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自动手记人偶与未尽的信
邮政公司的玻璃窗外,四月的雨丝斜斜织着,将莱顿市的石板路浸成深灰色。薇尔莉特·伊芙加登坐在靠窗的桌前,指尖轻触打字机的按键,金属的冰凉透过白丝手套传来。她的金发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湖蓝色的眼眸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直到一封烫金封口的信被推到她面前。
“这是艾丹·劳伦斯子爵的委托,”社长霍金斯叼着烟斗,吐了个烟圈,“他的妹妹艾莉亚小姐下周举办婚礼,但子爵本人……三年前在北境战役中失踪了。委托人希望你以他的名义,写一封‘迟到的祝福信’。”
薇尔莉特接过信笺,指尖拂过封蜡上的家族纹章。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少佐基尔伯特·布甘比利亚在她耳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要活下去,自由地……”那时的她,还不懂“爱”为何物,只是机械地执行命令。而现在,她成了传递他人情感的“自动手记人偶”。
“‘祝福’……需要包含哪些要素?”她抬起头,声音清冷如碎冰。
霍金斯叹了口气:“你得自己去体会,薇尔莉特。去子爵的旧宅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他想对妹妹说的话。”
第二章:旧宅里的蓝蝴蝶
劳伦斯子爵的旧宅坐落在城郊的山坡上,爬满常春藤的石墙在雨中显得格外孤寂。薇尔莉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在光柱中飞舞,空气中弥漫着旧书与玫瑰干花的气息。书房的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军事理论与诗歌集,最底层的抽屉里,藏着一叠未寄出的信——收信人都是“艾莉亚”。
“哥哥,今天我在花园里看到了蓝蝴蝶,它们像不像你勋章上的宝石?”
“艾莉亚的钢琴弹得越来越好了,下次回家,要弹《月光奏鸣曲》给我听哦。”
“战争结束后,我要带你去南方的海边,那里的星空比北境亮得多……”
薇尔莉特逐字逐句地读着,湖蓝色的眼眸泛起涟漪。她想起少佐曾说:“薇尔莉特,你的名字意为‘紫罗兰’,是一种在绝境中也能绽放的花。”那时她不懂,此刻却仿佛看见一个温柔的兄长,在硝烟中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妹妹的梦想。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雨水打湿了他的黑发,几缕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他的眼睛是深邃的灰蓝色,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手中紧握着一枚银质怀表。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警惕。
“薇尔莉特·伊芙加登,自动手记人偶。”她站起身,微微颔首,“受霍金斯社长委托,为劳伦斯子爵处理未竟的委托。”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说……艾丹?”
“是的,艾丹·劳伦斯子爵。”
男人沉默片刻,将怀表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少年时期的艾丹搂着一个金发女孩,背景是盛开的紫罗兰。“我是塞缪尔·格雷,”他合上怀表,语气缓和了些,“艾丹的战友。三年前,是我亲手将他的怀表带回莱顿市。”
第三章:月光下的告白
塞缪尔成了薇尔莉特的“向导”。他带着她去了艾丹常去的咖啡馆,指给她看窗外那棵见证过无数次兄妹争吵的橡树;他带她去了北境战役的纪念馆,在一面刻满名字的石墙上,找到了“艾丹·劳伦斯”的字样。
“艾丹说,等战争结束,就辞职回家当一名园艺师,”塞缪尔望着石墙,声音低沉,“他想在院子里种满紫罗兰,因为艾莉亚最喜欢紫色。”
薇尔莉特的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石墙,突然问道:“你爱他吗?”
