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警报声突然变调，从单调的 “嘀嘀” 声陡然转为尖锐的 “呜 —— 呜 ——” 长鸣，像是被掐住喉咙的警报器在拼命嘶吼。
头顶的应急灯疯狂闪烁，红光与蓝光交替着砸在地面，映得破碎的玻璃罐碎片泛着冷光，罐里残留的淡蓝色液体顺着裂缝缓缓流淌，在地面汇成蜿蜒的细流，像一条条凝固的蓝色血管，衬得整个空间像极了濒死生物的内脏腔。
白浩靠在实验台旁喘着气，胸口的起伏还没平稳，后背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战斗仍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肌肉，带来细密的痛感。
他刚从蝙蝠怪人的自爆余波中缓过劲，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又让他瞬间绷紧神经，指尖下意识地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扶着实验台边缘慢慢站直，目光飞快扫过墙上的监测仪 —— 屏幕上原本乱跳的电压、温度数值突然定格，紧接着一行猩红的大字猛地弹出，字体边缘还带着闪烁的警告光晕：“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 15:00”。数字每秒都在跳动，红色的光刺得他眼睛发疼，仿佛在倒数着两人的生命。
“该死！” 白浩低骂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焦急。
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口，快步扑到老周身边，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没敢耽误半秒。
老周脸色苍白得像张纸，额角的血痂还在渗着血丝，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在灰色的工装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老周，撑住点，我们得走了！” 白浩贴着老周的耳朵低声喊，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他弯腰将老周的左胳膊架在自己右肩上，右手穿过老周的膝盖下方，咬着牙往上提 。
老周虽然没有他壮实不少，但体重压得他肩膀生疼，加上自己小腿的伤口还在渗血，刚走两步就踉跄了一下，两人差点一起摔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上。
白浩赶紧用左脚撑住身体，将老周往自己身边揽了揽，尽量减轻伤口的受力，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向陈梅离开时的暗门。
指尖在冰冷的墙壁上摸索，记忆里陈梅关门时的画面清晰浮现 —— 门把手上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凹槽。
他顺着墙壁慢慢划动，终于在离地面一米高的位置碰到一个凸起的圆形按钮，按下去的瞬间，“咔嗒” 一声轻响，暗门缓缓向内打开，露出后面狭窄的通道，潮湿的霉味顺着门缝涌出来，混着地下室的消毒水味，闻得人胃里发沉。
暗门后的通道比想象中短些，宽度仅够两人并排通过，墙壁两侧每隔两米嵌着一盏应急灯，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墙面上斑驳的霉斑，地面铺着简易的青石板，石板缝隙里还嵌着干枯的杂草，倒比地下室的碎石地好走些。
白浩扶着老周，半拖半拽地往前走，老周的脑袋偶尔会往他肩膀上靠，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脖子上，让他心里多了份必须护住对方的决心。大概走了不到十分钟，前方终于透出朦胧的光亮，空气也变得清新些，不再有压抑的霉味。
他加快脚步，伸手推开通道尽头的金属盖板 —— 盖板下面垫着几层旧布，推开时几乎没发出声音。
外面竟是仓库后方小巷里的下水道入口，周围堆着几个泛黄的废弃纸箱，纸箱上印着 “五金配件” 的字样，边角已经被雨水泡得发软。
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仓库的铁皮墙被夜风刮得 “哐当” 轻响，声音在空旷的工业区里传得很远，却没引来任何人注意。
“还好没离仓库太远。” 白浩松了口气，扶着老周坐在最干净的一个纸箱上，老周的身体微微晃动，他赶紧用手扶住对方的后背，防止他滑倒。
抬头往巷口望： 仓库外的空地上，新飞蝗号正静静停在那里，银灰色的车身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完全没被之前的战斗波及。
他之前特意将车停在仓库大门侧方的空置区域，远离仓库，此刻车身漆面完好，连一点划痕都没有；车把上老周特意加装的夜光蝗虫贴纸是淡绿色的，在深夜里亮着柔和的荧光，像一只蛰伏的小虫子；油箱盖紧紧扣着，连加油口的防尘塞都没松动，钥匙还在他口袋里，攥在手心带着点体温，是此刻最踏实的存在。
白浩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飞蝗号旁仔细检查 —— 手指划过车身，能摸到漆面的光滑质感，没有任何凹凸不平的划痕；按下动力核心的启动键，屏幕立刻亮起正常的绿灯，显示电量充足；车座是他熟悉的黑色皮革，上面还留着他之前调整的角度；后视镜完好，能清晰看到巷子里的景象。确认车辆完全没问题，他才放心地回到老周身边。
