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目光锁定在了父亲僵住的脸上。
时间恢复流动的瞬间，空几乎是凭着本能动了起来。
白皙的拳头直接砸在了他的胸口处。
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有纯粹的碾压性力量。
那是她过去十几年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力量……
“咔嚓”一声脆响过后，父亲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在客厅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嘴里的惨叫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剧痛堵回了喉咙。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
举着酒瓶的那个男人手一抖，酒洒了一身。
坐在沙发上的母亲猛地站起来，脸色变得惨白。
那些刚才还在哄笑中的狐朋狗友，此刻全张着嘴，眼神里满是惊恐。
空没有理会旁人的反应，而是一步步走向墙根下的父亲，黑色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父亲捂着胸口，挣扎着想爬起来，眼里的戾气在此刻变成了恐惧：“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空弯下腰，手指扣住父亲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父亲一米八的个子，在她一米四的娇小身躯面前，竟然像个玩偶一样无力。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病娇般的笑容，猩红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
“我是来收债的……收你欠叶空和叶灵雪的债。”
父亲还想嘶吼，空的另一只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指甲陷进他的皮肤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颈动脉在手下跳动着。
过去十几年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被踩碎的面包、灵雪肿起来的脸颊、自己背上永远消不去的淤青、深夜里灵雪抱着他颤抖……
“死吧。”
两个字轻得像耳语一样，却带着淬了毒的恨意。
空手腕猛地一拧，“咔哒”一声，父亲的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眼睛也瞪得滚圆，嘴里溢出的血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滴落。
而就在父亲的身体软下去的瞬间，一股强烈的饥饿感突然席卷了她。
那不是普通的肚子饿，而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仿佛要将她吞噬的渴望……
就像是空了十几年的胃，突然被打开了缺口，疯狂地想要填补。
她低头看着父亲的尸体，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本能的光芒，嘴角的尖牙不自觉地露了出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
她低下头，尖牙刺破了父亲肩膀的皮肤，贪婪地吸食着血液。
血液的甜味在口腔里扩散，顺着喉咙滑了下去，身体里的魔力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样。
不到五秒，父亲的身体就迅速干瘪了下去，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水分一样。
“啊——！杀人了！”
客厅里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尖叫着冲向门口，想要逃出这里。
空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目光锁定了他。
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而在下一秒就出现在男人身后，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男人吓得浑身发抖，转过身就想要求饶。
空的手却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
“呐，你刚才笑得很开心嘛……”她的声音很轻，却让男人的骨头都在发颤。
男人拼命摇头，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了我吧……”
空没有再说话，手腕一用力，又是一声脆响。
男人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她的饥饿感还没消退……又低头咬住了他的脖子。
旁边的另一个男人想从窗户跳出去，空随手一挥，一道黑色的魔力丝线缠住他的脚踝，猛地一拉，男人重重摔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她走过去，没有丝毫停顿，拧断了他的脖子，继续吸食血液。
不过几分钟，客厅里的狐朋狗友就全倒在了地上，每一个都被吸干了血液，成为了干尸。
空站在尸体中间，黑色的洛丽塔裙子上在此刻溅满了血点。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丝，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了空洞的满足感……
但也只是暂时的，胃里的饥饿感就像潮水一样，很快又涌了上来。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缩在沙发角落的母亲身上。
母亲已经吓得说不出话，脸色白得像纸，身体抖得像筛糠，双手紧紧抓着沙发套。
看到空看了过来，她直接就跪了，并磕着头：“别杀我别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啊！是他们……是他们要打孩子，我没动手啊！”
空一步步走过去，蹲在了她面前。
她抬起手，用指甲轻轻划过母亲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母亲吓得瑟缩了一下，不敢躲开。
“没动手吗？”空淡淡地说，“灵雪打碎酒杯的那天，你扇了她两耳光，你忘了吗？”
母亲的身体一僵，眼神躲闪：“我……我当时那是气糊涂了……”
“还有，上次，我偷偷给灵雪带面包，被你发现了，你把面包扔在地上踩烂，还说‘两个吃白饭的，还敢藏东西’，你也忘了吗？”
空的指甲又往下划了一点，血痕更深了。
“呐，你明明是母亲……却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打，看着孩子饿肚子，甚至还帮着那些恶魔……你觉得，你难道不算该死吗？嗯？”
