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林微拿着温水走到秋湘怡身边，偷瞄了一眼对方拉开拉链露出的精致锁骨，随后若无其事的把温热的水放到对方手里。
“冷水就不要喝了，我妈妈说多喝热水，特别是天冷的时候。”
对林微的突然询问秋湘怡内心十分复杂，她不明白两人的矛盾到底在哪里。
“我不想看她们这样，我更希望是以前的样子。”
林微看到她低落的模样，心里微动，坐的更加靠近了一些，直到清楚的闻到她身上那股柚子清香的味道。
苏小以和秦伶黎之间的不快她其实并不关心，因为矛盾与她无关，与其说不关心，倒不如说，两个人都各有各的执着，在这两人面前林微总觉得自己矮人一头，也就没有管的想法了。
“可以帮我压腿吗？”
就在低落的时候，秋湘怡耳边突然响起声音，她一抬头。
“齐玲玲？”
惊疑出声后秋湘怡不明所以的问。
“为什么，你不是男生吗？”
这句话说出自己都不信，面条的身材，靓丽的面容，怎么看都是一个好看的女孩子，不过学生证上确实是男生。
“没人帮我，他们都不敢过来…”
齐玲玲微微嘟嘴，看起来有一点俏皮，有有一点娇气。
班里的同学是奇数，分组的时候齐玲玲是男生群体不容纳，女生群体进不去，属于是两头都进不去。
女生不容纳是因为齐玲玲是男生，男生不容纳是因为齐玲玲不像男生。
“那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帮你呢？”
“一个人坐着什么也不做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我给你找点事做不行吗？”
运动校服的齐玲玲微微躬身，半长秀发下俊秀的脸庞还是女性特征多一些，其实秋湘怡并不是没有在意过，齐玲玲既没有胡子也没有喉结，不过也许是人家发育迟缓呢，毕竟也没有欧派不是吗？
“可是你是男生。”
林微出声阻拦，齐玲玲看起来是女生不假，可学生证上就是男的，平时把她当成女孩子无可厚非，可亲密接触什么的，她不想秋湘怡被骗之类的。
“我，我可以。”
“秋宝？”
“都是同学，而且都穿着运动服。”
长袖长裤的运动服确实遮挡了一切，林微见秋湘怡已经作出选择也没咋说什么。
秋湘怡站起身，跟着齐玲玲走向垫子。林微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又说不出什么。她只能看着齐玲玲自然地趴上垫子，秋湘怡则跪坐下来，轻轻按住她纤细的脚踝。
“谢谢。”齐玲玲侧过脸，对秋湘怡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不客气。”秋湘怡回应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依旧冷着脸的苏小以和秦伶黎。
齐玲玲开始做仰卧起坐。她的动作很标准，起身时，那张过于清秀的脸庞会瞬间靠近秋湘怡，带着微微的喘息，还有那股……不知是洗发水还是体香的，淡淡的、类似青草的干净气息。秋湘怡垂下眼，能清晰地看到对方光洁的额头和微微颤动的长睫毛。
“三十……三十一……”秋湘怡有点心不在焉。
“你很在意她们？”齐玲玲在又一次起身时，忽然轻声问，气息拂过秋湘怡的耳畔。
秋湘怡一愣，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谁？”
“苏小以和秦伶黎。”齐玲玲平躺回去，看着体育馆高高的天花板，“她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对吧？”
“嗯。”秋湘怡低低应了一声。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游离在所有人之外的齐玲玲，竟然也注意到了。
“有时候，人就是会突然走散的，没有特别的原因。”齐玲玲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强求不了。”
这话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了秋湘怡心上。她何尝不明白，只是心里那份对“从前”的眷恋，让她无法轻易接受。
“四十五……四十六……快了。”秋湘怡收敛心神，重新专注于计数。
就在这时，体育老师吹响了集合的哨声。
“好了，就到这吧。”齐玲玲利落地坐起身，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对着秋湘怡粲然一笑，“谢谢你，湘怡。感觉……好多了。”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秋湘怡的名字，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
秋湘怡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心里那份因苏、秦二人而起的郁结，似乎也因这短暂的“帮忙”和这句“谢谢”而消散了些许。她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没事。”
两人一同走回集合的队伍。林微立刻靠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插到秋湘怡和齐玲玲中间，递上一张纸巾给秋湘怡：“擦擦手。”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无声的宣告。齐玲玲瞥了林微一眼，眼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然后安静地走到了队伍边缘，再次变回了那个存在感稀薄的、格格不入的“男生”。
集合解散后，秋湘怡下意识地又看向苏小以和秦伶黎的方向。她们依旧各自走着，中间隔着不远不近、却仿佛无法跨越的距离。
秋湘怡轻轻叹了口气。
“别看了，”林微挽住她的胳膊，力道有些紧，“我们去食堂吧，我请你喝热奶茶。”
温热的话语驱散了些许寒意。
放学后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林微主动把苏小以约了出来，两人背着书包在无人的楼道。
看着沉默的林微，苏小以皱了皱眉。
“怎么了？”
“我想知道，班长和你之间是有什么矛盾吗，你们性格都很强势，如果可以的话，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告诉我，我来”
“你就想说这些是吗？”
直接打断林微的话，苏小以不屑的瞥了一眼对方随后毫不在意的说到。
“你操心这些事不如管好你自己。”
“我是，我是看秋宝她担心你们俩。”
苏小以愣住了，她回想了一下秋湘怡的反应，确实是担忧。
可是班长主动散发恶意，这也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并且秦伶黎那种性格的人，她的厌恶就像是刻在石头上的文字一样，几乎不可能消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