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厅门口的路灯泛着暖黄的光，把人影拉得老长。刘知卿一行人刚走到拐角，就看见张敏和她宿舍的几个女生站在不远处，一个个都绷着脸，眼神往音乐厅门口瞟，连平时爱说笑的阿朱都没吭声 —— 张敏宿舍跟他们一样，也是第一批体检的。
“话说原来张敏宿舍那边也是第一个体检的啊！” 吉米凑到刘知卿身边，压低声音说，眼睛还盯着张敏，“你看张敏那样，脸都白了，不会是怕抽血吧？”
刘知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张敏正攥着阿朱的手，视线紧紧锁在音乐厅门口的一个白色机器上 —— 那机器像个门框，立在音乐厅入口处，大概两米高，半米宽，机器边框上嵌着一圈淡蓝色的指示灯，偶尔闪过一丝奇异的紫光，看着就不像普通的体检设备。机器旁边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一个手里拿着平板，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戳着，像是在调试参数；另一个正跟胖校长说话，校长脸上堆着笑，一边点头一边说 “理解理解，配合工作”，额头上却沁着细汗，跟白天在操场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不是怕抽血吧。” 刘知卿小声嘀咕，他想起张敏的 “未来抓取” 能力，心里隐隐觉得，张敏紧张的不是体检本身，是那个奇怪的机器 —— 说不定这机器能检测出超能力？
还没等他们再琢磨，胖校长已经转头看见了他们，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210 宿舍的！你们可算来了！另一个宿舍都等半天了，别磨磨蹭蹭的！” 他说着一把抓住陈康的手臂，那力道大得陈康 “嘶” 了一声
陈康被拽得一个趔趄，白衬衫的袖口都被扯歪了，却还不忘冲刘知卿他们挤了个鬼脸，嘴型无声地说 “看我耍耍他们”。刘知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 都这时候了，这家伙还想着搞怪。
主心骨被拉走，剩下的人也只能磨磨蹭蹭地跟上。离机器越近，刘知卿越觉得不对劲：机器边框的紫光好像更明显了，还能隐约听到 “嗡嗡” 的低鸣，像某种仪器在运转。那个拿平板的白大褂抬了抬头，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地说：“别紧张，就是简单的健康检查，主要测测你们有没有携带常见病毒。等会儿一个个穿过这个门，灯要是绿的就直接进去；要是红的，就去舞台那边找那位同志” 他说着指了指音乐厅深处 —— 舞台上亮着一盏小灯，一个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坐在桌子后面，背挺得笔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副金丝眼镜，正低头写着什么，看着像个领导。同志？这称呼可不常见
“好，同学，名字叫陈康对吗？” 拿平板的白大褂看了眼屏幕，对被校长拽过来的陈康说，“来，先过这个门，正常走过去就行，不用停。”
陈康整了整被扯歪的袖口，深吸一口气，抬步走进那个白色门框。刘知卿和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机器上的指示灯 —— 原本亮着的绿灯，在陈康身体完全进入门框的瞬间，“咔嗒” 一声变成了刺眼的红灯，还伴随着一阵轻微的 “滴滴” 声。
拿平板的白大褂脸色没变，另一个跟校长说话的白大褂却皱起了眉，凑过来看了眼平板屏幕，又看了看陈康，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校长也不笑了，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同学，” 皱眉的白大褂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等会儿进去跟那位同志沟通的时候，他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一定不要撒谎。我们这边是光州市公安局的，最近这里发生了一起很恶劣的异常事件，事情的严重性，希望你能明白。”
陈康脸上的嬉皮笑脸也收了，他沉吟片刻，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走进音乐厅的时候，还故意双手摊开举到头顶，像电影里被捕的犯人一样，嘴里还小声嘀咕：“别开枪，我投降。”
刘知卿在后面看得差点笑出声 —— 这家伙，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耍宝，也太勇了。
“下一个，快点，别停。” 拿平板的白大褂催促道。
张俊鹏第一个上前，他一米九的大高个穿过门框的时候，机器 “滴滴” 声又响了，红灯亮得刺眼。接着是李灿，他刚走进门框，红灯就闪了起来，还没等白大褂说话，他就捂着肚子皱起了眉 —— 看来能力的副作用还没消。然后是张志龙，他一脸不耐烦地走过去，红灯照样亮，嘴里还骂骂咧咧：“搞什么玩意儿，测个体检还这么多事。”
轮到刘知卿的时候，他心里有点慌，手都攥紧了 —— 他虽然还没觉醒能力，但跟张敏、李灿走得近，万一这机器能检测出 “接触过超能力者” 怎么办？他深吸一口气，快步穿过门框，果然，绿灯瞬间变成红灯，“滴滴” 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最后是吉米，他磨磨蹭蹭地走到机器前，双手合十念叨了句 “千万别红”，然后闭着眼冲了过去。所有人都盯着指示灯 —— 绿灯依旧亮着，没有丝毫变化，连 “嗡嗡” 的低鸣都轻了点。
拿平板的白大褂愣了一下，又让吉米走了一遍，结果还是绿灯。“奇怪，”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没再多问，只是让吉米直接进去。
刘知卿跟着其他人走进音乐厅，里面比外面暗多了，只有舞台上亮着灯，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个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还坐在桌子后面，陈康、张敏和她宿舍的几个女生已经站成一排，面对着那个男人，一个个都绷着脸，连平时爱闹的阿朱都没说话。刘知卿也自觉地走到队伍末尾，站在李灿旁边，偷偷看了眼那个男人 ——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叠文件，还有一个黑色的记录仪，看起来很正式。