母亲的眼泪流了下来，还混合着脸上的血，看起来格外狼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了我……”
空没有再听她的求饶。
她掐住母亲的脖子，看着母亲眼里的恐惧和绝望，就像过去无数次，母亲看着她和灵雪绝望时的样子。
“你欠我们的……就用生命还吧。”
随着一声脆响，母亲的身体软了下去。
空低下头，吸食着她的血液，直到母亲的身体也变得干瘪。
这一次，胃里的饥饿感稍微缓解了一点，但依旧没有消失。
空站起身来，看着满客厅的血和尸体，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沾着血的手指。
刚才的疯狂……就像是一场梦，而现在清醒过来，只剩下了一种莫名的空虚感。
“为什么……我会这么饿呢？还有，我为什么可以吸血鬼一样吸血？”
她对着空气问道……因为她知道那小精灵能听到。
小精灵的身影从黑光里飘出来，落在她的肩膀上：“你如今的体质【暴食】大罪的诅咒和你的魔力核心共同作用的结果……你的魔力核心自带类吸血鬼体质，吸食血液能快速恢复魔力和治疗伤口。而【暴食】诅咒会放大你的进食需求，让你永远处于饥饿状态……无论是普通食物还是血液，都无法真正填饱你。”
“而这，也是你成功得到保护妹妹的力量，所支付的代价。要记住，奇迹与魔法都是有代价的。”
空沉默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娇小的女性身体，还穿着黑色的洛丽塔裙子，和过去那个面黄肌瘦的男生判若两人。
变成女生，成为魔法少女……这一切全都超出了她的认知。
但她想到灵雪，想到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她们了，又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值得。
“话说，魔法少女……不是不能杀人吗？”
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偶尔听人说过的那些传闻，“如果魔法少女协会知道我杀了这么多人，会不会抓我？”
在这个世界，魔法少女的存在并不是秘密，而是公布于大众的。只有魔法少女们才能消灭那些时不时入侵人类世界的魔兽。
而魔法少女协会就是魔法少女们的统一组织。
“协会确实禁止魔法少女进行杀人行为，但【七宗罪】可不一样。”小精灵扇了扇翅膀。
“【七宗罪】是和协会对立的组织，理念是‘有罪之人全都该死’，和你如今的行为完全契合……只要，你加入【七宗罪】，就可以得到组织的庇护，协会不会轻易动你的。”
“【七宗罪】……”
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里有些犹豫，但很快又坚定下来，“只要，可以保护灵雪，加入什么组织都无所谓。对了，我还能变回去吗？变回到原来的样子。”
小精灵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可以的。你只要默念‘解除变身’，就能够变回叶空的样子。不过每次变身，你的身体都会适应魔法形态，所以变回男性后，可能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但不影响正常生活。”
它隐瞒了那所谓的“细微变化”其实就是男性特征会逐渐消失……最终彻底变成女性的事实。
空没有怀疑，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灵雪了。
“那这些尸体……怎么办？留在家里会被发现的。”
“你可以调动体内的魔力，释放小型黑洞。”小精灵指导道，“你的魔力属性偏向黑暗，黑洞能吞噬一切，包括尸体和血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空按照小精灵的说法，集中注意力，感受体内涌动的魔力。
她伸出手，掌心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很快就扩大成一个篮球大小的黑洞，还散发出微弱的吸力。
周围的尸体和血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慢慢飘向黑洞，然后被彻底吞噬，连一点血渍都没留下。
黑洞消失后，客厅恢复了原样，就仿佛刚才的屠杀从未发生过。
“解除变身。”空默念道。
黑色的雾气再次笼罩了她，身体慢慢变回了原来的身高，洛丽塔裙子和礼帽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平时穿的旧T恤和牛仔裤。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不再干瘪，而是透着健康的红润，胳膊也有了点肉，不再是以前那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镜子里的人，还是叶空，但比以前好看了很多，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过去没有的坚定。
他走到妹妹的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灵雪，是哥哥，快开门吧。”
门很快被打开，灵雪扑进她怀里，哭得浑身发抖。
“哥哥！我刚才听到外面好大声……还有人在尖叫……你没事吧？你的手怎么了？”
她看到叶空手背上淡淡的红痕，那是刚才父亲踩出来的，现在已经快消失了。
叶空抱着妹妹，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没事了，灵雪，都过去了……坏人已经被我赶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欺负我们了。”
他没有告诉妹妹真相，他……不想让妹妹看到那些黑暗的东西。
灵雪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哥哥，你好像变了……变得不一样了。”
叶空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可能是哥哥最近吃多了，长壮了吧。灵雪，以后哥哥会一直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就在这时，小精灵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来了。
“叶空，【七宗罪】的其他成员已经知道你加入了，明天会有人来接你，带你去见她们。你需要提前准备一下，熟悉一下自己的魔力。”
叶空的眼神暗了暗，抱着灵雪的手也紧了紧。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了……以后不仅要保护妹妹，还要面对协会，面对【七宗罪】。
但他不后悔。
只要能让灵雪安全快乐，再难的路，他也能走下去。
“哥哥，你在想什么呀？”灵雪仰着头问。
叶空摇摇头，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什么，就是在想，以后我们可以好好吃饭，好好生活了。灵雪，你饿不饿？哥哥去给你煮点面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