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沉默的走过了一段路，最终还是柚希先忍不住先开口道：“喂，你还要握到什么时候，像小学生一样，不害羞吗...”
惠非但没松开，反而得寸进尺的将她整只手都包裹进掌心：“那就这样？”
柚希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恐怕连路人都能听见。
“你……”她试图抽回手，力道却软绵绵的。
“怕你走丢，”惠目视前方，笑着调侃她说，“你不是说在江户川区差点迷路嘛，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啰嗦！”柚希别开脸，却不再挣扎，任由他牵着。
掌心相贴，她偷偷用余光瞟惠。
这种感觉……不坏。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夜晚的街头闲逛，没有明确的方向，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时刻。路过一家灯火通明的游戏中心，里面传来喧闹的音乐和游戏音效。
“要不要进去看看？”惠停下脚步，指了指里面。
柚希看着里面那些闪着炫目光芒的抓娃娃机和音游机，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但嘴上还是说：“不了吧，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偶尔放松一下也没关系吧？”惠不由分说牵着她走了进去。
游戏中心里人声鼎沸，大多是年轻的情侣或结伴的学生。柚希显得有些拘谨，她以前为了生活奔波，几乎没来过这种纯粹的娱乐场所。
惠换了一小筐游戏币，塞到她手里：“想玩什么？”
柚希的目光在各种机器上扫过，最后落在了一排抓娃娃机上。里面毛茸茸的玩偶看起来确实很可爱。
两人走到一台堆满了猫咪玩偶的机器前。柚希投币，操控摇杆，爪子晃晃悠悠的落下，抓住一只白色猫猫的头部，然后……在提起的瞬间松开了。
“啊……”柚希发出一声小小的懊恼。
“角度不太对，”惠站到她身后，几乎是将她半圈在怀里，手覆上她握着摇杆的手。
柚希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度和自己的心跳。
“看好了，来回晃摇杆，等爪子晃到最高点，快要下落的时候按，像这样……”
他按着她的手动摇杆，看准时机按下按钮。爪子落下，精准的抓住了一只三花猫的腰部，然后稳稳当当的升起，移动到出货口，松爪——成功！
“哇，”柚希看着掉出来的玩偶眼睛瞬间亮了，“好厉害。”
惠松开手，弯腰取出那只软乎乎的猫咪玩偶，塞到她怀里：“给。”
柚希抱着玩偶，脸颊红扑扑的，低头用脸蹭了蹭柔软的绒毛。接下来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柚希又尝试了几次，在惠的指导下，成功抓到了一只柴犬玩偶。她抱着战利品，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的灿烂笑容。
“看不出来，你还挺擅长这个。”她仰头看着惠，眼睛亮晶晶的。
“以前……偶尔会玩。”惠含糊的一笔带过。
在他独自流浪的那段日子里，游戏厅的嘈杂和短暂的胜利感曾是麻痹神经的方式之一。但是不好的记忆就不要带给柚希了，她会担心的。
况且那早已过去了。
他们又去玩了太鼓达人，柚希节奏感意外的不错，虽然手法生疏，但玩得投入，敲错键时还会气鼓鼓的跺脚。
从游戏中心出来，柚希怀里抱着玩偶，心情明显雀跃了不少。
“接下来去哪？”她主动问道，语气轻快。
“找个地方坐坐喝点东西吧。”
他们找到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惠要了杯冰拿铁，柚希要了杯奶茶。
“真没想到，你是会在女生面前喝咖啡的那种类型。”
“我平时就有在喝啦！”
“开玩笑的。今天……很开心。”
“那就好。”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了，什么都不用想，只是随便走走，玩玩，吃吃东西。”她低下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以前总是忙着打工，忙着躲藏，忙着……活下去。”
惠看着她。他知道她独自一人生活的不易，那份艰辛远比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要沉重得多。
他觉得自己和柚希很像，都处于同一种重力的生活环境下。
“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抬头看，前进就是好事。”
“真的会好吗，我……我真的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吗？不用再担心被追杀，不用再害怕身份暴露，不用再背负那么多东西……”
她的问题直指核心，也是他一直刻意回避的现实。
柚希是魔法少女，注定无法完全融入这个仇视魔法少女的世界。
惠沉默了片刻，没有给出空洞的承诺。他伸出手，越过小小的咖啡桌，轻轻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他看着她的眼睛，“但我知道，我现在想保护的人是你。我想和你一起，去争取那个‘可能性’的未来。”
柚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酸酸涩涩的。
她别扭的挣扎道：“听你说这种话一点都不帅。”
“没关系，帅不帅无所谓，是真心的就行。”
柚希可太好看懂了，惠心想。一旦害羞了，就会说些嘴硬的话。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手牵着手，谁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柚希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关于那个紫画，你要是敢为了情报去出卖色相，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用魔法把你轰上天去和太阳肩并肩。”
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惠忍不住低笑出声。他伸手，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放心，我对艺术生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柚希下意识追问，问完才觉得这话歧义太大，脸又红了。
惠看着她羞窘的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凑近她。
柚希看着他逐渐放大的脸，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紧张的等待颤抖着。
这个姿势维持了十几秒，直到旁边传来其他客人的脚步声，两人才像触电般迅速分开。
柚希整张脸都红透了，抓起奶茶猛喝了一大口，试图用甜度压下脸上的热度。
惠也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耳根泛起红色。
“时间不早了，”惠看了看手机，“我们回去？”
“……嗯。”柚希小声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