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杨跟杨诗画打了电话，说是要在李海涛家里吃饭，晚些回去。
陪着沈沐歌在附近超市逛了一圈儿，买了不少菜。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旁边的药店，忽然想起来早上的时候听老妈杨诗画说嗓子有点儿干。“你等我一会儿。”周杨说罢，径直进了药店里。
沈沐歌看着周杨的背影，心中起疑。
这小子……
该不会是要买计生用品吧？
嘁。
买了也用不着啊。
经血还没彻底干净呢。
真是的。
年轻人啊，就是易冲动，也不问问清楚。
算了。
买就买吧，早晚用得上。
沈沐歌的脸红了一下，转过身，面朝大路，背对着药店。
不大会儿，周杨回来了。
“走吧。”说着，接过了沈沐歌手上提着的菜。
“嗯。”沈沐歌也不问他买了什么，只是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到了家，沈沐歌在厨房里忙活，周杨杵在一旁，想要帮忙，却又帮不上忙。最后只能后退两步，免得碍事。
“下次不许抢着付账了。”沈沐歌对周杨说道：“你还是学生，一个子儿不挣，要省着点儿。”说罢，又忍不住笑道：“哦，对了，下个月应该没有零花钱了吧？”
周杨笑了笑，说道：“几个菜钱，还是花得起的。”虽然手头儿确实紧了点儿，但兄妹俩逛超市，哪有让妹妹付账的道理？
李素兰有句话说的没错。
不论如何，自己都应该护着沐歌。
唉……
竟然是亲妹妹。
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幸亏自己至多只亲过她的脸，没有过更过分的亲密，否则……心中如此想着，看着面前身材曼妙的沈沐歌，心思不由的又有点儿歪了。
呼……
不行！
可不能干出来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周杨深吸一口气，说道：“有点儿闷热，我去阳台上透透气。”
“客厅里吹风扇去吧。”沈沐歌说罢，又道：“风扇也不凉快，要不去卧室里吹空调吧。”
她家只有卧室里有空调。
“嗯。”周杨觉得是该吹吹冷风，好让自己冷静一下了。
可是……
女孩儿的卧室……
虽然也不是没去过……
算了，还是去阳台上吧。
经过客厅的时候，一眼看到了茶几上的烟。
抽根烟，应该也能冷静一下。
一时冲动，周杨拿了一根儿，躲在阳台上抽了起来。
刚抽了两口，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头发。一抬头，便看到了晾衣架上花花绿绿的衣服。碰到了自己头发的，是内衣的系带。
周杨的视线有点儿移不开了。
他艰难的吞咽口水，一度忘了呼吸。
“咳！”沈沐歌的轻咳声响起。
周杨吓得一哆嗦，慌乱的回头，看到了一脸嗔怪的沈沐歌。顿时臊的面红耳赤，手足无措。“那个……我……咳……我……”
“偷偷抽烟？”沈沐歌假装没看到周杨盯着自己的内裤发呆的事情。
周杨这才想起手上还夹着烟，立时愈发尴尬。
“抽完这支不许抽了。”沈沐歌说罢，又道：“来，把蒜剥了。”说着，把两头蒜递给周杨。
周杨赶紧接过来。
沈沐歌又回了厨房里做饭。
想到周杨刚才那副痴痴傻傻的样子，沈沐歌忍不住想笑。又想到自己当初在周正家里盯着杨诗画的内裤的时候，八成也是这副嘴脸，顿时又臊的面红耳赤。
不过……
自己的表现应该不至于这么夸张。
毕竟，杨诗画的内裤款式，相对保守许多。
嘶，待会儿精\虫上脑的周杨不会忽然从自己身后死死的抱住吧？
抱一下也不要紧。
不会再上下其手吧？
应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好像在厨房里亲热一下还挺刺激的……
上下其手也不是特别要紧，就怕会得寸进尺。
说起来，要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周杨将来知道了真相，也是悔之晚矣。
真要是这样发展的话，好像有点儿卑鄙呢。
这么帅气的一个大好青年，就这么栽自己手里……
有点儿可惜了。
身后传来了动静。
沈沐歌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待会儿要不要稍微反抗一下？
不能反抗得太剧烈，也不能太敷衍了。
要像个正经女人，也不能让他彻底绝了念想。
“剥好了，放哪？”周杨问。
“就放这儿吧。”
“好。”
周杨放下了蒜瓣儿，然后回了客厅里。