从巷子角落找了根废弃的尼龙绳，绳子有点磨损，边缘还带着几根线头，却足够结实。
他小心地将老周的胳膊环在自己腰腹间，让对方的手掌扣在自己身前，然后用绳子在两人的手腕和腰腹间各绕了两圈，轻轻系紧 —— 既确保行驶时老周不会晃落，又怕勒得太紧让对方不舒服，系完后还特意拉了拉，确认牢固才松开手。
“老周，委屈你了，咱们很快就到安全地方。” 白浩拍了拍老周的手背，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
跨上飞蝗号，白浩的右腿刚抬起，小腿的伤口就传来一阵刺痛，他咬着牙忍过去，轻轻拧动车把。
引擎发出低沉平稳的轰鸣声，像沉睡的野兽苏醒，在寂静的小巷里格外清晰，却没引来任何人注意 —— 深夜的工业区小巷，连流浪猫都躲在温暖的窝里不肯出来，只有几盏老旧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照亮前方的路。
慢慢驶出小巷，沿着仓库旁的碎石路往市区方向开，目光扫过仓库外墙：之前安格尔泰和蝙蝠怪人的战斗痕迹集中在仓库东侧的钢架区，那里的铁皮墙被能量波炸出几个大洞，钢架歪歪扭扭地晃着，而飞蝗号停放的西侧空地干干净净，连块被波及的碎石都没有，完全印证了 “未受战斗影响” 的状态。
夜风刮在脸上，带着深秋的凉意，像无数根小针轻轻刺着皮肤。
白浩却不敢放松，后背传来老周的重量和均匀的呼吸，像个沉甸甸的承诺 —— 无论如何，得把老周安全送到。
他腾出一只手，从老周的外套口袋里摸出对方的手机，屏幕碎得厉害，裂纹像蜘蛛网一样覆盖整个屏幕，却还能正常开机。指纹解锁成功后，翻出通讯录里备注 “李姐” 的号码，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拨通电话的瞬间，他的心跳快了几分。
“喂？老周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李姐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却没丝毫慌乱，背景里还能听到拉链声，显然她正在在穿衣服准备出门。
“李姐，是我，白浩。” 白浩的声音有些虚弱，夜风顺着听筒传过去，带着点杂音，“我和老周在北三区仓库这边受伤了，老周还晕着，能不能麻烦你…… 去‘骑士咖啡’等我们？小陆在不在店里？”
“应该在，他就住在咖啡厅上面。我一会给小陆发了消息，让他收拾二楼休息室。我现在从家走，带急救箱和药，直接去咖啡厅等你们 。 你们别急，路上注意安全。” 李姐的话像颗定心丸，让白浩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挂了电话，白浩在手机上手机上输入咖啡店的位置，特点输入避开大路，蓝色的坐标点在地图上清晰可见，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大概二十分钟车程，路线全是标注的小巷，避开了所有可能有监控的主干道。
飞蝗号在深夜的公路上行驶，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只有车灯划破黑暗，在地面投下两道长长的光柱，照亮前方的路。
因为车身完好无损，行驶起来格外平稳，引擎的轰鸣声始终保持着低沉的节奏，没有任何杂音，白浩不用分心担心车辆故障，只需要专注控制方向，尽量避开路面的小石子，防止颠簸牵扯老周的伤口。
小腿的血已经止住了，绷带紧紧裹着伤口，却还是能感觉到隐隐的痛感，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的肌肉，疼得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却比不过心里的急切 —— 他只想快点到骑士咖啡，让李姐给老周检查，也让自己能稍微歇口气。
与此同时，仓库另一侧的小巷里，安格尔泰正骑着自己的绿色共享电动车离开。
车身有些旧，侧面还留着之前战斗的浅划痕，却不影响行驶。
她的内伤比想象中严重，每一次呼吸都觉得内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胃里空荡荡的，像有只野兽在里面抓挠，连握着车把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指尖的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没往家的方向走，而是朝着相反的市区便利店驶去 。
必须先补充能量，不然根本撑不到回家，身体的虚弱感越来越强烈，她甚至能感觉到装甲解除后，体内的改造人能量在快速流失。
深夜的便利店亮着暖黄色的灯，像黑暗里的一个小太阳。
店员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孩，趴在柜台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听到摩托车声才猛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看到安格尔泰走进来，他的眼睛瞬间睁大，吓了一跳 —— 她的黑色外套上沾着灰尘和不知名的淡紫色痕迹，那是蝙蝠怪人自爆后的残留；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几缕湿发粘在额头，脸色苍白得像纸，只有眼睛里透着股急切的光，像极了饿极了的野兽，让人不敢直视。
