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听话的闭上了嘴。
但是这时,她才发现,她们两人贴的很近,她不知何时整个人都蜷缩在了蜂屋理爱的怀里。以至于她能清晰听见蜂屋理爱心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沉闷又滞重,就像某种大型野兽捕猎时的呼吸一样,带着窒息的压迫感。
——逃不开,不可能逃开。
少女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件事。
而在蜂屋理爱眼里,少女的沉默显然成了另外一层含义。
——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否认?
——甚至连辩解也没有?
——所以,是真的跟那个女人发生了什么,是吗?
蜂屋理爱很快的想着,墨色的眼眸里翻滚着的烦躁将隐秘的羡慕和不甘彻底掩盖,握着少女手腕的手也更紧些了。
“呜……”少女吃痛,樱粉的嘴唇短促的一启一阖,发出几乎听不出的一声呜咽。蓝盈的眼眸也委屈的浸出一层水光。
“放开我……”紧接着,少女又推了推蜂屋理爱,想要让她放开自己。
蜂屋理爱轻笑一声,随手将刚刚从少女手中夺来的导盲杖扔掉。而也就在导盲杖在地面发出清脆一声响时,她的右手、刚刚握着少女导盲杖的手,已经环上少女的腰际,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
“蜂屋小姐……放开我,你、你这是干什么?!”少女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气势些,可那软糯的嗓音和发颤的尾音,着实却让她的抗议显得可怜又软弱。
蜂屋理爱面色阴沉。
地平线色彩殆尽、但却异常透明而虚幻的晚霞和骤然亮起的路灯投射在她的脸上,鲜明的分割出一道明与暗界限。
——凭什么?
蜂屋理爱目光掠过少女白皙中透着浅粉的脸颊,脖颈处很明显的,像是XX时被人狠狠掐住脖颈,留下了指痕的淤青,又看了看少女胸口破损的衣服和大腿处快要干涸的水渍,在产生出一种『原来她是这种人』的厌恶感时,又滋生出一种禁忌的兴奋。
——别人可以的话……
——为什么我不行呢?
如果少女能看见,肯定能从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看见蜂屋理爱这时很不对劲——
脸颊红的不自然,像潮红似的那样妖异;那双墨色的眼眸也仿佛快融化,盛满了被生理本能催生出来的强烈的、难掩的欲望;偏偏,嘴唇紧紧抿着,眉梢剧烈抽动,透着压抑和危险的情绪,和脸颊、眼眸涌现出来的异样完全不一样。
幸运的是少女看不见,不然会比现在更加害怕。当然,不幸运的可能也是少女看不见
“呐,纱良姐姐。”
蜂屋理爱低下头,呼吸染红了少女脖颈肌肤的同时,她紧紧盯着少女粉嫩的、有着浅浅齿痕的唇瓣,用轻飘的、好像是从梦中传来的声音,喃喃道:“真是个坏孩子呢。”
少女没有回答蜂屋理爱,她本能警觉到了威胁,只顾着挣扎,想要逃离这家伙的怀抱。
但是,少女白嫩的手腕、纤细的腰肢,都被蜂屋理爱紧紧禁锢。她完全挣不开。更糟糕的是,少女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刚刚在车上,神崎堇就是这样,不顾她的挣扎,死死的将她按在怀里。
好讨厌。
少女不喜欢这种被人强行抱在怀里的感觉,也不喜欢这种完全无视她感受的感觉。
想哭。
好想哭。
“不过没关系喔。”
蜂屋理爱笑了笑,整个人又突然恢复成那种甜蜜、幸福,浑身洋溢着粉红色泡泡的模样,“我会帮纱良姐姐保守出轨了的秘密的,前提是……”
然而,她那句『纱良姐姐,你也不希望出轨的事被人发现』的话还没有说完,少女就抬起头,十分凶巴巴的打断了她的话:“才没有!”
她才没有出轨呢!
今天下午分明就是在被单方面的戏弄。
再说了……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出轨啊?
笨蛋!
“喔?”蜂屋理爱看着就连凶巴巴的模样都很可爱的少女,低低的笑出声来:“那刚刚跟在纱良姐姐后面的人是谁?跟纱良姐姐是什么关系?纱良姐姐的衣服扣子为什么还不见了几颗?”
『诶,你特么!』
小窝囊忍不住说了一句脏话。
你谁啊你?!
来压力我家宿主了?特喵的,跟个抓奸的正宫一样。
『亲亲!』
小窝囊继续在脑海里嚷嚷。
声音超大。
『把身体管理权限交给我,我今天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残忍!什么叫做主神1974历年,首届系统自由搏击大赛就获得冠军的含金量。』
染山纱良:“……”
她记得小窝囊吹嘘过自己这个冠军头衔。
但真相是,主神看小窝囊的前任宿主们要么嫌弃祂、要么说祂没用,要么只把祂当做工具统,怕小窝囊一时想不开,上演空中飞统(人),联合所有系统陪小窝囊演的一场戏。本意是让小窝囊重振旗鼓,精神抖擞。
可惜小窝囊似乎真的以为自己很强。
“怎么不说话呢?纱良姐姐。”
这时,蜂屋理爱戏谑的笑着。
少女沉默了,觉得压力山大的同时,心里隐约有种预感,再这样僵持下去的话,场面一定会更让人不安。于是,犹豫再三,少女捏住衣角,选择使用了谎言:
“她其实是蛇喰凛凛的朋友,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千夜。”
“你也知道我现在连工作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什么社交?又怎么可能会认识那种人……那、那是另一个喜欢千夜的人,我刚刚就是觉得丢脸才没有说的。”
少女声音越说越越小,既有紧张时的害怕,又有撒谎时的心虚。她其实不想撒谎的,但是,这个时候如实相告吗?那还不如『咕,杀了她』更加直截了当。
况且,其实也不算撒谎吧?
毕竟游戏里神崎堇那家伙确实是喜欢千夜啊。
“那你的衣服怎么回事?”蜂屋理爱点点头,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后,继续追问。
染山纱良:嗯?(・ x・)
……衣服?
喔,刚刚在车上,被神崎堇那家伙崩落了几颗扣子。
QAQ!
脑子快动一动!
“是、是……是……”少女支支吾吾又心慌意乱的解释:“是我刚刚不小心摔倒了,把扣子弄掉了,你看……”
说着,染山纱良像『投降喵、投降喵』一样举起了手,给神崎堇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擦伤。“我手上还有刚刚擦痕。”
蜂屋理爱没吭声,染山纱良只好用另一个谎言继续圆谎:“这件衣服是千夜剩下的,本来就穿很久了,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