沈沐歌很是意外。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预料。
他周杨……
就这么走啦？
不干点儿别的事情了？
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周杨正坐在沙发上捣鼓手机。
这小子！
手机不离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凡手机不离手的，没有一个是有出息的！不仅没出息，还特别无趣！
沈沐歌心中愤愤的想着，打开了油烟机，开始炒菜。
虽然菜都不贵，也很普通，但沈沐歌的厨艺不错，每样菜都炒得色香味俱全。饭菜上齐之后，沈沐歌又从冰箱里拿出来了两瓶啤酒，还把一瓶放在了周杨面前。
“啤酒，解暑的。”沈沐歌说着，自顾自的倒上一杯，灌一口，舒服的哈气。“爽！”
周杨脸上带着笑，看着沈沐歌额头的香汗，说道：“辛苦了。”
“哈哈，还好。”沈沐歌给周杨夹菜，“这个，你最爱吃的，尝尝看。”
“嗯。”周杨有些感动。
毕竟，除了父母，没有人会记得自己最爱吃什么。
唉……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该有多好。
沈沐歌忽然叹气说道：“以后呀，生意难做了。”
“咋了？”
“不让摆摊儿了。”
“啥时候？”
“就今天。”
俩人边吃边聊，两瓶啤酒很快喝完了。
沈沐歌看了周杨一眼，问：“没喝多吧？”
“不至于。”周杨笑道：“一瓶啤酒而已，不叫事儿。”
沈沐歌笑道：“那再来一瓶？”
“也行。”
沈沐歌起身去拿啤酒，可冰箱门儿打开，又改了主意，只拿了一瓶出来。回到餐桌上，说道：“少喝点儿吧，还要骑车回家。”
周杨道：“我酒量还行，十瓶八瓶啤酒就是小意思。”
沈沐歌干笑了一声。
这酒量像他爹。
早说啊，浪费了一瓶啤酒。
好几块呢。
沈沐歌心中嘀咕着，嘴上说道：“那也别喝了。”自己却开了一瓶，道：“我酒量不行，就是两瓶的量。”
“那你还喝？”
“没事儿，我又不走夜路，喝多了好入眠。”
果然是两瓶的酒量，酒瓶见底的时候，醉态也呈现了出来。想起身刷碗，身子晃悠悠的差点儿站不住。
周杨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叹气道：“不让你喝，非要喝。”
“没事儿，晕乎乎的，挺好。”沈沐歌醉醺醺的说道。
“行啦，躺床上休息吧。”周杨扶着沈沐歌进了卧室，让她躺在床上，又盖好了毛毯。“我去刷碗。”说罢，看着俏脸绯红的沈沐歌，帮她整理了一下刘海，忍住了亲一口的冲动，直接快速转身去了厨房。
他不敢再停留了。
怕自己会失控。
如今的沈沐歌，就好似是待宰的羔羊。她那绯红的脸颊，更是一种对青少年而言最致命的诱惑。周杨相信，此时此刻，不论自己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正因为有了这种念头，他才仓皇离开。
先用冷水洗一把脸，再迅速刷了碗，最后来到卧室门口，也不敢往里走了。看着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的沈沐歌，周杨轻声喊道：“沐歌？”
沈沐歌没有反应，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周杨远远的看着睡梦中的心爱的女孩儿，脚步往前挪了一下，又撤了回来。就好像床上躺着的不是心爱的女孩儿，而是一只猛虎。
或者猛虎不在床上，而在心中。
总之，他不敢往前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唉……
不早了。
回家。
进户门被带上了，还上了锁。
听到了锁门的声音，沈沐歌才睁开眼。
看着黑灯瞎火的冷冷清清的房间，忽然就很烦！
抓起枕头狠狠的砸了两下。
她愤怒的想：要不是亲眼见过，肯定要怀疑周杨那小子是不是不正常！年纪轻轻的，咋一点儿冲劲儿也没有啊？之前那股子霸王硬上弓的勇气哪去了？
自己也是！
咋就那么想……
难道自己天生是个……
不对。
肯定是因为娘娘庙。
那么邪性的东西，能暗中影响自己的身心，并不奇怪。
又或者，是因为月经刚刚过去，好几天没有“自我研究”，所以需求很大……
沈沐歌抬腿夹着毛毯，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儿，最终又滚回了床边，然后爬起来，打开了床头柜，拿出了藏在抽屉最深处的东西……
深夜，空调的凉风呼呼的吹着。
满头大汗的沈沐歌点上了一支烟。
