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这棵树够歪的,当房梁正合适。"时一用脚尖踢了踢倾斜的棕榈树,树冠上挂着的椰子跟着晃了晃。她退后两步抡起斧头,浅蓝色发丝随着动作扬起,"三、二——"
斧刃劈进树干的瞬间,时雨的手掌贴上了她后背。木屑飞溅中传来"滋啦"一声,切口处腾起白烟。
"老姐你烤树呢?"时一凑近焦黑的砍痕嗅了嗅,"椰子鸡的柴火有了。"
时雨甩了甩掌心:"总比上次烧了帐篷钉强。"
她们花了两天才凑够七根房梁。时雨的T恤领口被汗渍腌出盐霜,时一干脆把外套绑在腰间。当天正午,当时雨把藤蔓捆成死结时,时一正蹲在礁石上戳牡蛎。
"书里说该用八字结。"时一用冰凉的斧面贴了贴发红的手腕。
"你倒是来帮忙啊大小姐。"
"我在执行更重要的任务。"时一撬开牡蛎壳,腥咸的海水溅到睫毛上,"今晚吃海鲜刺身,配你的炭烤棕榈树。"
窝棚搭到一半时暴雨来了。时一缩在铝板底下啃椰子,看着时雨手忙脚乱地往屋顶铺芭蕉叶。雨水顺着她浅蓝色的刘海滴进领口:"左边的叶子反了。"
"你行你来!"
"我负责质检。"时一扔过去半个椰子,"燃料消耗过度的厨师长需要补充糖分。"
隔天她们发现了溪流。时一蹲在水潭边,看着倒影里炸毛的蓝发叹气:"我现在像只掉毛的孔雀。"
"自信点。"时雨把T恤浸在溪水里,"像被雷劈过的树。"
时一突然把斧头插进浅滩,几条受惊的银鱼从她脚边掠过:"今晚加餐!"
"你当自己是叉鱼机器?"
"机器需要燃料。"时一摸走她口袋里的最后一块枫糖,"我赌那条胖的会往左游。"
最终她们用布条扎的渔网兜住三条小鱼。火堆边,时雨转动着串鱼的树枝,时一突然伸手碰了碰她手背:"七分熟,再烤就成炭了。"
"总比吃寄生虫强。"
"书上说高温杀菌需要多久?"
"......我忘看了。"
咸腥的鱼肉混着枫糖浆,吃得时一直吐舌头。夜色渐深时,窝棚外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时一握斧的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时雨把最后一块炭化的鱼扔进火堆,火星窜起时照亮了五米之外的人影。
“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