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幽光在洞壁上投出鬼影，时雨的斧刃擦过岩壁，火星溅在攀岩绳上烧出焦痕。头顶上那石头表面黏着层荧蓝色黏液，滴落时发出蜂蜜拉丝般的声响。
三十米深的竖井底部，时一被绑在钟乳石柱上，浅蓝发丝间缠着发光菌丝。她垂着头，右脚鞋尖有节奏地轻叩岩面——三长两短，是她们儿时约定的摩斯密码。
"还活着。"李可可的刀穗拂过时雨颤抖的手背。
变异野人从暗河爬出时带起腥风。它脊柱上增生出珊瑚状骨刺，左臂萎缩成肉瘤，右掌却比熊爪还大三倍。时雨的火斧掷出瞬间，怪物竟缓慢抬手，用肉瘤精准接住斧刃——高温灼烧的焦臭味中，它发出老式风箱般的笑声。
李可可的刀风卷起暗河水幕。水珠还未落地就被时雨蒸成雾障，白雾里刺出唐刀寒光，却在怪物骨甲上擦出连串火星。时一突然抬头。
"右膝骨缝！"
时雨翻滚躲过砸来的钟乳石，掌心贴地时烙红岩层。怪物踩中发烫的地面踉跄半步，李可可的刀尖趁机刺入它膝关节的软骨间隙。黑血喷溅时，时一挣断开绳索，却因力竭栽进暗河。
"带她走！"李可可的刀柄格住怪物横扫的利爪，虎口震裂的血珠甩上岩壁。
时雨涉水隔着层布料抱起妹妹。火把坠入暗河的刹那，她看见河底沉着半架飞机引擎，舱门编号正是她们乘坐的航班。
怪物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嚎叫。李可可的唐刀卡在它肋骨间，被整个抡起砸向岩壁。时一指尖迸出最后的冰雾，冻住怪物脚踝的瞬间，时雨投掷火斧劈进它颈椎骨甲裂缝。
骨骼爆裂声在洞穴回荡了足足三秒。李可可拔出刀时。时一在时雨怀里咳嗽，吐出血沫："水底...还有更多..."
暗河突然翻涌起无数气泡。洞穴深处，数十双眼睛在黑暗中次第亮起，伴随骨骼错位的咔哒声向她们逼近。时雨的火斧最后一次燃起，照见岩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最新那道还沾着血。
"上去！"李可可拿出备用攀岩绳。绳索垂落时，最近的变异体已浮出水面。
时雨把妹妹绑在背上攀绳，掌心烫出的血在绳索上烙出焦痕。李可可在下方五米处且战且退，刀风劈落的钟乳石如雨坠下。
洞口天光倾泻而下的瞬间，李可可甩出唐刀斩断将用于支撑封口石的木棍砍断。洞口被碎石覆盖。三人在躺在洞口的树叶堆里，听着洞穴深处此起彼伏的咆哮。时一脸上的冰晶开始融化，混着血水流成淡粉色的泪。
"它们...在保护什么东西..."她攥住自己染血的衣领。时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上面写着Sa（被血遮住）ra"...是爸爸实验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