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低头看着脚边叉腰怒视的赵楠，又抬眼看向林柔佳，满脸都是这是哪来的小祖宗的错愕。
一看好感度，才20出头，那看来不是过来谈恋爱的。
不过那粉色卫衣裹着的小身板还没他的课桌高，偏偏摆出一副要决斗的架势，活像只炸毛的小奶猫，反差感实在太过强烈。
林柔佳倒是一脸习以为常，她故意往沈舟身边靠了靠，手臂更紧地挽住他的胳膊，指尖还轻轻晃了晃，眼角眉梢都带着促狭的笑意：“没办法呀，谁让我魅力大呢？身边总有些可爱的小追随者，这不是很正常嘛。”
这话说得小丫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学姐！你怎么能帮他说话！他就是个抢走你的坏蛋！”
沈舟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先不说他和林柔佳本就是合作关系，单说赵楠这决斗的理由就够离谱的。
他蹲下身，尽量让自己和赵楠平视，语气放得平和：“小朋友，首先，我和你学姐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其次，把人当‘战利品’来争，本身就不尊重她，这种决斗我不会接。”
“谁是小朋友！我都十九岁了！”赵楠立刻反驳，小短腿往前迈了一步，突然伸手抱住林柔佳的大腿，像块年糕似的黏住不放：“而且我才没有不尊重学姐！我就是想证明，我比你更适合待在学姐身边！你要是不敢比，就是认输！”
沈舟看着赵楠紧紧抱着林柔佳大腿的样子，又瞥见她偷偷往林柔佳裙摆上蹭了蹭的小动作。
这小丫头怕不是故意的？
哪有决斗前先抱战利品大腿的？怕不是借着争学姐的由头，想趁机黏着林柔佳吧？
他挑了挑眉，干脆顺着她的话问：“行，那你想比什么？总不能比谁抱学姐大腿更紧吧？”
赵楠眼睛一亮，立刻松开林柔佳的腿，双手叉腰，一本正经地宣布：“就比吃饭！谁吃得多，谁就有资格待在学姐身边！”
“行啊，比就比。不过吃什么，得让你学姐选吧？”
林柔佳早就笑得眉眼弯弯，见两人都看向自己，便顺着话头说：“既然是比吃饭，那不如去食堂三楼的重庆火锅？刚好我今天想吃点辣的，而且火锅能直接数盘子，谁吃得多一眼就能看出来。”
沈舟自然没意见，转头看向赵楠。
只见小丫头盯着林柔佳的脸，咽了口口水，又偷偷瞄了眼沈舟嘴角那抹了然的笑，小脸上瞬间露出几分悲壮。
纠结了几秒，赵楠猛地攥紧小拳头：“我答应了！不就是吃火锅嘛，我不怕！”
三人往食堂三楼走时，赵楠全程黏在林柔佳身边，一会儿拉着林柔佳的手晃两下，一会儿又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时不时还回头给沈舟递个凶狠眼神。
沈舟只当没看见，跟在两人身后，慢悠悠地走着。
食堂三楼的火锅店生意不算火爆，林柔佳直接选了个靠窗的小包间，刚坐下就叫来服务员，语气轻快地说：“要个特辣锅底，再上十盘肥牛、五盘羊肉、三盘午餐肉，还有青菜和豆腐各来两份。”
赵楠听到“特辣锅底”时，偷偷缩了缩脖子，可一看到林柔佳看过来的眼神，立刻又挺直了小身板，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锅底很快端了上来，鲜红的红油在锅里翻滚，辣椒和花椒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光是闻着就让人觉得喉咙发紧。
林柔佳坐在两人中间，熟练地夹起肥牛卷放进锅里，等肉烫得卷起来，便先给沈舟夹了一筷子：“尝尝，这家的肥牛很新鲜。”
接着又给赵楠夹了一筷子，还特意吹了吹：“小心烫。”
赵楠看着林柔佳递过来的肉，眼睛瞬间亮了，突然仰起小脸说：“学姐，我要你喂我！不然我不吃！”
林柔佳愣了一下，随即拿起自己的筷子，夹起那块还冒着热气的肥牛，递到赵楠嘴边。
赵楠立刻张大嘴巴，一口把肉吞了进去。
可刚嚼了两下，她的脸就瞬间涨成了红色，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嘶嘶”地吸着气，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
沈舟看着自己碗里的肥牛，也夹起来尝了一口，确实很辣，辣得嘴唇发麻，可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等他咽下肉，转头就看见赵楠捂着嘴巴，小脸憋得通红，眼泪汪汪的样子。
“怎么样？辣不辣？”
赵楠连忙摇头，吸了口凉气，含糊不清地说：“不、不辣！我还能吃！”
沈舟看着她那明显肿起来的嘴唇，实在怕这小丫头硬撑出问题：“要是实在受不了，认输也没关系，算你输一半，以后还能跟你学姐一起玩。”
赵楠纠结地看了看林柔佳，又看了看锅里翻滚的红油，想起刚才那辣得烧心的感觉，还有待会儿可能会疼的屁股，终于蔫了下来：“那、那我认输……学姐，我要喝豆奶！冰的！”
林柔佳笑着叫来服务员，给赵楠点了瓶冰豆奶。
等豆奶端上来，赵楠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这才缓过劲来，嘴唇却还是肿得像根香肠。
而林柔佳像是完全不怕辣，一边继续往锅里下肉，一边时不时给沈舟夹一筷子，自己也吃得津津有味，转眼间就吃了四五盘肉，面前的空盘子堆了一小摞，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赵楠喝够了豆奶，就顺势趴在林柔佳的大腿上，一边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边傻乐，偶尔还抬头看看林柔佳，眼神里满是崇拜。
沈舟指了指趴在林柔佳腿上的赵楠，无奈地对林柔佳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决斗吗？怎么现在成你投喂小丫头了？”
林柔佳笑着解释：“小楠就是有点黏人，平时在学生会就总跟着我。”
刚说完，趴在林柔佳腿上的赵楠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沈舟一眼，嘴里还嘟囔着：“就算我输了，你也不能欺负学姐！不然我还跟你比！”
沈舟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倒是护得紧。
林柔佳又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咽下后才问沈舟：“对了，你下午有没有什么打算？要是没安排的话，跟我去看看学校附近的自习室怎么样？有几个24小时自习室环境特别好，适合备考，以后你要是想刷题，咱们可以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