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什么？难道是我刚才说的不够明白吗？”
“你刚才说的是地球的语言吗？”
“Are you kidding me？”
“能否请你把刚才的原话重新说一遍吗？”
“看你的理解能力，估计我再说一遍也是白费口舌。唉，那好吧，接下来我就直说了，”她站了起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幽灵。”
“如果你是幽灵的话，那么请证明给我看。”
“呃……”幽灵小姐摆出一副无语的表情看着我，“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真不知道是该夸你心理接受能力强，还是说你太死脑筋了。”
“我觉得应该是前者吧，毕竟——”我看向后方的教室，“这个世界上还真有神明的存在。”
“你是说身为海神双子之一的妹妹——清石透里吧？”
“嗯？你怎么知道透里的身份的？”
“关于这个……有关清石透里的话题是我此处找你商讨的重点，我们接下来再聊。”
“你这短短的一句话爆出了好多的疑问啊！”
“总之，先让我们握个手吧。”她伸出她的右手。
我也伸出了我的右手，我的右手准备触碰到她的右手时——
“诶？”
我没摸到她的右手掌，而且视线中是我的右手穿过了她的右手掌。
“没有实体。”我看向她。
“这下你总该信了吧？”她心满意足地说道，并且把右手收了回来。
“你还真是幽灵啊。”
“没想到你居然能如此平静地接受这样的事实，真不愧是被海神相中的人。”
“嗯？你刚才后半句说啥？”
“咳咳——让我们把话题调回正确的频道。”
总感觉她刚才的后半句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刚才我不是说了，我蹲在这里是为了研究危险的信号嘛。”
“你是说这两道阴影？”
“没错！”她接着说道，“翔野雄介，你们班的历史老师不是出差了吗？”
“怎么这点你也知道？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关于知道你名字这件事我们待会再说，并且，除了知道你们的历史老师出差，我还知道你们隔壁班的英语老师因为身体问题而请假了。”
“所以呢？这两件事跟墙壁上的这两块阴影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嘛，目前我也不知道。”
“那你——”
“——不过，我在这里跟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接下来说的话。”
“我觉得相信的前提是你要回答我刚才的疑问。”
“你是说有关清石透里的问题，和我为什么知道你名字的那件事吗？”
“嗯。”我点了点头。
“那就先从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开始讲起吧。毫不掩饰地说，我调查了你。”
“调查了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3年前吧，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过调查你的，只是，你也知道的，清石透里的真实身份是海神，可能你们这种正常人感觉不到，可身为灵体的我，在她的附近能感受一股威压——”
“——等等，先打住，你又是怎么知道透里是海神的？”
“你是觉得单凭那股威压还不足以说明她海神的身份吧？嗯……这怎么说呢？清石透里她有没有向你展示过她那不符合科学常理的能力以此来证明她海神的身份？”
“有，她向我展示过如何只凭一滴水珠从而改变当地的局部气候。”
“哇喔，那还真是恐怖。与你的这个相比，我那时见到的应该算是视觉系的。”
“视觉系？”
“对，我那个时候只是觉得清石透里这个存在很特别，所以就在你们放学的时候一路尾随你们两个，清石透里她跟你分别后，她来到海边，慢慢走到海水里，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她位于海水以下的身体部位变成了透明，渐渐地，她消失于海面上。之后的每一天与你分开后，她都会以这种方式回到海底。不过，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海神的身份，坦白说，我也是和你一样是六天前才得知清石透里的身份以及她的姐姐清石明芽的存在。”
“那天的傍晚你也在？”
“对呀。”
“我怎么没看到你？”
“那时我躲了起来，而且你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两姐妹身上，自然没注意到我。不过我也倒是很惊讶你居然能够看到我，按理来说，只有神明或者同为灵体的存在才能看到我的。对此你有什么头绪？”
“我怎么知道？上一周是海神，这一周是幽灵，我的世界已经变成了fairy tale了。”
“哎呀！换一个角度看，这不也是很浪漫的吗？”
“我倒是觉得很吓人。”
“都有神明护着你了，你还怕啥？”
“下一个问题，你说你是跟踪透里，那为什么要关注到我？”