安格尔泰没理会店员的目光，径直走到零食区，伸手抓起货架上的巧克力 —— 全是高可可含量的黑巧克力，能快速补充能量；然后是坚果味的能量棒，每一根都裹着独立包装，方便食用；还有几盒金枪鱼饭团，虽然凉了，却能补充蛋白质；最后拿了几瓶高糖分的运动饮料，是能快速吸收的葡萄糖饮料。
怀里抱得满满当当，手臂都被压得有些发麻，才走到收银台。“扫这些。”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喉咙里卡着沙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现金是旧的纸币，边缘有些卷，是她之前在创生社时偷偷攒下的备用资金，就怕遇到现在这种紧急情况，不用银行卡，不会留下任何消费记录。
店员赶紧扫码，动作比平时快了不少，扫码枪的 “滴” 声在安静的便利店里格外清晰。
他一边扫一边偷偷打量安格尔泰，却没敢多问 —— 深夜遇到这样的顾客，少说话总没错，只是在装袋时特意多套了两个塑料袋，怕东西太重撑破。
安格尔泰付了钱，抓起袋子就往外走，动作快得像一阵风，骑上小电驴后，迫不及待地拆开一个饭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凉透的米饭混着金枪鱼的腥味，在平时根本入不了口，此刻却像珍馐，几口就被她吃完，又拆开一根能量棒塞进嘴里，咀嚼的动作很快，几乎没怎么品味味道，只想着快点把胃填满。
高热量食物下肚，胃里的空虚感稍微缓解了些，内脏的疼痛感也减轻了点。
安格尔泰发动摩托车，继续往家的方向驶去 —— 便利店的食物只是应急，分量太少，根本不够支撑她受损的身体恢复，必须回家吃更多东西。
她的路线和白浩完全错开，走的是市区边缘的小路，路上只有偶尔经过的货车，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线，在同一深夜的城市里行驶，却从未有过交集，也不知道对方的处境。
二十分钟后，白浩骑着飞蝗号准时停在骑士咖啡门口。
咖啡店的招牌是暖黄色的，上面画着一个骑着摩托车的骑士图案，霓虹灯在深夜里亮着柔和的光，格外显眼。
因为是在大晚上，他甚至能稳稳地将车停在咖啡厅门口的专用车位里，不用像之前那样临时停靠。
店里亮着灯，能看到窗户里晃动的人影，小陆正站在门口等他，手里还拿着一件深灰色的厚外套，显然是怕他冷。
“白浩！快进来，李姐已经在里面准备好急救箱了！” 小陆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焦急，却没多问什么，先帮着白浩解开老周身上的绳子。
绳子解开后，老周的身体有些晃，两人一起扶住他，小心翼翼地将他从摩托车上扶下来。
白浩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伤口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稳，小陆赶紧用手撑住他的胳膊，帮他分担重量。
李姐听到声音，从店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银色急救箱，箱子上还贴着十字标志。
“快扶到二楼休息室，我已经把葡萄糖和针头准备好了，先给老周输上，他现在需要补充能量。” 她的声音沉稳，带着医生特有的冷静，目光扫过白浩和老周的伤口，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三人一起把老周扶到二楼 —— 休息室收拾得很干净，一张单人小床上铺着浅蓝色的干净床单，床头放着一个白色的枕头，旁边的小桌上摆着烧好的热水、消毒棉、纱布和几瓶常用药，甚至还准备了一个暖水袋，显然李姐和小陆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李姐让白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自己则开始给老周做检查：听筒放在老周的胸口上听着内脏是否有异响，另一只手翻开他的眼皮查看瞳孔，然后轻轻解开他的外套，检查身上的伤口。“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撞击导致的短暂昏迷，皮外伤不算严重，主要是失血和能量不足，输点葡萄糖补充能量，过会儿就能醒。” 她动作熟练地打开急救箱，拿出一次性输液器和葡萄糖瓶，针头精准地扎进老周的手背静脉，然后用胶布固定好，看着液体缓缓滴入，才松了口气。
转身对白浩说：“你也过来，把后背和小腿的伤口处理下，别感染了，现在天气凉，伤口容易发炎。”
白浩点点头，慢慢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 T 恤，T 恤后背已经被血染红，绷带紧紧裹着伤口，边缘还在渗着血丝。李姐用剪刀小心地剪开绷带，露出里面的伤口 —— 大概五厘米长的划痕，虽然不深，却还在流着少量的血，周围的皮肤已经有些红肿。
“忍一下，消毒会有点疼。” 李姐拿出酒精棉，轻轻敷在伤口上，白浩疼得龇牙咧嘴，身体微微颤抖，却没出声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小陆在旁边递水递纸巾，还把刚热好的牛奶递给白浩：“先喝点热牛奶补充下，我在楼下煮了点小米粥，等会儿给你和老周端上来，粥比较好消化，你们现在的身体适合吃这个。”
“谢谢你们，这次真的麻烦你们了。” 白浩接过牛奶，温热的杯子握在手里，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眼眶有些发热 —— 在这种危难时刻，“动物园” 朋友的帮助比什么都重要，他们不问缘由，只知道尽自己所能提供帮助，这份信任和情谊，是此刻最珍贵的东西。
