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四方馆行凶的刺客是“摧心掌”李春生。
刑明没忘了自己的最终目的,一言难尽的看着陈公行,
“你这老小子耍川剧……”
话音未落,一道强劲的掌风自背后袭来。
刑明抬起白皙如玉的手,其势圆转,将“小媚子”的摧心掌导向他自己的胸膛。
撕拉——
那狐媚妓“女”的衣襟尽碎,却平坦无物。
“春生兄好大的气性,”刑明开始怀疑玄朝的风气,百花盗是一个,面前的摧心掌又是一个。
哦,还有娘炮皇帝。
小男娘还在go
李春生顺其自然的开口,声音却不似之前那般娇美,而是带有少年人的磁性,
“你走不脱的。”
他的意思是外面还有同伙。
或者说,整个烟雨坊都会动员。
刑明却在神飞天外,没上楼前以为凶徒是包厢内的客人,结果是员工……
李春生装的是清倌人,馆子里的姑娘分“清倌”和“红倌”,清倌人是不过夜的,卖艺不卖身。
红倌人则是清倌人经过“梳头宴”,将发式改作妇人样,卖艺又卖身。
很好认,如果有纨绔“错认”,那定是为了剩下梳头宴的银钱,贪便宜。
江南的玉春楼花魁,当年梳头宴是以黄金计的,最后成了某位知府的私有物,应酬交际样样不离。
要是有人不开眼去点,没背景的,明天就出现在臭水沟子里仰面朝天,看星星看月亮。
“太极云手?”
李春生认出招式来路,面色阴沉下来。
他出手狠辣,而且力道控制极为精细,能收能放,要不然刚才那一击,自己就可以把自己重伤。
但也到此为止了。
半步宗师与大宗师看似只差半步,实则多少英雄卡在这里五十年,一步犹如天壑。
“喂,老猪狗快劝劝你的相好~”
刑明抬脚踹了踹如死狗的陈公行,一副笑嘻嘻看乐子的神态。
陈公行整个人似乎褪去了颜色,前有“虎狼”刑明,后有“毒蛇”李春生,他都不敢回忆自己在包厢里做过多少事。
一世清明毁于一旦!
陈公行又喷出血柱,像个定点喷泉。
“别死,别死,”刑明嘴上叫着,实则笑意更深了。
陈公行可不能死,刑部尚书的死因可不好交代,刑明没那功夫整这些杂碎事情。
刑明一脚将陈公行踹入桌底,避免误伤,然后和李春生有来有回的打起来了。
突然,门前传来嚷嚷声。
“哎呦,小狐媚子,动静连楼下都听到了……”
阴毒的老鸨子刚推开门,准备道出附近出现官兵的事情,就被李春生一掌击中。
可怜的老东西。
她没死在年轻劫道的时候,更没死在生死仇敌手里。
反而死在了自己人掌下。
老鸨子的身体犹如破布囊子,轻飘飘的拍在地上,胸前的口子里流出粥样液体——那是脏器碎片和血液混匀了。
刑明没有为她的生命感到惋惜,他事先查过,这老东西年轻时候尽干杀人越货的勾当,还把受害者作成馅料卖。
死不足惜。
“军爷,这儿的厢房都是熟识的恩客,不好惊扰啊……”
柳如烟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前不久才回过味儿来,那小子是想甩脱她,进入其他包厢。
她如此肯定,是因为楼上的包厢如果有人,会在门外挂牌,然后牌子底下还会挂各式各样的花灯。
牡丹包厢就挂牡丹花灯,荷花、月季、虞美人……
可楼上仅剩的包厢并没有挂牌,问了里面的姑娘也连连摇头,那人到哪里去还用猜?
窜到其他恩客床底下了!
小王八蛋……
柳如烟气得牙根痒痒,她做点生意容易吗?又是官兵又是搅恩客兴致,他是隔壁怡红院派来的卧底吧!
身穿金甲的军士没有应答,冷厉的目光射往所有包厢,声如洪钟,
“开门!搜!”
他们是天子禁卫军——玄鸟卫。
柳如烟面色煞白,完了。
至于为啥有玄鸟卫插手,当刑明在祖坟那具尸体白放?
老侯爷看到尸体的信息就去找玄鸟卫的禁军头领,命令层层下达,整个烟雨坊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