“这跟爱屋及乌是一个道理，我对清石透里感兴趣，那必然要了解她周遭的一切，那与她密切接触的你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我调查的重点目标。啊，不过你放心，我对你的调查是从你的初一开始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你初中以前的黑历史被我所知。”
“我的过去也没啥可圈可点的。”
“不用这么贬低自己嘛，现在的你就蛮幸福的。”
“话题又跑偏了吧？”嘶，仔细一想，好像我们一开始说的是关于这两个阴影的事情吧？话题似乎从一开始就完全脱离了正常轨道。嗯……算了，不管它了。
“可我已经回答完你那两个问题了啦。”
“那能否再说一下你刚才提到的来自透里身上的威压？”
“你说这个呀。诶，其实威压是我用来扼要说明的，确切地说，这玩意更接近于生物界中被捕食者从捕食者身上感知到的危险气息。”
“危险气息……难道透里还会让你再死一遍吗？”
“呃……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开这种地狱笑话。嘛，不过，还可能真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我猜测，神明可能拥有能够抹杀灵体的力量。虽然我没见过，但起码那团东西是不敢接近清石姐妹的，你家对于它们来说就是禁足之地。当然，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我都不敢离清石透里太近。”
“那团东西？是你那天晚上指着天上的云朵吗？”
“没见过就不要乱说。什么云朵！那是和我一样的灵体存在，只不过，我是无害的，那帮东西可是会到处搞破坏，还会夺取人命。上个周末，通往海神庙的桥不是突然断开了嘛，那就是它们的杰作。”
“灵体……破坏力……取人性命……你说的那团东西，不会是怨灵集合群吧？”
“怨灵集合群？原来你们是这么定义的。”
“关于这个，透里和明芽她们俩给我介绍过……”我把那天从透里两个口中听到的尽可能复述给她听，顺便还说了死界的信息。
“这样看来，我们说的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东西……不过，死界吗？之前我确实想过这样一个crazy的世界，不过这居然还真实存在！”
“听你这么说，是不是接下来又要开展漫长的说明会了？”
“这倒是不用。但是嘛，嗯……”她开始盯着地板看。
该不会是在思考下一句该说什么吧？
“诶，”她抬起头来看着我，“好像我没什么能跟你闲聊的话题了。”
“原来你思索了这么久就是在想跟我闲聊的话题啊！？”
“既然可以不用闲聊了，那我们就开始谈论正事吧。”
“这种话你应该早点说的。”
“回到我们刚开始的话题，我不是跟你说我在研究墙上的这个危险信号嘛，”
“这句话我怎么这么熟悉？”
“好了，接下来我可要说正经事了，别再打断我了。”
“行，行，你继续。”
“咳咳——关于这个危险的信号，我这么跟你说吧，作为目前已知能够看到怨灵集合体的存在，我发现那帮家伙有提前预谋的迹象。”
“提前预谋？难道说你能提前知道灾难的发生？”
“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够提前一天告诉你那个连接桥会发生断裂的原因。怨灵集合体会提前一两天在它们想要搞事情的地方上空聚集，这是我对它们经过多年的跟踪研究后得出的结论。”
“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干正事，我还以为你的一整天都在跟踪透里呢。”
“跟踪清石透里只是偶尔闲的时候会这样干的，大多时候还是在跟这帮不可名状的东西打交道的。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象成一个跟踪狂！？”
“以后我会努力的。”
“对着已死之人说出这种话真是不尊重。”
“我怎么感觉你也不这么尊重我的个人隐私啊？”
“咳咳——我刚才的那句话就权当我是在放屁。好，继续说回正事。作为唯一一个能够看到我并且对我没有威胁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请问我要怎么帮你？”
“我呢，是一个预警机，能够提前预知危险的发生，但是，我无法跟小镇上的其他人说明将来发生的状况，所以——”她把没有实体的双手放到我的肩膀上，“我需要你去告知人们，预防不幸的发生。”
“这个忙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怎么才能让人们相信我如同神婆说出的话？”
“这个就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反正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但只是预防是不行的，还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关于怨灵集合体的事情，我在后面会持续跟踪调查，一旦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会出现在只有你能看得到的地方，在那里我们交换情报。还有一点，如果要消灭这帮怨灵，我们还需要借助海神的力量，作为与海神密切接触的人类，我还需要你去让海神双子也参与这场拯救小镇的行动。”
