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
书房内,沈芸月斜倚着身子,一手托着下巴,令一手则翻阅着宗门近日下发的规划竹简。
尽管竹简上的文字清晰工整,可她的视线却始终无法聚焦,就连心思也早已纷飞。
回想着模拟器中与大弟子的结局:
无论是【欺师灭祖】的刀剑相向,还是【冲师逆徒】中那令人窒息的“重度依赖”,这些可都不是什么好结局。
若只为苟活,那扮演反派师尊确实是个选择。
可真要让她这个师尊屈身于徒儿,那沈芸月觉得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不只是因苟活而感到不痛快。
更是因为与从小带大的徒儿结成道侣的道德违背感!
加之昨日徒儿那不安的失控历历在目,所以扮演反派师尊的念头,就暂时被她搁置了。
“咚咚——”
忽然一阵轻敲声打断了沈芸月的思路。
而轻敲过后,门外便传来了清冷的问候:
“师尊。”
萧纤雪如约而至,端着茶具出现在了师尊寝殿的书房外。
“进。”
沈芸月随口应了一声。
而萧纤雪也推门而入,并将茶具轻放在了她的手边。
随后,这丫头便如同以往那成百上千个清晨一样,开始熟练地整理起略显凌乱的书案。
沈芸月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目光也不自觉地落到了徒儿的身上。
今日萧纤雪依旧是一身近乎素白的衣着,气质清绝出尘。
此刻,她的神情专注平静,全然没了昨日的失控与逾矩,清冷美眸下更看不出所压抑的异样情感。
而在见到师尊杯中的茶水见底后,萧纤雪也放下了手中的事务,拿起茶壶,重新为她续上了一杯。
“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看着徒儿忙碌的样子,沈芸月温声劝道:
“为师还不至于连倒茶这等小事都需要你来代劳。“
可她好心却迎来了徒儿的拒绝?
“这是弟子的分内之事。”
萧纤雪手上的动作未停,不仅回应的语气平淡坚定,甚至连眉眼都未曾抬起一丝。
“?”
沈芸月微微一愣。
虽然徒儿的神情始终保持着清冷,但她却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享受?
而深知徒儿固执的性子,她终是无奈地应允道:
“好吧——”
同样的,她也很享受这份来自徒儿的“孝敬”。
她是多么希望这样的平静日子能一直保持下去。
只可惜…事与愿违。
而熟练地整理完书案后,萧纤雪便坐在了她的身侧,并拿起一卷剑谱细细品读了起来。
可能是为了更好地“孝敬”她这个师尊,这丫头坐的极近,甚至是肩并肩的程度。
这也导致每一次书页翻动,沈芸月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徒儿清瘦肩膀的触碰。
起初两人还只是轻微的摩擦,但到后来,那肩头的温度便久久不曾离开。
对此,沈芸月虽略感不适,但也未曾多言,只是悄悄挪开了些许距离。
可不料她才刚挪开,萧纤雪就极其自然地靠了过来?
对方拿着剑谱,虚心求教道:
“师尊,徒儿有一处不解。”
如今的距离远比方才的接触更为过分,
甚至近到沈芸月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独属于萧纤雪的清雅冷香涌入鼻腔。
“哪里?”
尽管有些过近,但秉持着师尊的职责,她还是压下了心头的异样,专注于解答。
“这里。”
少女的纤纤玉指轻点书页:
“徒儿有些不太懂这动作的作用。”
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沈芸月率先注意到的并非是剑谱的动作,而是对方腕处的异样。
她昨日所留下的红痕不但未消,甚至更深了几分,且旁边还多添了几处明显的擦伤?
这些伤在这白皙的手腕上过于明显,想不注意都难。
沈芸月未立即解答弟子的疑问,反而询问起对方的伤势:
“你手腕的伤是怎么回事?”
“擦伤是昨夜练剑时,徒儿不小心所致。”
萧纤雪回应的语气淡然,对于腕处的伤口完全不以为意。
“那这红痕呢?”
沈芸月追问着:
“按理说,这红痕一日就该好了,怎么反而更明显了?”
“为师可没记得,用了这么大力气。”
而面对师尊的追问,萧纤雪并未隐瞒,如实回答道:
“这是徒儿练剑后,疏通经络时用力过猛所致,不碍事。"
练剑?疏通经络?
沈芸月对于这些合情合理的解释并未起疑。
毕竟这丫头在修炼上一向严苛,练剑伤到自己也是常事。
可对方口中的“无碍”,她并不相信。
擦伤尚可理解,但疏通经络出了岔子,绝非小事。
“无碍?”
沈芸月指尖凝起一缕温和灵气,轻触徒儿手腕。
当灵气探入的瞬间,萧纤雪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嘶——”
尽管师尊的灵气十分柔和,可毕竟受了伤,在触及伤口时还是带来了阵阵疼痛。
而沈芸月闭目感知着徒儿的灵气流转,在听到对方的闷哼后,不禁淡淡问道:
“疼吗?”
“嗯。”
“忍着。”
她的语气平静,不近人情地让对方忍着,手下力道不减。
之所以这样,一是因为气恼这丫头的不小心。
二是若再放轻力道,探查对方经络的情况就有些费力了。
“是…”
萧纤雪回应的声音明显因疼痛微微发颤。
而在察觉到徒儿的痛苦后,沈芸月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
闭目期间,她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徒儿忍痛的模样。
想必那丫头此刻正咬牙忍痛吧?
不过这样也好,也算让她长长记性。
“……”
按常理来说,沈芸月如此想的确没错。
然而,此刻情形却与她所想完全的背道而驰。
萧纤雪确实在忍耐疼痛,这痛楚非但没令她感到难受,反倒是点燃了她心底的火苗。
“唔…”
此刻,萧纤雪清冷的美眸之下,隐隐泛起的是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满足。
当师尊温润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肌肤、当其温和的灵气探入经络、当那疼痛遍布全身,她不由得绷紧了脊背。
这并非抗拒,而是期待,她在期待这份疼痛的同时,也享受着这源自于师尊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