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噌——
一排排灯光随着我们踏入亮起，一直延伸到通道尽头，里面还残留着某种刺鼻的味道，臭臭的。
我警惕着周围，目光从白灯转向天花板，从天花板看向地面。
“这里面好安静啊。”
“……你猜猜它为什么是现实边境。”
我吐了吐舌头。
嗒嗒——
脚步声在回廊里荡响，重重叠叠，而地面之上，也渐渐出现一些其他物品，比如一块缺失半边的怀表，一件洁白的大褂，或者几包散落在地上的压缩饼干。
“嚼嚼嚼……吔，不好吃。”
我呸呸吐了出来。
“地上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吃。”
“我没有随便乱吃，我吃的都是饼干。”
“……地上的东西不要吃。”
“哦……那万一地上长棒棒糖了呢？”
“那这个世界就疯了。”
他停下脚步，朝我示意安静，然后弯着腰看向拐角。
我好奇地凑近，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就趴在墙边，而拐角的尽头，一个身影正摇摇晃晃站在灯找不到的黑暗中。
是坏蛋吗？
我抬头看向陆休，却只能看到他下巴的胡茬。
咕噜……
我吞了吞口水。
觉得陆休的脖子好像鸭脖。
有点想啃一口。
就这么观察了一会儿，他看着黑影，我看着他。
最后陆休退了回去，把我顺便也扯了回去。
“估计是某种恶魔的眷属……”
“陆休，我饿了。”
“……”
他闭上眼睛，认命般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
“哇！野生的棒棒糖！”
“小声点——”
“哦哦。”
我撕开糖衣，塞给大嘴，然后自己吃着糖果。
甜甜甜。
“等会儿我牵制住对方，你趁机结果它，动作要迅速，明白了吗？”
“嗯嗯。”
我点头含糊道。
“很好。”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常用的那把银黑色的枪，然后往里面灌着黄纸包裹的子弹，做完这一切后，他看向我，微微点头。
随后迅速转身，从墙边拉出，双手握枪，枪口对准那个缓慢转过的黑影。
砰——
幽蓝色的火花一闪而逝，那枚黄纸子弹激射而出，穿破空气的风阻，荡开一小片白色气浪，笔直地嵌入了对方眉心，趁着这刹那的僵直，我瞬间从陆休身后展出，深红的饕餮纹蔓生，利爪猛地弹出，化为深红之影，急速瞬闪至对方面前，弯爪成镰。
撕啦——
一颗头颅便被我轻易撕了下来，随后我双脚用力一蹬，将身躯踹开，在空中一个后空翻后稳稳落地。
咔——
嘴中的糖果咬开一道裂隙。
陆休也走了过来，蹲下，检查着那颗头颅。
“陆休，我帅不帅——噫——！”
一转头，就看见那头颅此刻正瞪着我，嘴巴张张合合，那如血蛭般的舌头就这么在外疯狂扭动着。
好恶心！！！
“砰——”
陆休直接给脑袋又来了一枪，后者这才安静下来，狂舞的舌头随之掉落，耷拉在嘴边。
而身后传来碰撞声，扭头一看，竟是那具无头尸在撞着墙。
“是僵尸……”
陆休站起身。
“不完全破坏身体组织或结构很难杀死它们。”
他说着，换了一颗子弹，一枪命中尸体，随后火光爆裂，吞没那具焦尸。
“最常用的就是火烧。”
“那我怎么办？我不会喷火呀。”
我皱着眉头。
那焦臭的味道越来越浓厚。
“或许你可以把它们撕成肉松？”
陆休开着玩笑。
“……不要。”
费时费力不讨好。
还恶心。
“总之前面可能还有一堆僵尸呢……如果运气好，还能见到僵尸恶魔。”
他将枪装填完子弹，踢开了没有动静的头颅。
“我有点想要回去了，好麻烦。”
“毕竟是与根源性恶魔作对，要是真那么容易，那人人都可以给根源性恶魔一拳了。”他叹气，“就当是打游戏，打最终BOSS前肯定要先解决小兵吧。”
“好吧……”我将糖果吞咽下去，摸了摸肚子。
正如陆休所言，前往更深处的走廊里满是游荡的尸体，这种拥挤的尸潮很好对付，陆休只需要抛出燃烧的火瓶就能一烧一大片，但这其中总有一些特殊的个体，比如肌肉膨胀肿大的大块头，比如舌头超级长的青蛙人，甚至还有会自爆的大胃袋。
“好家伙，还真成丧尸游戏了！”
陆休吐槽道。
“什么丧尸游戏啊？”
“回去后再跟你说，现在说了也没什么用。”
他砰砰几枪射爆大胃袋，扯着我往后退去，那腐蚀性的胃酸溅在墙上，滋滋冒着白烟，对方周围的丧尸也受到波及，有的脑仁都被腐蚀出来，看上去超级下饭。
这些可怜的小杂兵还没发挥自己的力量，就被后方的大块头给撞开，碾成肉泥。
我立马双手合十，巨大骨锤自掌心喷发，狠狠与对方相撞，闷沉的声响在走廊响起，骨锤和巨人僵尸相互抗衡。
砰砰砰——
三枚子弹分别射中巨人僵尸，瞬间，火焰便覆盖了全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僵尸怒吼一声，却见陆休已经踩着骨锤来到它面前。
咔——
一声轻响从掌心传来，陆休将那枚抽去了保险栓的手雷塞进它大张的嘴里，同时膝盖发力，朝对方下巴猛击，咚的一声，巨人僵尸脑袋后仰，随后内部轰然炸开，只剩半边躯体晃悠悠倒下。
嗒——
陆休落地，抬枪，将躲在僵尸群里的长舌怪爆头，蔓延的火光将其他僵尸一并烧死。
“感觉似乎有点弱？”
我看着这些僵尸，有些困惑。
不仅行动慢，也没有智慧。
“那是因为这地儿的尸体并不多……你要是放到一座城市，那估计就不一样。”
陆休一脚踩碎地上某个僵尸的脑袋，说道。
“恶魔的强弱在于它的作用对象，就算是蚂蚁恶魔，当数量多到一定程度，也是一场不小的灾祸。”
他收起枪，看向已经被清理干净的走廊，朝我招招手，示意我继续跟上。
“那有没有能一直制造棒棒糖的恶魔？”
“……”
……
穿过走廊，便是环廊，环廊之内，是宽敞的大厅，宛如一道向外的阶梯，阶梯之上，无数的座位凌乱摆放着，就像是遭受了一场寂静的浩劫，远处的白板上，黑字尚未褪色，记录着各种公式，上方的显示屏一片黑幕。
陆休轻车熟路地带着我向某处走去。
盆栽青绿地生长着，墙上挂着许多的人的合照，有的笑容洋溢，有的面露沉思，他们背后，则是一座巨大的火箭。
陆休穿过这片走廊，朝着另一个更为宽敞的道路走去。
“我们要去哪儿啊？”
我有些疑惑。
“去地下。”
他说着，用身份卡刷开电梯的大门。
“死亡恶魔就在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