“还要我来当媒介？这种事情你直接跟透里她们说就行了。”
她用鄙夷的目光督了我一眼，“你这是要我去送死啊！？”
“可是，就算你要我去劝说透里她们参与你的行动，但我又该怎么让她们相信我的话呢？还有，具体我又该怎么做？”
“首先，清石透里肯定会对你言听计从的，这一点你毋庸关心，其次，怨灵的动作会越搞越大，这势必会引起她们俩的注意。关于计划的具体，那就——船到桥头自然直啦！”
“其实是你根本没有想好吧！”
“哎呀！稍安勿躁，对付这种不知道底细的家伙，计划什么的只能是随机应变。”
“说了这么多，所以，这两道阴影对你来说有什么猫腻吗？”
“这两道阴影，按照你们的概念，说明昨天有两个人被拉到死界了。”
“你该不会是随口胡说的吧？证据呢？”
“这不就是证据吗？”她用没有实体的手做出来敲墙壁的动作，“你不觉得这两道阴影很像两个人吗？”
“像归像，可这也不能直接下定论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保险起见，以上的话你就当作是我的猜测吧，不过，前两天我的确看到怨灵集合体盘旋在你们学校的上空，然后它们今天就消失了。”
“这说明它们得逞了？”
“嗯。”她点了点头。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只能后发制人，怨灵集合体的出现是间歇性的，只有在即将发生大事的前一两天它们才会出现，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还有就是，我们今天的对话你不能告诉给其他任何人，包括清石姐妹。”
“保密工作的话，我的嘴还是很严的。”
“那就行。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快点把英语课本拿给琴烟，然后快点回家吧，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夜晚的户外确实是很不安全。”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英语老师的名字的？”
“因为，我是她的表妹啊！”说完，她在我眼前一溜烟地消失了。
“喂——”我刚想尝试去挽留她，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雄介，你手上怎么还拿着雅久老师的课本啊？”透里一脸诧异地说道。
“呃……刚才盯着这两道阴影看得太久了，不好意思，我现在马上去雅久老师的办公室还书。”我立刻跑向雅久老师的办公室。
“这两道阴影？”（透里转头看向墙壁上的阴影）
“这两道阴影有什么好看的？”（透里把手放在隔着墙壁一厘米的半空中，然后轻轻一挥，墙上的两道阴影完全消失了。）
◇
“怎么感觉最近学校里的人都有点神经质啊？”回家的路上，透里对我说道。
“是啊，连雅久老师也这样。”我回忆起当时的场面。
当我来到雅久老师的办公室里座位前还书时，刚接到自己课本的雅久老师突然一声尖叫，还把课本丢在了地上。
这声尖叫自然把透里引到办公室里，不过，最后，雅久老师把书捡起来后就简短地和我们俩道了别，然后就离开了校园。
“不过，算上周末，能放四天假也不错嘛！”透里一个快步走在我前面，微微侧身回过头来对我眯眼笑道。
“是啊！也算是个小黄金周（每年4月底至5月初的连续假期，由多个法定假日和周末组成）了。”
“话说，雄介你想好要怎么度过这三天了吗？（周日晚上要举办拜神祭）”
“嗯……还没想好。”
“那今晚回去我们慢慢想吧。”
路上，我们经过了镇上的神社，听说这次提前准备拜神祭的很大一个原因是要在祭典上举行神轿巡行（在大型祭典中，神明会被供奉在神轿中，由轿夫抬着巡游街巷，象征神明降临并赐福于民众。）和神楽舞（巫女的舞蹈在日本文化中通常被称为神乐舞）。而为了准备神楽舞，神社一般会提前让巫女她们练习舞蹈。顺带一提，我们小镇的神楽舞是只由一名巫女完成。
这样看来，那位巫女大人可真是辛苦。只是不知道，如果她得知自己供奉的神明其实是一个酒鬼，会有何感想。
神社外头，
“还真是热闹。”（透里）
聚集了一帮人，看似在吵架。
“透里，你不觉得那里有几个人很面熟吗？”
“嗯……还真是。”
吵架的人中，好像有几个是今天早上在校门口跟保安较劲的家长。
“学生的家长为什么会来神社这里吵架？”（雄介）
“不知道。”
比起外头的吵架声，神社里面悠扬的鼓乐声同样不绝于耳。
我和透里同时看向神社里面正在练习神楽舞的巫女，巫女手持神乐铃（一种由15个铃铛组成的乐器），其身影在白衣（穿在上半身的白色小袖长袍，其袖长与和服中的留袖长度一致。）和绯袴（红色下装，类似长裙或灯笼裤）的衬托下，于夕阳的映射中显得庄重，身外披着的千早（祭祀或舞蹈时穿在白衣外的透明礼服，常饰有鹤松纹）加重了这份庄严感（随便提一嘴，我们的巫女是不会穿羽衣的，至于原因嘛，我个人猜测，大抵是因为明芽不喜欢鸟类），领口露出的掛襟（假领子）和上指糸（用来将袴绑在腰上的两根白色木棉绳，像出血线一样缠在腰带上。）朴素却不失精致，用水引（头绳）箍紧的秀丽黑发与头上的钗簪和金冠在金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不同的色彩，白足袋下的白木下駄（白木屐）随着舞步咔叭作响。
与此同时，我和透里也注意到——巫女竟然是唐礼同学！
