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坠落时我们相拥》
第一章:雪夜的相遇
薇尔莉特第一次见到慕凉川,是在2077年的冬夜。
那时她刚结束在「星穹天文台」的值班,裹着厚重的羽绒服走在积满雪的街道上。全息广告牌在雪雾中闪烁着霓虹,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是天文台的「星轨校准师」,每天与冰冷的星图数据为伴,生活像被设定好的程序,精准却空洞。直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划破寂静,她撞进一个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
「小心!」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薇尔莉特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睛,像她每天观测的猎户座星云,神秘而温柔。男人穿着黑色风衣,围巾上沾着雪粒,怀里抱着一个半旧的金属箱,箱身刻着复杂的齿轮纹路。
「抱歉,我在赶时间。」他松开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尖,带来短暂的暖意。薇尔莉特注意到他风衣内侧别着一枚徽章:「时序齿轮修复工坊」。
「没关系。」她低头拍掉身上的雪,再抬头时,男人已消失在风雪中,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那天夜里,她校准星轨时,屏幕上的猎户座星云突然闪烁了三下,像某种无声的回应。
第二章:齿轮与星轨的重逢
一周后,薇尔莉特的天文望远镜出了故障。目镜里的星图总是扭曲成奇怪的弧线,同事打趣说:「或许是星星们在闹脾气。」她想起那个雪夜的男人,鬼使神差地找到了「时序齿轮修复工坊」。
工坊藏在老城区的巷弄里,推门而入时,风铃叮当作响。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满墙的机械零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慕凉川正蹲在工作台前,手里拿着一把镊子,小心翼翼地拆卸着一个黄铜齿轮。他穿着白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一道浅浅的疤痕。
「你好,我需要修望远镜。」薇尔莉特的声音有些发紧。
慕凉川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了:「是你。」他放下工具,接过望远镜,指尖在镜筒上轻轻敲击,「星轨校准师的仪器,可不能马虎。」
薇尔莉特这才发现,他的手指修长,指腹有层薄茧,像是常年与精密机械打交道。她看着他拆开望远镜,齿轮与镜片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你好像很懂星星。」她忍不住说。
「以前在天文馆工作过。」他随口答道,忽然顿住,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银色胸针递给她——那是用齿轮和蓝宝石镶嵌的北斗七星,「上次害你差点摔倒,赔礼。」
薇尔莉特接过胸针,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却烫得她心跳加速。那天离开时,慕凉川送她到巷口,夕阳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如果晚上有空,可以来看『英仙座流星雨』。」他说,「我知道一个秘密观测点。」
第三章:流星下的约定
观测点在城市边缘的山顶,没有光污染,星空像打翻的墨水瓶,泼洒着璀璨的银辉。慕凉川铺好野餐垫,从背包里拿出热可可和三明治。「以前我常在这里修『星轨钟』。」他指着不远处一个废弃的钟楼,「那是我爷爷留下的,据说能预测星辰的轨迹。」
薇尔莉特咬了一口三明治,忽然问:「你为什么离开天文馆?」
他沉默了片刻,望向星空:「因为发现,比起观测星星,我更想修复『时间』。」他告诉她,他的母亲曾是钟表匠,在他十岁那年因一场意外去世,留下满屋子未完成的齿轮。「我想修好那些钟表,就像她从未离开。」
这时,第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拖着长长的尾巴。薇尔莉特下意识闭上眼许愿,再睁开时,发现慕凉川正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融化的雪。「许了什么愿?」他问。
「不告诉你。」她笑着别过头,却感觉他的指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很暖,驱散了夜的寒意。流星一颗接一颗坠落,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第四章:裂痕与距离
他们的关系像齿轮般咬合,精准而默契。薇尔莉特会带星图到工坊,慕凉川则教她辨认机械表的机芯。他会在她加班时送来热咖啡,她会在他修复旧钟时,为他读星轨数据。同事们都说:「薇尔莉特,你最近眼里有光了。」
但裂痕总在不经意间出现。一天,薇尔莉特在慕凉川的工作台下发现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慕凉川和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站在天文馆前,女孩手里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北斗七星胸针。
「她是谁?」她拿着照片问他,声音有些颤抖。
慕凉川的脸色瞬间苍白:「是……前女友。」他解释说,女孩叫林夏,曾是他的同事,三年前在一场星轨钟调试事故中失踪。「这枚胸针,是我为她设计的。」
薇尔莉特的心像被齿轮卡住,疼得喘不过气。她想起慕凉川看她时的眼神,那些温柔或许从来不属于她。那天她没有告别,抓起包冲出了工坊。
接下来的日子,她躲着慕凉川。天文台的星图依旧扭曲,她却固执地不肯再去找他。直到一个雨夜,她收到一条信息:「星轨钟开始逆向运转了,我需要你。」
第五章:时间的尽头是你
薇尔莉特赶到山顶时,钟楼正在发出刺耳的轰鸣。齿轮错位的声音像在撕裂空气,慕凉川站在钟摆下,浑身湿透,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林夏的事故不是意外,」他声音嘶哑,「是我操作失误,齿轮卡住了她的手……」
原来,他一直活在自责中。修复钟表,不过是他对抗愧疚的方式。薇尔莉特看着他颤抖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么——她对他的感情,从来不是替代品的错觉。
「慕凉川,看着我。」她走上前,握住他冰冷的手,「星星会偏离轨道,但我们可以重新校准。」她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北斗七星胸针,「这枚胸针,是你给我的,不是吗?」
慕凉川怔怔地看着她,眼中的冰层渐渐融化。他们一起爬上钟楼,在摇晃的齿轮间穿梭。薇尔莉特报出星轨数据,慕凉川则调整齿轮的咬合角度。当最后一个齿轮归位时,钟摆发出清脆的响声,指针缓缓指向午夜十二点。
雨停了,月光从云层中洒下,照亮了钟楼顶端的两个人。慕凉川低头,吻上薇尔莉特的唇,带着雨水的微凉和热可可的甜。「我曾以为,时间会治愈一切。」他贴着她的额头说,「但遇到你才知道,能治愈我的,从来不是时间,是你。」
第六章:星尘永恒
一年后,薇尔莉特在天文台的屋顶办了一场小型婚礼。同事们笑着说:「原来星轨校准师真的能校准爱情。」慕凉川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前别着那枚北斗七星胸针,只是蓝宝石换成了薇尔莉特的 birthstone——海蓝宝。
婚礼结束后,两人躺在屋顶看星星。薇尔莉特靠在慕凉川怀里,听他讲修复星轨钟的新发现:「其实时间不是线性的,它像星轨一样,会弯曲,会重逢。」
「就像我们?」她抬头问。
「就像我们。」他吻了吻她的发顶,「从雪夜的相遇,到钟楼的重逢,每一步都是命中注定。」
这时,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薇尔莉特闭上眼睛,这一次,她的愿望很简单:愿我们的爱,永远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