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最快速度赶到木屋,但还是晚了一点。
我扶着双腿喘着粗气,我们里面就数莱拉和艾莉诺状态最好。
黑袍人已经把薇波团团围住,我能看到她那小小身影。
他们看到我们这里的动静就都转头朝我们这里看来。
“又来几个小鬼!”他们充满贪婪的目光很快锁定我身后的维奥莱塔,“没想到...北境的守护者的掌上明珠,竟然自己送到我们面前。
“那还请两位和我们走一趟。”黑袍人,竟然做了个恭敬的请的手势。
这些反派还是很懂礼貌的嘛。
“如果我说不呢!”我上前一大步,大声回应。
黑袍人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一个手持蛇头法杖身形佝偻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她的兜帽下的阴影里传来阴冷的声音:
“那就只能请各位......去死。老夫,恰好精通此道。”
我赶忙把维奥莱塔护在身后,织星者法杖从我的魔法挎包中被抽出。
“好巧,我也略懂些。”我神情超然,尽量显着从容不迫。
“哦,哈哈”那个领头的黑袍人,对着左右手下笑道,“这蓝毛丫头,还想挑战我。”
“蓝......蓝毛?”我气得跳了起来,‘水柱术’随即被我发动。
刚才还跟着哈哈大笑的其中几个,笑容戛然而止。
水柱从我法杖前端喷涌而出,接触他们身体瞬间就像无形的重锤,将他们狠狠撞飞,砸在他们后面的同伴身上,顿时人仰马翻。
那领头的头也不回,似乎那些人是和他不相干的人。
“不许叫我,蓝——毛。”我大拇指朝下,比了一个全位面都通用的‘友好’手势。
“有两下子。”他点了点头,竟鼓起掌来,目光重新审视起我,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蓝毛,巫师,嗯......我记起来了,你是奥伯伦那个老东西的学生。”
我立刻收回对这群人还有点礼貌的评价,这根本就是法外狂徒。
“是的,他是我的导师。”我警惕盯着他,“你又是谁?”
“我?”他指了指自己“我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塞缪尔·斯宾塞。”
“谁?”我和维奥莱塔对视一眼,齐齐摇头,“不认识!”
“你!”他恼羞成怒,“都给我上,先把那个蓝毛丫头抓了。”
黑袍人马上把我们几个人围住。
“砰!砰!”
几声玻璃破碎的脆响。伴随着几声人的惨叫声。
几名黑袍人身上突然燃起了异常的火焰,随即越来越大,他们痛苦的滚地哀嚎。
“哼,竟然敢小看本姑娘。”薇波扬了扬手中的玻璃药水。
“薇波,快过来我这边。”
“一群没用的家伙。”塞缪尔冷笑着,“哼,愚蠢的旧民,接受主的洗礼吧!”
他随即用某种古老晦涩的语言开始咏颂,法杖顶端蛇头双眼亮起,并发出不详的幽幽绿光。
我们头上空间开始扭曲,一个边缘跃动着黑色闪电的虚空空洞迅速扩张开来。
这是打不过开始摇人了?那我也要摇人,我心里立马就要呼唤莫微拉。
就在那黑洞即将形成的刹那,几道凌厉银光朝塞缪尔挥去,直逼他面门。
他身影瞬间退后数步,法杖一顿,被迫中止咏颂。
我们眼前一花,艾莉诺持剑屹立在我们面前,裙摆与发丝在激荡的气流中微微飘动。
“这个老东西连这个都想到了嘛!”他声音惊恐地看向面前的艾莉诺,“连‘守护之刃’都为她准备好了?”
“不过。”他话音未落,身影竟诡异地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我面前,法杖那双蛇眼射出两道幽绿色射线直射我胸膛!“
“休想。”
一个沉稳熟悉的声音凭空响起。
与此同时,塞缪尔身体就像被无形的重物砸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狼狈地摔飞远处。
我眼前身影缓缓凝实。
“导师。”
“大师。”
艾莉诺微微颔首致意。
“就在这里。”后面传来的是莱拉的声音。
我回头看去,她身后还跟着骑士盖乌斯率领着石崖堡士兵。
士兵顶盔掼甲,在我们最前面列出整齐的盾墙。
第二排手持火铳的士兵和弩手严阵以待。
最后,几个零零散散,手拿长矛的士兵在最后一排,进行警戒。
早在刚赶到木屋的时候,我就对莱拉使用,‘匿影闲游’,让她潜行出去搬救兵。
“立刻放下武器。”盖乌斯声如洪钟,对残余黑袍人发出最后通牒,“这是石崖堡男爵的最终命令。”
然而,那群黑袍人仿佛着了魔似的,发出不像人类的咆哮,朝我们冲来。
“开火”盖乌斯的手臂狠狠的挥落。
“砰砰砰——”
随着火光闪动,硝烟弥漫。
密集的弹丸与弩矢如同死神的镰刀,将那些疯狂的身影一个个地无情击倒。
最终,战场上只剩下那个趴在远处,不知生死的黑袍人首领——塞缪尔。
导师,朝前走去,士兵整齐着列出一条道路。
一步步,走到趴在地上塞缪尔面前,缓缓抬起手掌。
塞缪尔身体就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提起,悬浮在半空,他的兜帽向后脱落。
露出的是一张苍老干瘦的脸庞,他的眼睛一边是浑浊的灰白色,另一边则是完好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导师。
他嘴唇翕动着,不知道对导师说些什么,我只能断断续续听到, “你的......女儿...已经...死了”后面内容听不清,随即,他发出一阵癫狂又沙哑的笑声。
导师身体微微一滞。
“大师”盖乌斯声音带着急切,但最终还是沉默。
导师的手已然发力。
塞缪尔的脖子仿佛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片刻后,他的身体一软,垂落到地。
“大......大师。”盖乌斯惊疑道。
导师背着手,微微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气: “这并非他真身,本体......恐怕远在别处。”
“呵呵......呵......”就在他的头颅即将消散时候,一股强烈充满歹毒的恶意波动,就像垂死的毒蛇噬咬,猛地刺入我们的脑海:
“奥伯伦!你的真的女儿‘艾德拉’就死在我手里的,天天看着这个替代品......你每晚睡得还安稳吗?”
艾德拉?
这是我的名字?!
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止了一般。
“你......胡说。”我喃喃之语,但发现我根本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塞缪尔残存身影最终化作一地的沙尘与一件空荡荡的黑袍。
我怔怔看着远处的导师。
他依旧背对着我们,那背影显得如此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