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棕色的头发、金色的瞳孔,头上戴着一个狐狸面具,并有一枚红色的光环,上面有圆环和樱花图案。她是一名中性风格的学生,身穿振袖式服装,并配有露指手套、长短袜及短靴等配件。
傍晚时分,夕阳随着馀晖洒落在榻榻米上,时节虽已是晚夏,酷热的氛围却丝毫不减,房内的闷热让躺在地上的少女香汗淋漓,然而少女却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
「啊……啊……为什麽……」侧躺着身躯,乌黑的长发因为汗水而贴在额前、双颊、背上、胸前,不可以的,虽然自己想要,但是不可以的。
怎麽可以一边想着老师,一边这样子发洩自己的慾望。
虽然自己爱着他、虽然自己倾慕着他,但是他……一定,
不会爱上自己这样的人。
自己的爱恋重重累积、层层堆叠,已经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了。
为什麽会对他一见锺情?
为什麽一见到他就无法自拔?
为什麽想着他就全身燥热、心跳加速
不知道、自己真的搞不懂了!
「老师……救救我……」
「妾身……已经……嗯啊……啊……」
在对他的思念与对自己的抚慰下,少女的身体微微痉挛。
但两行泪水,也同时从少女的眼眶中默默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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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睁开双眼,不正确的睡姿而导致的全身僵硬在他想要起身时袭来。要说这是睡姿其实并不太正确,因为他正躺在地板上,不是平常工作到累了而随意的往一旁躺下的位置,而是简单的日式公寓走廊上。
看着陌生的景色,他开始回忆自己为什麽会在这里。
自己所在的位置看起来像是住宅区,远处的建筑看起来比较像是百鬼夜行自治区内的样式,但自己昏迷之前应该是在夏莱的办公室里,不可能闭上眼就到百鬼夜行吧?
也就是,被送过来的。
「去见狐坂若藻吧。」那是记忆中,黑色西装人特地来夏莱找自己说的事情。
但除了这点,自己对于剩下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甚至不知道从昏迷到现在过了多久,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有肚子抗议着许久没进食的飢饿感。
虽然因为之前发生过的许多事,自己跟黑色西装人目前是处于一种并非敌对、并非友好、但是可以信任的关係上,但直接让人晕倒后打包到目的地,手段也太强硬了一些。
「总之,先进行行动看看再说吧,若藻呀……」
「是?」那是随着开门传过来的、少女疑惑的声音,「老、老师?」
「若藻?妳怎麽……」
那是躺在门口的老师、与踏出家门的少女都没有想过的,意外的相会。
「所以说,若藻平常就是住在这边吗?」跟少女肩併着肩走下楼梯,这种看见少女意外形象的状况,让老师感到有些有趣。
「是的,虽然想要尽可能的跟您见面,但是到最后,还是只有这边比较能够住下来。」若藻虽然带着微笑,但语气中有着掩盖不了的遗憾。
「学生资格的关係吗?」
「嗯,不小心的话,证件拿出来就又要准备越狱了呢。」毕竟,自己身为七罪人,知道的人应该会去通报女武神吧,若藻这麽说着,「而且不能给老师带来麻烦的。」
『咕噜──!』突然,令人害臊的声音从老师的腹部传出,打断了原本平静的氛围。
「唉呀,原来老师饿了吗?对不起,我都没有察觉到……」
「这不是若藻的关係啦,是某个黑色浑蛋坐视不管后果的结果。」想着那个皮笑肉不笑、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皮在笑的傢伙,老师只能叹息。
「那妾身现在就去处理掉那个让您不快的傢伙,请您要等着妾身喔。」
「STOP!若藻STOP!」眼看若藻的瞳孔逐渐变的细长,像是随时都要冲出去找歌德罗莉开两枪、不,如果是若藻大概是打到弹匣空了还要装上新弹匣继续扫射的样子,老师赶紧叫住少女,「比起那个,可以先带我去吃的东西吗?如果不再吃点东西,我可能会直接倒在路边的。」
