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
灰雾已经蔓延到市中心。
曾经热闹的街道，只剩下空荡荡的建筑骨架。
路西法和退休军团停在广场中央。
面前的灰雾里，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漩涡——那是虚无的核心。
“这东西怎么打？”雷恩握着消防斧，声音有点发紧。
精灵公主搭箭拉弓，箭头对准漩涡：“先试试能不能破防。”
箭矢带着淡绿色的风魔力射出去，碰到漩涡就没了踪影。
巫妖会计师推了推眼镜，手里的计算器“噼里啪啦”响：“根据能量测算，普通攻击无效，需要同时注入两种以上相克的能量，才能产生反应。”
“相克的能量？”艾莉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圣光越来越亮，“比如光明和黑暗？”
路西法看向她，黑色的魔力在指尖跳动：“你想试试？”
艾莉点头，眼神很坚定：“总不能看着它吞掉一切。”
王师傅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手里拿着个扩音喇叭：“都听好了！分两队！一队负责牵制周围的小股虚无，别让它们干扰核心攻击；二队，就你们俩。”
他指了指路西法和艾莉，“集中力量，打核心！”
下午一点。
战斗开始。
雷恩第一个冲出去。
狂战士的力量全开，消防斧劈在小股灰雾上，虽然不能完全消灭，却能暂时逼退。
“这边的交给我！你们快去！”他的吼声震得空气发颤。
精灵公主的箭矢精准地射向试图绕后的灰雾，每一支箭都带着风的切割力。
巫妖会计师一边用亡灵魔法困住灰雾，一边喊：“左边！左边还有三股！快算不过来了！”
穿外卖服的魔族将领，用翅膀卷起狂风，把灰雾往广场中央赶：“都往这里来！别跑散了！”
路西法和艾莉慢慢靠近核心漩涡。
越靠近，周围的空气越冷。
路西法的黑色魔力和艾莉的白色圣光，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层保护膜。
“准备好了吗？”路西法问。
艾莉深吸一口气，点头：“嗯。对了，我烤箱里还烤着蛋糕呢。”
路西法愣了一下，忍不住笑：“放心，打完回去，我帮你救。”
两人同时往前冲。
路西法的右手凝聚起黑色的魔力球，艾莉的左手凝聚起白色的圣光球。
两种原本该互相吞噬的力量，此刻却在他们身前慢慢靠近。
“再加把劲！”王师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想想你们早上没喝完的咖啡！”
咖啡？路西法想起今早没喝完的美式，苦味里带着焦香。
艾莉想起烤箱里的芝士蛋糕，还没撒上糖霜。
两种力量猛地加速，撞在一起。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
黑色和白色的光芒融合在一起，变成了淡淡的金色。
像黎明时分，第一缕阳光穿透黑暗的颜色。
“那是什么？”精灵公主停下射箭，看着那道金光。
巫妖会计师的计算器掉在地上，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混沌……创造之力？古籍里说的是真的？”
路西法感觉体内的魔力在疯狂流失，却没停下。
他看着眼前的金色光芒，想起了在咖啡馆擦杯子的日子，想起了和艾莉、雷恩在天台喝啤酒的夜晚。
“别想吞掉我的日子。”
他咬着牙，把最后一丝魔力注入金光。
艾莉的圣光也到了极限，额头上全是汗，却死死咬着嘴唇：“我们的店……不能没了。”
金色光芒猛地膨胀，像一颗小太阳，罩住了整个核心漩涡。
漩涡开始剧烈颤抖，灰色的雾气不再向外蔓延，反而往回收缩。
“有效！”雷恩兴奋地大喊，一斧子劈散了身边的灰雾。
可下一秒，漩涡突然爆发出更强的吸力。
路西法和艾莉被吸得往前踉跄了几步，魔力消耗得更快了。
“坚持住！”王师傅冲过来，手里的扩音喇叭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我这老骨头也来凑个热闹！”
光芒注入金光，金色又亮了几分。
周围的退休军团也反应过来。
精灵公主的箭矢带着风魔力射向金光，巫妖会计师的亡灵魔法化作黑色的锁链缠在金光上，魔族将领的翅膀扇动着火焰，圣骑士的圣光、刺客老太太的绣花针……所有的力量，都朝着金光汇聚。
金色光芒越来越大，终于，在下午两点整，彻底包裹了核心漩涡。
“砰——”
一声轻响，没有想象中的巨响。
核心漩涡在金光里慢慢消散，灰色的雾气像退潮一样，一点点消失。
路西法感觉身体一软，差点倒下去。
艾莉及时扶住他，两人都喘着粗气，魔力彻底耗尽。
雷恩冲过来，手里还拿着半块饼干：“赢了！我们赢了！”
精灵公主收起弓箭，走到路西法身边，难得没开玩笑：“还行啊，魔王。没给我们丢脸。”
巫妖会计师捡起计算器，“噼里啪啦”算起来：“能量消耗统计完毕，修复城市大概需要三个月……不过，我们的店，可能得重新装修了。”
路西法靠在艾莉身上，看着眼前欢呼的人群。
天边的灰雾已经散去，阳光重新洒在地上。
他突然觉得，这场“加班”，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至少，他们守护住了想要的日子。
“对了。”他想起什么，看向艾莉，“你的蛋糕，可能真的烤糊了。”
艾莉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没关系，我们可以再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