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静了——没有海浪声,没有李可可的刀鞘碰撞声,甚至没有自己呼吸的声音。只有火苗舔舐空气的细微噼啪,像小时候老式显像管电视的电流杂音。
她站在飞机残骸前,舱门像张开的巨口。时一的蓝发从门缝里漏出来一缕,被不知哪来的风吹得轻轻摇晃。
"时一?"
没有回应。
时雨往前走,掌心的火光照亮扭曲的金属。舱内座椅上结着厚厚的冰霜,时一常坐的靠窗位置放着一罐枫糖浆,玻璃表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纹。
她伸手去碰,糖罐突然炸开。粘稠的金黄色液体在空中凝固成冰针,暴雨般射向她的眼睛——
"姐!"
时雨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后背。篝火快要熄灭,李可可的白露刀插在守夜点,刀柄上挂着的贝壳风铃纹丝不动。月光下,时一蜷缩在睡袋里,浅蓝色发梢随呼吸轻轻起伏。
她伸手想碰妹妹的肩膀,又在最后一厘米停住。掌心残留的噩梦余温会烫到时一——这个念头比任何野人的骨刀都锋利,扎得她指节发僵。
"时雨~!。"李可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心跳声吵到我了。"
水面反射出时雨通红的眼眶,像两簇将熄未熄的余烬。
"做噩梦了?"(李可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