「也、也对呢!比起那种东西,您的身体重要得多了。」若藻说着,将身体紧贴着老师。
虽然老师并不觉得自己有虚弱到需要对方搀扶,但此时推开若藻又显得不近人情,只能乖乖的让若藻靠在自己身上。
「如果要简单又方便吃的话,不远处有在卖饭糰,我去帮您买回来吗?」
「不,还是一起过去吧?」虽然顶着飢饿,但并没有到不能行走的程度,况且自己也很介意黑色西装人这麽明确的叫自己来找若藻的意义,还是多陪在她身边的好。
「好的,那请您靠着妾身。」若藻又更靠近了一些,属于少女独有的清香随着清晨的微风刺激着狂三的嗅觉,而若藻有意的贴紧与身体的接触,让老师更感到无所适从。
「若藻,不用这麽靠近也……」
「不可以,老师既然出现在我所居住的地方,那一定是命运的红线要我好好照顾老师的意思,还是……」带着诱惑般的微笑,若藻垫起脚尖,轻声的对着老师说着,「老师,会对妾身想入非非吗?」
「才不是,不可以戏弄大人。」胡乱抓了抓少女那对开心而摇晃的大耳朵掩饰着自己的脸红,老师别过头去,强硬的转移话题,「前面就是妳说的卖饭糰的摊贩吗?」
「是的,虽然更想让老师吃包含若藻我满满心意的饭糰,但实在不能让老师再挨饿下去,只能请您先吃这个了。」刚刚还晃动着的大耳朵稍稍垂下,看的出来少女真心想让狂三品尝自己的料理。
「那总之先看一下有哪些口味能选吧。」老师靠近了摊贩,一边看着菜单、一边摸了摸口袋,然后动作逐渐变得僵硬,「等等……那个浑蛋……」
「老师?」看着老师的动作,若藻的大耳朵晃了两下,「该不会是?」
「黑色西装人那傢伙……竟然把我的钱包跟希迪姆的箱子都拿走了吗?」
面对着随意入侵的不速之客,穿着水手服的蓝色短发女孩表现出明显的不欢迎,而在她身旁的白发女孩则跟往常一样,无法从她平淡的表情中读出些什麽情绪。
「为什麽要对老师动粗?就算你最近对老师的行动是协助居多,但是直接进行干涉明显是违规的吧?」彩奈双手插腰,生气的说着。但搭配上娇小的身形与可爱的脸庞,还是缺乏了些震慑力。
「根据你的回答,我方将考虑从上位维度对你进行直接干涉。」星奈也在旁帮腔着,然而对黑色西装人来说,并不构成什麽威胁。
「咯咯……理由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吧?『去找狐坂若藻。』」
「不要这样含糊的带过!」用力的拍着桌子,彩奈大声地问着,「之前即使老师因为某些状况而进入到不同学生的可能性当中,但那也是老师自己去引发的!为什麽这次要主动把老师引诱到可能性的道路里!」
「咯咯……因为那是『七囚人』呀。」
「那是什麽意思?七囚人不是在奇普托斯里到处惹事,所以被统称起来的七位学生而已吗?」星奈不解的问着。
「果然这是一般人的认知吗……咯咯。」黑色西装人发出了不以为意的笑声,等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你的说法也没有错,七囚人的确是七名被统称起来的学生,但那是被女武神统称的结果,而不是七囚人的起因。」
正如许多学生都有着共同、或是不同的特殊能力一样。
无法被子弹寻常射伤、
高于常人的身体性能、
拥有无法理解的神秘、
甚或可以与根源连接,
而七囚人,虽然个别间并没有关联,却有着类似的能力。
正如数秘术藉由付出些什麽,重启奇普托斯后能保留记忆一样。
在数秘术每每重启奇普托斯时,七囚人也会跟着保留些过去拥有的什麽。
清澄晶拥有着对美的追求。
申谷诫留存着对炼丹的执念。
栗滨明美继承着锻鍊过的肉体。
即使每次都只有极为稀少的部分被转移,但在数百次的重启下,从根本影响了这些人,也就是宛如数秘术一样,被「囚禁」在轮迴中,被称为七囚人再适合不过了。
狐坂若藻?
是了,的确是还没讲到她。
狐坂若藻所积累的是──无法倾泻的爱恋。
从一开始的坏印象到逐渐有好感、
到第一眼就感到欣赏、
演变成明明还没有见过,却总觉得要追逐些什麽的悸动。
狐坂若藻,是被爱恋囚禁的存在。
跟其他人不同,不管是对美的追求、对禁忌的渴望、对锻鍊的积累,这些都是可以藉由「去做些什麽」而缓解的。
但是狐坂若藻──她所积累的爱恋,在没有获得宣洩之前,会层层叠叠的累加上去。
等到无法承受的极限后,就会从神秘反转成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