或许是因为抽烟太多，神经已经麻痹了。尼古丁从来不能让沈沐歌兴奋，反而会让她冷静。她颓废的叹气，感觉自己正在陷入一个无尽的深渊。
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这么快就雌堕了！
更可笑的是，周杨在的时候，还满心期待……
还……
还让小孩子喝酒……
发现他酒量不错之后，还假装喝多了……
真是卑鄙啊！
怎么可以这样呢？
那种事情，其实也没多大意思。
人生应该有更崇高的意义，至少不该是床上那点儿事。
一个成年人，怎么可以一点儿定力也没有，竟然会被那粗俗的低级的欲望所左右呢？
沈沐歌正心情沉重的反省人生的时候，手机忽然来了微信信息。
竟然是久未联系的杨诗画。
这个女人！
身为有夫之妇，还整天跟别的男人“微信传情”，真是……
有些嫌弃的打开微信，查看信息。
“周正肯定有外遇了！刚才都不行。”
沈沐歌满脸鄙夷，迅速回了条很有深意甚至多少有点儿恶意的不正经信息：“是不是你不行啊？”
“嘁，该用的手段都用了，就是不行！今天回来得也晚，肯定是外面风流过了！”
沈沐歌有点儿累，不想搭理杨诗画。可忽然想到了之前听李素兰说过的“兴趣不雅”的那段话，心里有气，气壮怂人胆，回复道：“都用了啥手段啊？具体说说。”
“你……你……行吧，跟你说说也无所谓……”
沈沐歌顿时来了精神，一点儿也不累了。
至于反省人生……
以后有的是时间反省。
等没事儿了，狠狠的反省。
……
翌日。
天蒙蒙亮。
工业大道边。
沈沐歌一边给顾客摊煎饼，一边打着哈欠。
昨天睡得太晚，今天起得太早，有点儿扛不住啊。好在生意竟然还不错，有钱撑着劲儿，也就不太困了。
她的煎饼虽然没有那些杂粮煎饼、煎饼馃子之类的花哨，却是足够便宜。再加上干净卫生，口感也好，特别受打工的牛马喜欢。
一个早晨下来，竟然跟在文化路口那种繁华地段的生意差不多。
终于过了忙碌的时间，沈沐歌嘴里叼着烟，打开手机查看今天的收入。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绽放了。
有电话打来了。
是“爸爸”。
“喂。”
“在哪啊？”
“工业大道这边。”
“咋跑那去了？”
“到处不让摆。”
“听说了。给我发个位置。”
“你要过来啊？”
“嗯，正好今天不忙，去看看。”
沈沐歌发了个位置过去。
九点多钟的时候，周正驱车而来。
车上下来，看一眼周围，说道：“这破地方，能有生意？”
“还好。”沈沐歌笑道：“吃了没呢？”
“吃过了。”周正打开车的后备厢，从里面搬下来一颗榴莲。“超市里搞活动，买了一个。”
“我去，这么大一个，不便宜吧？”
“哈哈，平时不舍得吃吧？”
“废话。”
“今天有口福了。”周正笑道：“爸请你吃。”
沈沐歌乐了，说道：“那我可不客气。”
“跟爸爸用不着客气。”周正贱兮兮的说道。
沈沐歌看着收拾榴莲的周正，忽然心生愧疚。
周正啊周正，你是真可怜。
你最好的兄弟，昨天不仅试图勾搭你儿子，还跟你媳妇聊骚……
唉。
你兄弟真不是个人啊。
沈沐歌心里自责着。
“爸爸又给你买了一些衣服，你记得拿快递。”周正说。
沈沐歌答应了一声，看着周正那副贱兮兮的模样，心中的愧疚感瞬间又淡了。她忽然想，也许周正不仅不会在意自己干的那些卑鄙的事，可能还会乐在其中……
毕竟，他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嘶……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要不是什么正经东西，那自己……
难道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来，宝贝儿，尝尝。”周正说着，递来一块榴莲。
沈沐歌接过来，尝了一口，说：“口感也一般，以后别买了。”
周正笑道：“知道啦知道啦。”
刚吃了两口榴莲，生意来了。
沈沐歌赶紧放下手里的榴莲，给顾客摊煎饼。煎饼摊了一半儿，才发现挂在车靠背上的食品袋没了。“爸，我三轮车座子底下的食品袋，给我拿出来一包挂上。”说着，把煎饼翻个儿，问顾客，“要加蛋加肠吗？”她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周正用了什么称呼。
周正可是听得真切。
回味着沈沐歌那自然而然的称呼，周正激动得心跳都加快了。
果然！
正如之前所料。
只要不断的在她面前自称“爸爸”，她早晚会习惯，并且最终会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