等所有人都站好，穿中山装的男人终于抬起头，目光扫过站成一排的学生，眼神锐利却不严厉，开口的时候声音很沉稳：“后面没有人了吧？那我们开始。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光州市公安局副局，同时也是专门处理异常事务的‘青羊组织’中的调查员，我叫张希恒，你们可以叫我恒叔。”
“恒叔好！” 陈康反应最快，第一个开口问候，声音还带着点刻意的乖巧。其他人也跟着反应过来，纷纷点头说 “恒叔好”，连最不耐烦的张志龙都小声说了句 “恒叔好”。
张希恒点了点头，手指在面前的文件上敲了敲，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们心里有很多疑问，为什么突然搞体检，为什么那个门会亮红灯，还有周一音乐会的时候，你们两百多人为什么会同时睡着。这些问题，我今天都会跟你们解释清楚 —— 首先，我要告诉你们一个事实，这个世界是有超能力的，而你们中间，大部分人，已经觉醒了超能力。”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安静的音乐厅里炸开。刘知卿猛地抬头，看向张希恒，又看了看身边的李灿 —— 李灿也瞪大了眼睛，捂着肚子的手都忘了动；张敏站在前面，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攥着阿朱的手更紧了；陈康脸上的乖巧也没了，皱着眉看着张希恒，像是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只有吉米愣在原地，小声嘀咕：“超能力？恒叔，您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我刚才过机器的时候灯是绿的，我没有超能力吧？”
张希恒看了吉米一眼，没直接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一个黑色仪器，按下开关，仪器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一串复杂的数据：“刚才你们过的那个门，叫‘异常能量检测仪’，能检测到人体是否携带或简介使用‘异能因子’—— 亮红灯的，就是已经与‘异能‘产生过因果，或则具备着异能；亮绿灯的，就是没有‘因果’，没有异能因子。”
“因果？” 刘知卿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周一音乐会后，宿舍里聊起 “集体沉睡” 时，陈康说过 “说不定有其他人觉醒了能力”，这个’因果‘是不是就是觉醒的因素？
张希恒放下仪器，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更认真了：“周一的音乐会，不是意外，是苏晓同学的超能力失控导致的 —— 她的能力是‘声音催眠’，能通过特定频率的声音让人陷入深度睡眠，那天她因为联考压力太大，情绪失控，能力意外激活，才让两百多人同时睡着。而你们，就是在那场能力引发的因果下，部分人会觉醒自己的异能，当然这里指的是已经知道自己能力的人。”
“苏晓？” 张敏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发颤，“她…… 她也有超能力？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张希恒叹了口气：“苏晓同学已经被我们保护起来了，她的能力还不稳定，需要专业的引导。不仅是她，大部分刚有能力的人都会出现不稳定作用，很容易因为情绪、压力等因素失控，这也是我们今天找你们来的原因 —— 青羊组织希望能帮助能力者控制能力，避免能力失控造成危险。”
音乐厅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刘知卿看着张希恒，又看了看身边的李灿，心里五味杂陈 —— 原来 “超能力” 不是他们几个人的秘密，而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还有专门的组织来处理；原来周一的 “集体沉睡” 不是通风管老化，也不是集体幻觉，而是苏晓的能力失控
“那…… 如果我们没有异能呢？” 张志龙突然开口，语气带着点抵触，“我就是想好好考联考，不想搞什么异能有关的事。”
张希恒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理解你的想法，但这由不得你们选择，一旦与能力者的异能产生关系，生成’因果‘。即使你们没有能力，不想惹麻烦，也会被麻烦找上门，这是必然的。”
大家都愣住了，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麻烦
张希恒像是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解释道：“青羊组织成立多年，就是为了监测和引导异能者和保护普通人，避免异常事件发生。周一音乐会后，我们就一直在监测这里的异常能量，你们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 —— 包括你们在宿舍讨论‘超能力小卖部’，在琴房研究能力，这些我们都知道。”
“我们没有恶意，” 张希恒的语气缓和了些，“只是希望能帮助你们 —— 还有三个月就是音乐联考，你们可以正常备考，我们不会干涉你们的生活，只会在你们需要的时候，提供能力引导。当然，如果你们拒绝配合，也可以，但后果自负 —— 一旦能力失控造成事故，公安部门会依法处理。”
刘知卿靠在后面的墙壁上，看着舞台上的张希恒，又看了看身边表情各异的同学 —— 陈康在思考，李灿在紧张，张志龙在抵触，张敏在担忧，吉米在懵懂。他突然觉得，原本清晰的 “联考目标”，好像被 “超能力”“青羊组织” 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搅得模糊起来
张希恒看着沉默的众人，拿起桌上的文件，推到桌子边缘：“这些是异能者的基本资料和注意事项，你们每人拿一份，回去好好看看。明天开始，每天晚上八点，你们都来音乐厅，我会安排专门的人教你们知识 —— 记住，不要告诉其他同学你们的知道的事情，能力者也不要在普通人面前使用能力，这是为了你们好。”
刘知卿走上前，拿起一份文件，封面印着 “青羊组织异能者手册” 几个字，手感很厚实。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能力者定义：体内携带异能因子，能通过意识操控特定能量的人类……”
刘知卿攥着那份手册，心里已经激起一阵激动，终于不再是枯燥的生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