塞缪尔猛地转头,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震惊,随即化为苦涩的笑意:“你怎么……”
“你的怀表,”薇尔莉特平静地说,“照片背面,刻着‘To My Light’(致我的光)。艾莉亚小姐的发色是金色,而你的眼睛,和艾丹子爵信中描述的‘北境的星空’一模一样。”
塞缪尔的手指颤抖着,将怀表翻过来——背面果然刻着一行小字,笔迹与信中的如出一辙。他蹲下身,捂住脸,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纪念馆里回荡。
“是我太懦弱了,”他哽咽着,“我不敢告诉他,我怕破坏我们的友情……直到他为了掩护我中弹,倒在雪地里,我才敢在他耳边说‘我爱你’。可他已经……听不见了。”
薇尔莉特站在他身边,雨水从窗外飘进来,落在她的发梢。她想起少佐临终时的眼神,想起自己迟来的告白:“少佐,我爱你。”原来,“爱”是如此沉重,却又如此温暖的情感。
“塞缪尔先生,”她轻声说,“请让我帮你写一封信吧——写给艾丹子爵的信。”
第四章:紫罗兰与海
婚礼当天,阳光灿烂。艾莉亚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教堂门口,手中握着两封信:一封是薇尔莉特以艾丹名义写的祝福信,另一封,是塞缪尔写给艾丹的情书。
“哥哥说,他会化作风,守护着我和塞缪尔先生。
星尘下的告白
晨雾弥漫的莱顿市,薇尔莉特站在邮政公司的窗前,指尖轻触玻璃上凝结的水珠。自少佐“失踪”后的第三年,她已从机械的“武器”蜕变为能独立处理情感委托的自动手记人偶,但胸腔里那颗曾被称为“道具”的心脏,仍会在某个瞬间抽痛——比如此刻,看到街对面花店摆放的浅紫色紫罗兰。
“薇尔莉特,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份委托。”霍金斯社长将一个烫金信封放在她桌上,“来自北部边境的古老庄园,委托人要求‘用最温柔的文字,写下迟来的歉意’。”
信封上的火漆印是展翅的雄鹰,薇尔莉特瞳孔微缩。那是基尔伯特家族的纹章。
冰封的庄园与重逢
乘坐三天马车抵达边境时,暴雪已覆盖了整片荒原。庄园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声响。管家领着她穿过长廊,壁炉里的火焰将墙壁上的家族画像映得忽明忽暗。当看到主位上那幅身着军装的青年肖像时,薇尔莉特的金属手指骤然收紧——画中人的眉眼,与她记忆中少佐的轮廓几乎重合。
“薇尔莉特·伊芙加登?”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梯传来。白发老人拄着拐杖走下,胸前的勋章在火光中闪烁,“我是基尔伯特的祖父,阿利斯泰尔。”
老人的书房里,羊皮纸地图铺满桌面,红墨水标注的“莱顿战场”刺痛了薇尔莉特的眼。“三年前,基尔伯特没有死在战场上。”阿利斯泰尔的声音低沉,“他为救平民左腿重伤,被敌军俘虏后辗转多国,上周才被赎回。但他拒绝见任何人,包括你。”
薇尔莉特的机械手臂微微颤抖:“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自己成了‘残缺的废物’,配不上你眼中的‘少佐’。”老人将一封信递给她,字迹是熟悉的遒劲有力,却带着刻意的潦草,“他说,让你忘了他,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雪夜中的对峙
当晚,薇尔莉特冒着暴风雪走向庄园后山的钟楼。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她看见基尔伯特背对着她站在窗边,左腿的金属义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少佐。”她轻声唤道,声音比三年前多了温度。
基尔伯特猛地转身,脸上的疤痕从眼角延伸到下颌,曾经明亮的蓝眸此刻黯淡如死水。“谁允许你进来的?”他的语气冰冷,却藏不住一丝颤抖,“我已经不是你的少佐了。”
“您永远是。”薇尔莉特上前一步,金属手抚上他的脸颊,“您曾说过,‘爱’是想要守护对方的心意。三年来,我处理过无数委托,见过生离死别,才明白——我对您的感情,不是‘命令’,是刻在灵魂里的‘爱’。”
基尔伯特的拳头攥得发白:“我现在只是个连走路都需要义肢的废人!你跟着我只会……”
“您曾教会我‘活着’,现在轮到我教会您‘爱’。”薇尔莉特踮起脚尖,机械唇瓣轻轻贴上他的疤痕,“无论您是完整还是残缺,是少佐还是平民,薇尔莉特·伊芙加登,永远属于基尔伯特·布甘比利亚。”
星尘下的誓言
钟声敲响午夜十二点时,暴风雪奇迹般停歇。基尔伯特将薇尔莉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泪水落在她的紫罗兰发饰上。“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薇尔莉特闭上眼,感受着他胸腔里真实的心跳。金属手臂与血肉之躯交缠,仿佛两个破碎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彼此的缺口。
“少佐,”她轻声说,“以后请不要再叫我‘薇尔莉特’,叫我‘爱人’。”
基尔伯特轻笑,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好,我的爱人。”
窗外,雪地里的紫罗兰在月光下绽放,宛如他们跨越战火与时光的爱情——纵然伤痕累累,却在星尘的见证下,永恒如新。
注:基于原作设定,聚焦薇尔莉特与基尔伯特重逢后的情感碰撞,延续“反战”“救赎”与“爱的定义”核心主题,通过机械与血肉、残缺与完整的对比,深化“爱超越形态”的浪漫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