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盯着账本上那行血色警告，指尖微微发抖。钱菲菲凑过来想看个清楚，她迅速合上账本，嘴角扯出一个安抚的笑。
“可能是某种威胁手段，类似HR发的最终警告书。”她轻声说，同时悄悄运转审计之瞳扫描警告文字的灵力波动。
苏澜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有追踪咒，相当于被装了木马。”
三人立刻启动钱菲菲住处的防御阵法。淡金色光幕从四周升起，将整个房间笼罩其中，堪比最高级别的公司防火墙。林小小翻开因果账本，指尖划过页面，开始反向追踪施咒者的IP地址。
“能破解吗？”钱菲菲紧张地问。
“需要时间，对方用的是付费版高级病毒。”林小小全神贯注地盯着账本上流动的金色文字，“这个追踪咒很精妙，像是专业商业间谍手法。”
苏澜持剑守在窗边，目光警惕地扫视外面。夜色深沉，偶尔有巡逻弟子的脚步声经过，一切看似平静，但大家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半个时辰后，林小小突然抬头：“找到了，IP地址解析出来了。”
“是谁？”钱菲菲追问。
林小小指着账本上一条醒目的红线：“信号源就在执法堂方向，内网地址。”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执法堂这个结果让每个人都感到压力山大。
“要报告给仙盟监察司吗？相当于上报集团总部？”钱菲菲提议。
林小小摇头：“现在报告只会打草惊蛇。对方既然敢在执法堂内部发病毒，说明他们在IT部门有内线。”
苏澜收剑入鞘：“你想怎么做？线下真人PK？”
“秘密追踪。”林小小合上账本，“既然他们主动出手，这就是个机会。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网线找到更多线索。”
钱菲菲皱眉：“太危险了。执法堂不是普通部门，里面的安保系统层层叠叠。”
“正因为危险，才要趁其不备。”林小小已经站起身开始收拾装备，“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敢直接黑进他们服务器。”
苏澜走到她身边：“我跟你去，当你的物理防火墙。”
“我也去。”钱菲菲立刻说，“多一个人多份照应，我可以负责外围策应。”
林小小思考片刻后点头：“好，但我们要制定个作战计划。直接正面突破肯定不行。”
她重新翻开因果账本，指尖在代表追踪咒的红线上轻轻一点。红线立刻分出一条细小的分支，指向西北方向。
“施咒者不在主服务器里。”林小小分析着数据流向，“看起来是在执法堂后院某个独立办公区。”
钱菲菲眼睛一亮：“后院？那可能是高管的独立办公室。执法堂主殿防守严密，但后院就要松散得多。”
“即便如此也不能大意。”苏澜提醒，“执法堂的保安巡逻队不是摆设。”
三人仔细商讨后决定分头行动。钱菲菲负责搞到执法堂后院的平面图，苏澜去准备隐身符和紧急传送符，林小小则继续监控那条数据流，确保施咒者没有下线。
深夜子时，三人借着夜色掩护来到执法堂外围。高大的院墙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偶尔有巡逻弟子举着灯笼经过。
“平面图显示，后院东侧有个消防通道，平时很少使用。”钱菲菲低声说，“我们可以从那里溜进去。”
苏澜检查了一下四周：“巡逻间隔是一炷香时间，足够我们潜入。”
林小小手中的因果账本微微发亮，红线指向院墙内：“信号源还在线，没有移动。”
她们趁着巡逻队换岗的空隙，迅速翻过院墙。执法堂后院比想象中还要安静，只有几盏节能灯在廊下摇曳。
顺着数据流的指引，三人来到一座独立的小院前。院门紧闭，里面没有灯光。
“就是这里。”林小小确认道。
苏澜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在暗处等待。她悄无声息地靠近院门，仔细探查里面的情况。
“有门禁系统，但安保级别不高。”她回来后低声说，“可能是施咒者自信不会被人找到，所以没有加强防护。”
钱菲菲从储物袋中取出几面小旗：“我可以暂时屏蔽这个门禁，但只能维持一炷香时间。”
“足够了。”林小小点头，“够我们拷贝数据了。”
钱菲菲快速布下阵旗，随着她掐动法诀，院门上的灵力波动渐渐平息。苏澜轻轻推开院门，三人闪身而入。
小院内部十分简洁，只有一间主屋和一间休息室。主屋的门窗都关着，但从缝隙中透出微弱的光亮。
林小小手中的因果账本突然剧烈震动，红线变得格外醒目。
“施咒者就在里面，正在线。”她压低声音。
苏澜示意她们留在原地，自己先上前探查。她贴在门边听了片刻，然后对两人摇头：“里面没人，估计是设置了自动运行程序。”
三人小心地推门而入。房间内陈设简单，一张办公桌，几个文件柜，还有一张临时休息的卧榻。办公桌上散落着几卷文书，一盏台灯还亮着，显然主人刚离开不久。
林小小立刻开始搜查。她翻开因果账本，审计之瞳全力运转，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这里有封加密邮件。”钱菲菲从办公桌抽屉里找出一个密封的信函。
苏澜则在文件柜后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枚存储硬盘。
林小小接过存储硬盘，注入一丝灵力读取。影像中显示的是一个蒙面人正在向另一个背对镜头的人汇报：
“已经按计划在财务部留下追踪病毒。只要她们继续调查，就能掌握她们的一举一动。”
背对镜头的人声音经过处理：“总公司那边有什么反应？”
