗’，他们却说‘你是我们的女儿，这是你该做的，有什么好夸的’。”
“直到那天晚上，我看着镜子里笑到僵硬的自己，突然明白，他们爱的从来不是我，是我能带来的商业价值，是我符合他们期待的完美。”叶梓慧的话语里满是藏不住的失落。
听过这些事后，纵使她是自己的敌人，也不免让绫夜生出几分同情心。
“不过这些问题早就解决了，呵呵~”叶梓慧顿了顿，气息渐渐平稳，声音也柔和下来，话锋一转。“对了，小绫夜。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写真集发售以后，好多人都在讨论你，有那么多人喜欢着你、爱着你，是不是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