◇
待音乐停下后，我们走进去和唐礼同学打招呼。
见到我们俩的时候，唐礼同学她被吓了一大跳。
“唐礼同学，你刚才的神楽舞跳得真不错。”透里夸赞道。
“哪里……”听到透里夸奖的声音，唐礼同学的脸蛋蹭的一下涨红了，“很快就要举行拜神祭了，我还得多多练习才行。”
“这么说，唐礼同学你今天没来上学的缘故是你要在神社里面练习神楽舞啰？”（透里）
“嗯。”
“没想到今年的巫女居然是唐礼同学，这还真是令人意外啊。”我惊讶地说道。
“我们家是这间神社的继承者，世代女性都要肩负在拜神祭上跳神楽舞的责任，只不过，这份责任从我外婆那一代开始就被废除了，我这一代才被重新启用。”
“话说，神社门外的那几人是在吵架吗？”我问道。
唐礼同学看向神社门外，脸色立即阴沉了下去，“我也……不知道。”
察觉到唐礼同学的脸色不对劲，我向透里使了个眼色，透里也心领神会。
“那，唐礼同学，”透里说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和雄介就先回去了，你要好好加油啊！”
“我和透里很期待周日晚上你的演出的！”我们俩向她挥手告别。
“嗯……”唐礼同学站在原地向我们挥手，“我会努力的。”
在离开神社的前一步，我回过头去看着一片安静的神社里面，此时的唐礼同学正望着门外吵架的地方，眼里夹杂着两种复杂的感情——似乎是憎恨和可怜。
“对了，雄介，”走离神社一段距离后，透里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你知道有关神社巫女的一条比较冷门的知识吗？”
“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我不知道的。”
“其实啊——”透里的表情开始变得不对劲。
“——等等，”我打断了她，“感觉你要说些不好的东西出来。”为了预防我的耳朵受到污染，我把双手盖在了我的双耳上。
“哎呀！哪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嘛，”透里走到我身后，整个人贴到我的后背上，我也感受到一股柔软的触感，随后她还把我的双手给扒拉下来，把嘴巴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在日本传统习俗或者说风俗里，巫女是从神妓发展来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这句话确实勾起了我的兴趣。
见我不再挣扎，透里接着说道，“巫女是连接人与神的桥梁，简单的说就是信徒们给神的贡品。所以很多巫女服的设计，比如最为知名的就是真空和露腋设定，目的是为了礼仪与交媾的便利并重，能够轻松的与神合体，做一些羞羞的事情。久而久之，古代神社便演变成了一个高级会所，那时候的贵族们来到神社参拜，巫女们便要提供一条龙服务，也就是所谓的「神前娼妇」。”
这确实够冷门的，不过，“所以，透里，你跟我说这些有何意味？”我问她。
“没什么，只是做个简单的科普罢了。”她放开了我的双手，身子也离开了我的后背。
“不过，巫女侍奉的神明是你们吧？接受这样的概念真的好吗？”
“也不见得他们的侍奉有多虔诚。”透里嘟囔道。
◇
回到家，明芽也是不出所料地先一步把自己灌醉。
就在透里煮菜的时候，妈妈也回来。
“听说你们学校明天因为要提前举行拜神祭而放假了，”妈妈把肩挎包放到沙发上，“那你们想好要怎么度过假期的第一天了吗？”
“呃……还没有。”我和厨房里的透里异口同声道。
“那我们明天就——”说着，妈妈从口袋里掏出四张票，“四个人一起去市里的水族馆吧！”
◇
“抱歉抱歉，你等很久了吧？”
“应该没有，我来之前看了家里的商店里的时钟，那时才九点。”
“可我离开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欸……”
“没事的，我知道你有难处，你能过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确实，好不容易把兴奋的透里哄睡着后我才敢出门。
“那么，”我坐到她一旁的沙地上，“雅久老师的表妹，雅久苍莲，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找你吧？”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是我要找你。还有，看来你已经从我表姐口中了解到一些关于我的事情了。”
“嗯，雅久老师之前跟我提过你。”
“那琴烟她跟你说了什么？是我过往的一些黑历史吗？”
“那倒没有，她只是跟我说了你所经历的那场事故。”没错，那场诡异的风暴潮登陆事件，包括雅久苍莲在内的七名美术部成员，在风暴潮结束的翌日，全部失踪。
“既然你都说到这了，那你猜猜我是怎么死的？”面前的这个幽灵用事不关己的口气谈论自己的死亡。
“透里的姐姐明芽之前也跟我提过这次事件，她猜测，是怨灵搞得鬼。”
“怨灵搞得鬼吗……听起来怪怪的。”
“喂！你的重点放在哪啊？！”
“抱歉抱歉，做幽灵好几年了，养成了不自觉地会对身外之物产生玩世不恭的态度的坏毛病。”
“嗐——（叹气）所以，答案是什么？”
“就是清石明芽所说的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