“暂时没有动作。不过根据内线消息，她们已经注意到账户异常了。”
影像到此中断。
“看来我们被监控很久了。”钱菲菲脸色难看，“这属于严重侵犯隐私。”
林小小拆开那封信，快速浏览内容。信上只有简短的几句话：“计划有变，暂停一切行动。等待下一步指示。”
没有落款，但信纸右下角有一个不起眼的印记——一朵绽放的墨色莲花。
“墨莲印记……”钱菲菲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听风阁最高级别密信的标志，相当于商业机密文件。”
就在这时，林小小手中的因果账本突然自动翻页，停留在记载归零者的那一页。原本空白的页面上开始浮现新的文字：
“警告：检测到高阶隐身程序波动。施咒者正在返回登录。”
苏澜立刻警觉地看向门外：“有人回来了。”
三人迅速收拾好找到的证据，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就在她们重新启动钱菲菲的屏蔽阵法，翻出院墙的瞬间，一个黑影出现在小院门口。
黑影在院门前停顿片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抬手检查了一下门上的阵法，确认完好无损后，才推门而入。
安全返回钱菲菲的住处后，三人围坐在桌前，仔细研究今晚的收获。
“听风阁为什么要监控我们？”钱菲菲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向来只卖情报，不参与任何势力的内部斗争。”
林小小将存储硬盘放在桌上：“可能我们触及到了某个更大的商业机密。那个匿名账户连接的不仅是执法堂和冥府，现在又加上了听风阁。”
苏澜拿起那封带有墨莲印记的信：“需要我联系仙盟的朋友吗？听风阁虽然神秘，但仙盟应该有他们的备案记录。”
“暂时不要。”林小小摇头，“在弄清楚对方目的之前，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她翻开因果账本，审计之瞳再次运转。今晚的行动虽然冒险，但收获颇丰。除了找到听风阁参与的线索，她还捕捉到了施咒者的数字签名。
“接下来怎么办？”钱菲菲问。
林小小合上账本，目光坚定：“既然游戏已经开始，我们就要掌握主动权。明天开始，我们要反过来调查听风阁。”
苏澜皱眉：“听风阁的情报网遍布三界，调查他们风险很大。”
“正因为风险大，才更要查。”林小小指着存储硬盘，“他们显然知道冥府和那个匿名账户的内幕。找到听风阁的动机，也许就能解开整个谜团。”
夜深了，钱菲菲为她们安排了客房。林小小却毫无睡意，她独自坐在窗前，反复研究今晚找到的线索。
因果账本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辉，代表听风阁的因果线若隐若现。这条线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连接着修仙界各个角落。
苏澜轻轻推门进来，递给她一杯热茶：“还在想听风阁的事？”
林小小接过茶杯，指尖传来的温暖让她稍微放松：“我总觉得，我们正在接近一个巨大的商业秘密。执法堂、冥府、听风阁...这些看似不相关的势力，因为那个匿名账户被联系在一起。”
“不管秘密有多大，我都会在你身边。”苏澜在她身旁坐下，“记得我们刚认识时吗？你说要优化我的剑诀，我还觉得你在画大饼。”
林小小忍不住笑了：“然后你发现我真的能做到，而且效果比承诺的还好。”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你注定要改变这个世界。”苏澜注视着她，“无论前路有多危险，我都会守护你的梦想。”
林小小放下茶杯，轻轻握住苏澜的手。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谢谢。”她轻声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第二天清晨，林小小早早醒来。她整理好昨晚找到的所有证据，开始制定调查听风阁的企划书。
钱菲菲带来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我查到那个施咒者的身份了。他是执法堂的资深执事，已经在执法堂工作超过五十年。”
“五十年...”林小小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他可能参与过很多机密项目。”
“更重要的是，”钱菲菲压低声音，“我查到他在三年前曾经失踪过一个月。官方记录是休假，但实际上没有人知道他那一个月去了哪里。”
林小小与苏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警惕。
三年前，正好是那个匿名账户开始活跃的时间。
“看来我们找对方向了。”林小小翻开因果账本，开始记录这条新线索。
就在这时，一枚传讯玉符飞入房间，落在钱菲菲手中。她读取内容后，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怎么了？”林小小关切地问。
钱菲菲将玉符递给她，声音发抖：“多宝阁的云服务器被入侵了。所有关于那个匿名账户的调查记录，全部被删除。”
林小小接过玉符，上面的消息简短却令人心惊：“停止调查，否则下次删除的就不只是记录了。”
玉符的右下角，赫然印着一朵墨色莲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