他看着李姐给老周贴纱布，轻声说：“李姐，小陆，我和老周可能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暂时不能回之前的住处…… 我们遇到的事有点复杂，涉及到创生社，等老周醒了再跟你们细说，你们放心，我们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平时会尽量待在二楼，不影响店里生意。”
李姐抬头看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没停，语气很平静：“说什么麻烦，都是‘动物园’的老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放心住，我每天下班都会过来给你们换伤口，家里药店的药够你们用很久，不用担心药品问题。小陆这儿也安全，深夜没什么客人，周围都是老邻居，不会有人随便打听，创生社的人找不到这里。”
小陆也点点头，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二楼有两个休息室，你和老周各住一间，都有窗户，通风很好。我白天看店，晚上就在楼下的小房间睡，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楼下的门我会锁好，安全性没问题。”
白浩刚想再说些感谢的话，就看到床上的老周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眉头慢慢舒展开，眼睛也缓缓睁开，眼神还有些迷茫。
“老周！你醒了！” 白浩赶紧站起来，快步走到床边，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老周眨了眨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又看了看白浩和李姐，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这是…… 哪儿？我们…… 逃出来了？地下室…… 没炸？”
“嗯，我们逃出来了，这是骑士咖啡，小陆的店，李姐也在这儿帮我们处理伤口。地下室的自毁程序启动了，但我们走得快，已经安全了。” 白浩笑着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看着老周清醒的样子，所有的疲惫和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而此时，安格尔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公寓在市区边缘的老旧小区，楼层不高，只有六层，她住在五楼，没有电梯，爬楼梯时每走一步都觉得内脏疼，扶着扶手慢慢往上挪，额头渗出的冷汗滴在楼梯上。
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她连灯都没来得及开，就瘫坐在门口的灰色沙发上，沙发有些旧，弹簧已经有些塌陷，却能让她暂时放松身体。
从便利店袋子里掏出巧克力和能量棒，继续往嘴里塞，咀嚼的动作比在摩托车上慢了些，却依旧快速。一边吃一边摸出手机，屏幕亮着，打开外卖软件 。
便利店的食物远远不够，她需要更多高热量的东西来修复受损的内脏和流失的能量。点开 24 小时营业的汉堡店，一次性点了五个巨无霸汉堡、两份香辣炸鸡、一份大份薯条，全是高脂肪、高碳水的食物；又点开附近的牛排店，点了两份五分熟的西冷牛排，备注 “多放黑胡椒酱汁，尽快送达”，付款时用的是从创生社带出来的匿名银行卡 —— 这张卡没有绑定任何身份信息，里面的钱足够她支撑很久，不会留下任何消费记录，也不会让创生社发现。
订完外卖，安格尔泰靠在沙发上，继续吃着巧克力，眼神慢慢变得清明。
能量的补充让她的思维也清晰了些，蝙蝠怪人的自爆场景、仓库里的战斗细节、自己装甲的受损情况、体内改造人能量的流失速度，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
她知道，创生社不会善罢甘休，蝙蝠怪人的死只是个开始，他们肯定会追查蝙蝠怪人的行踪，迟早会查到自己头上，必须尽快恢复体力，修复装甲，做好应对下一次战斗的准备，甚至要提前规划好逃跑路线，防止被创生社的人找到住处。
大概半小时后，外卖员陆续上门。第一次是汉堡店的外卖，袋子很大，还冒着热气；十分钟后是牛排店的外卖，用保温盒装着，打开能看到牛排还泛着油光。安格尔泰打开门，接过外卖，动作有些迟缓，却还是快速把所有食物都摆在茶几上，然后打开客厅的灯 ——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狭小的客厅，茶几上摆满了食物，像一座小山。
她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开始大口吃起来。
巨无霸汉堡的肉饼很厚实，咬下去能尝到浓郁的肉汁；香辣炸鸡的脆皮很脆，嚼起来带着辛辣味，能刺激食欲；牛排的肉质很嫩，黑胡椒酱汁浓郁，油脂丰富，每一口都能补充大量能量。这些高热量食物在她嘴里快速咀嚼，几乎没怎么品味味道，就咽进肚子里，转化成能量，一点点修复着受损的内脏，体内的虚弱感也在慢慢减轻。
公寓里只有咀嚼声、饮料瓶碰撞声和外卖盒的摩擦声，与骑士咖啡里温暖的氛围截然不同，却同样透着对 “安全” 与 “恢复” 的渴望。
一个在朋友的帮助下获得喘息，一个在孤独的空间里独自疗伤，两条看似无关的故事线，却因为创生社和雄狮计划的阴影，紧紧缠绕在一起，只是此刻的平静，都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喘息。
