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李可可已经削好了二十根竹签。时一蹲在礁石边串牡蛎肉，浅蓝发尾扫过冰面："你这是给烤串摊打工练的手速？"
"漠荒山蚊子比这肥。"李可可旋身劈开浪头，三条银鱼精准落在芭蕉叶上，"师父说刀功练到极致，能片出月光。"
时雨用烧红的鹅卵石烫鱼鳞："你师父还收徒弟吗？专修吹牛那种。"
正午的太阳把沙滩烤出柏油味。时一拿出在飞机残骸里找到的扑克牌，李可可正给椰子壳钻孔。"三带一！"
"出千判刑。"李可可用刀尖挑起沙蟹当筹码，"拿你的烤串抵债。"
时雨把烤好的鳗鱼串插在沙地上："赌鬼去洗碗。"她踢翻充当餐桌的冲浪板，贝壳餐具叮叮当当落进时一刚冻好的冰盆。
傍晚涨潮时，李可可教她们用星秽力捕鱼。时一操控冰雾结成网兜，时雨的火候把礁石烤成天然铁板。青紫色火焰腾起时，李可可用刀鞘敲了敲岩壁："这火候能去米其林摆摊。"
"你当评委舌头早烫熟了。"时一往烤章鱼上撒柠檬冰屑。
李可可突然挥刀劈向时雨身后，刀风卷起的气流掀翻了装椰汁的冰碗。八只荧光水母飘在半空，触须被钉在刀鞘雕纹里。"最新菜式，凉拌海灯笼。"
时雨捡起翻倒的竹杯："这道菜该叫坏人李可可。"
月光最亮那夜，她们用飞机残骸的铝做了个浴缸。李可可的刀风卷来海水，时雨掌心贴着金属壁哼歌，水温升到正好四十度时，整片海湾都蒸腾着柠檬香波的味道。
"这是道术作弊。"李可可把唐刀插在沙滩警戒线外，刀柄上挂着时一编的贝壳风铃。
"这是现代科技。"时一甩着湿漉漉的蓝发，冰晶在空中凝成小彩虹。
时雨把烤好的椰子蛋糕分装进竹筒："这是荒野生存培训班倒闭的原因。"
潮声渐起时，李可可的刀尖在地上勾出已知地区的地图。三个不同颜色的贝壳压住地图边角，月光淌过时，像幅被施了魔法的航海图。
"明天去北岸如何？"李可可抛着海螺。"我赌那里有蜂窝。"
“昨天你削了我的头发，赌注就用你这撮绿毛。”
"成交。"刀光闪过，李可可削下的发丝被海风卷向星群，浅青的发梢在夜空中划出流星般的弧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