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染山纱良捏着裙角，发出一声没有什么意义的呜咽。细微、破碎。眼睫颤如蝶翼，可怜又柔软。
——人、人体标本？
微微抬了抬头，少女茫然看向蓝染惣叶月所在的方向。当然，她什么都没有看见，暗淡的瞳孔里只氤氲着一层水雾。
这……
这家伙再说什么啊？
是在开玩笑吗？
少女忍不住这样去想，可是蓝染惣叶月身上传过来的那冰冷冷、像是在威胁什么似的气息，无比清晰的告诉她，那不是说说而已。
“哒、哒咩……”
又是一声含糊的呓语，少女像只走投无路、寻求安慰的幼崽一样，瑟缩着往后缩。
这下，她跟神崎堇贴的更近了。
以至于，明媚的阳光下，隔着米蓝色的衣衬与薄薄的肌肤，她能听见神崎堇的低沉又稳定的心跳。然而神崎堇手腕、胸口，那些或金或银的首饰又时不时擦皮肤。少女又恍恍惚惚想起来，后面这个家伙也不是会保护她的人……
QAQ。
想哭。
.
蓝染惣叶月这两句话让神崎堇和蛇喰凛凛蝶同时侧目。
——叶月姐不是说过来凑个热闹吗？
——怎么……
——突然兴致这么高了？
神崎堇这样想着，注意到蓝染惣叶月紧紧盯着少女，脸颊、眉梢、嘴唇，犹如发烧似的微微抽动，样子异乎寻常，写满了和她一样的兴奋。
这也正常，她们之所以是朋友。
除了自幼想识，还因为她们都是异类，骨子里有着某种相似的、不被其她人理解的『兴趣』，只不过叶月姐平时和凛凛蝶一样，将真实的自我压抑得极深，从来不过多显露其他的情绪。
现在又为什么呢？
神崎堇忍不住去想。
就因为少女的弱点还有情绪明晃晃的摆在了她们面前，所以轻而易举的就激发了叶月姐心里那扭曲而病态的恶劣欲望？
像是少女的一切。
内脏、筋肉、骨骼……
是她的。
全是她的，她要打上标记。
还要让那双蓝盈的眼眸，永远氤氲水雾，看她。
看她。
只看她。
……
这时，蛇喰凛凛蝶率先打破沉默。
她解下风衣腰带，走上前，一手扣着少女的手腕，一手一圈又一圈将腰带缠了上去。
“就知道哭。”余光瞥见少女眼尾红红、怕的又要哭出来的模样，蛇喰凛凛蝶语气淡淡，“真的以为每次装可怜都对有用吗？”
昨天她和神崎堇就因为看见染山纱良哭的惨兮兮，莫名其妙放了她一马。这次，说什么都不可能放过这家伙了。
听到蛇喰凛凛蝶话，少女蜷起藏在鞋袜里的脚趾，又抽了抽鼻子，感觉自己今天是逃不过这顿打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抬起那张乱糟糟、沾满了眼泪的可爱小脸，超大声的朝着蛇喰凛凛蝶喊道：“才没有装可怜！我……”
话到一半，少女顿了顿，突然打了一个小小的、不合时宜的哭嗝。于是，本来应该气势汹汹的控诉，一下子变得有些可笑了起来。
少女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白皙又稚嫩的脸蛋迅速泛上一层粉。尽管这样，有种稍微有些丢脸的感觉，少女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努力把话说完。
“我、我……我知道，你们是不会同情我的。”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这些，少女为了让自己挨打时舒服一些，又试着挣了挣手腕上的腰带，一秒、两秒、三秒，确实挣不开，少女放弃了，又转过头，试着跟神崎堇商量：“那个……堇姐姐，你能不能松一点？不要抱我怎么紧，我不会跑了。真的。”
说这些时，少女仰起头，修长的眼睫上下扑闪，极力凸现出自己的可爱姿态，试图博取同情——这是之前看小窝囊之前玩galgmen时，小窝囊教她的，说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试着这样卖萌，说不定对方会心软。
谁知神崎堇并没有心软，还收紧了搂住少女腰的手，冷声道：“你别乱动。”
“呜……”少女脚趾扣的更紧，大腿不安地相互磨蹭着，嗫嚅道：“那、那个……堇姐姐，我就是有点不舒服。你、你抱的太紧，位置也不对，好像压到……膀胱了……”
大概是有些羞耻。
少女的声音几乎全是鼻音，听起来软绵绵又委屈兮兮的。
可是……
染山纱良觉得这没有办法！
这种生理需求，谁、谁忍得住？
她今天一天都忙忙忙：起床→天台→回家→出门，然后被绑架，根本没有时间去盥洗室。
她本来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可底裤确实已经有点湿湿的，好像有一点漏出来了……
再不说的话，后面只会更加羞耻和难堪。
.
少女话音刚落，整个车厢瞬间安静。只隐约听见少女在神崎堇怀里不安扭动时的衣料摩擦声，以及少女脚踝蹭过沙发时的细微响动。
神崎堇本就有些心烦意乱，这下更是差点脱口而出：你有本事就弄在我身上。
——不。这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呼吸重了几分，神崎堇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这句话。可余光有意无意瞥见少女忍得通红的脸颊和渐渐迷离涣散的眼眸，她又莫名好奇起了那个画面。
蛇喰凛凛蝶望着被夹神崎堇和蓝染惣叶月夹在中间的染山纱良，不由颦了颦眉——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神崎家的二小姐、蓝染家族的第一位顺位继承人，还有她……蛇喰凛凛蝶。
她们三个在这钢筋和欲望交织起来的东京都市里，虽然不算一举一动都举足轻重，却也是有头有脸，呼风唤雨，令人胆怯的存在。
怎么就衣冠楚楚的开着豪车，亲自来教训一个瞎子？至于怎么大动干戈吗？好像没有必要吧。而且她们好像还什么都没做，反倒先被染山纱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弄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了。
这……
对吗？
还有，明明说好不会心软，为什么这会儿都沉默了？
蛇喰凛凛蝶疑惑。
蛇喰凛凛蝶不解。
“那、那个……凛凛蝶，还有叶月姐。”忽然，神崎堇松开右手，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要不然今天就算了吧？我等会还有事……改天再来教训这个家伙吧。”
蓝染惣叶月抬起头，眯着眼，微笑着附和：“可以呀，小堇。”
她早就注意到少女衣服被蹭的往上滑，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也早就注意到了少女那雪白平坦而柔软的小腹略微鼓起，微微颤抖。同时，她原本很想用解刨刀从哪里划开、见血，可在听到少女的话后，这个念头悄然而逝。
蛇喰凛凛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